她抱着胸，提出質問。“請問你的幫助在哪裏？”
陸離理直氣壯。“資料。”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顧曉話題一轉，突然說起之前生氣的原因。“雖然說好你不會出手幫我復仇，但約法三章的大條件是你庇護我。白薔薇都找人我套我麻袋了，你的庇護在哪裏？你的大條件沒做到，沒資格和我說約法三章。”
陸離淡定反駁。“白家合作停止。”
“這是事後諸葛，”顧曉可不喫事後補償這套。她向來有仇就報，絕對不過夜。“白家合作我插不上手，但白家我也報復了，白薔薇下場更是難看，你這個好像有點晚了。”
陸離不爲所動。“我做了。”
晚來的報復不算報復，雖然她想這麼反駁，但看在白家損失的大筆財產份上。她只好領陸離人情。
“所以你什麼意思？”她現在想聽聽陸離的想法。
陸離望着一門之隔的玻璃花房，冷冷道：“沒有婚禮，沒有婚訊，堅定立場。”
“行。”顧曉乾脆利落地答應。
這麼痛快的答應，陸離竟覺得有些詭異。他習慣了顧曉的反駁與掙扎，順從的顧曉令他不適。
他轉轉腕錶，冷冷道：“不能違背第二條。”
顧曉愣了一下，第二條？
第二條是……她閉上眼睛回想一下。哦！不允許她在外面借陸家的名聲。可她也沒有啊！這點她不認！
她當即反駁。“你這說法就有點過分了，我可沒有借陸家的勢力，”她叉着腰，滿臉不屑。“你不能血口噴人。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認，可誰也別想往我身上潑污水！”
這纔像顧曉。陸離壓下雜亂的想法，冷靜地提出。“第三條，不要妄想。”
“公佈婚訊算什麼妄想？”顧曉立即反駁，她根本搞不清楚陸離的腦回路，但該反駁她都會反駁。“阿姨問我，我只能說都可以，這算是想公佈婚訊嗎？合着第二條還是和第三條加在一起使用。”
“我說都可以就是想公佈婚訊，就是心懷妄想，就是想借陸家的勢力？陸離，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這種聯想能力不去做作家真是委屈你了！”
她一口氣罵完了，忽然覺得不對，又假模假樣地抽泣幾聲。“我沒法活了，嗚嗚嗚，你就會欺負我。嗚嗚嗚。”
陸離用完好的左手，掰着顧曉的臉部，讓她去看右手。“誰欺負誰？”
面前的左手被繃帶層層疊疊的包裹住，顧曉抿緊脣部，眼睫微微下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像是眼淚組成的湖泊。
“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巴巴地擡眼，近在咫尺的陸離發出了男色暴擊。她一激靈，立即退後兩步。“你離我遠點！”
指着陸離的右手虎口，她低喝。“上次離我那麼近，你犧牲了好兄弟－右手，”她聲音一頓，視線停留在陸離右手上。“這次你想犧牲哪個好兄弟？”
陸離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臂，交叉放在背後。顧曉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場，揚起漂亮的笑容。“害怕了吧？”
在陽光的照耀下，陸離甚至能看清顧曉臉上的小絨毛。他本是很嫌棄汗毛，但是在顧曉身上他只覺得有點可愛，像是粉嫩桃子上的小絨毛，只想讓人咬一口，品嚐一下味道。
有危險！顧曉突然繃緊身體，警惕地環顧四周，不知爲何，她突然感覺一股惡寒，絕對是有人打算對她做點什麼。
但……她再次環顧四周，沒有什麼危險啊。她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除了面前的陸離，陸家還能有什麼危險。
打死她也想不到，危險正是來自面前的陸離。
顧曉蹙緊眉頭，苦思冥想，陸離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顧曉，一片歲月靜好。背後的牡丹花徐徐開放。
陸母趕到花房看到這幅場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看來離我抱孫子不遠了。“哈哈哈。”她輕笑幾聲。
遭了，看到陸母，她下意識看向陸離放在後背的手掌。之前陸離穿長風衣一直遮擋住傷口。現在他脫了風衣，傷口特別明顯。
陸母果然注意到了陸離的傷口。她隔着花房看到兩人，陸離背對着花房，傷口正正擺在陸母眼前。
她眯起眼睛，視線從傷口移動到顧曉身上。“丫頭，阿離的傷口......”她沒問完，等待着顧曉的回答。
“是，我做的。”
“是，野獸做的。”
顧曉與陸離異口同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