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瑤壓低了聲間咬牙切齒的:“白元妶,你是不是要把白家的臉丟盡,這裏是付府詩會,不是你來偷情的地方!”
元妶皺眉,不想搭理她。
“白元妶,你別把你在青樓窯子裏學的那一套拿來勾引爺們!你現在可是訂了婚的,也不怕身敗名裂?!”
白元瑤罵完,白元妍在另一側皺眉:“元瑤,少說兩句!”
“我憑什麼!”
元妶冷笑一聲,這位大姐姐每次都是等白元瑤罵完,又出來“主持公道”。
元妶起身,在女眷這邊衆人矚目中走到了白元瑤身後。
“你做什麼?”白元瑤回頭仰視她。
元妶擡腳,狠狠一腳將白元瑤踢了出去,屏風倒下,白元瑤滾到了中間,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中。
“啊!”白元瑤起身:“你做什麼!白元妶你有病嗎!”
元妶慢悠悠的收腳:“二小姐,你說的對,我是訂了婚的人,不用像你似的挖空了心思來攀高枝的,我和趙公子打外面碰上一同回來,你就低聲辱罵我,我是忍不了的。”
廳中一片沉靜,男客那邊本來正在作詩的平王齊爍也住了嘴。
白元瑤打地上想爬起來,被元妶罵的氣急,手忙腳亂的又是噗通一下!
“你說誰呢,誰挖空心思攀高枝了!我根本沒辱罵你!”
“是嗎?”元妶打屏風那邊走了出來,她不似閨閣女兒,也不怕人看。
“你一口一個窯子,一口一個勾引,方纔是說的誰?”
“我沒說,你做什麼污衊我!”白元瑤咬着牙,臉漲紅一片。
白元妍急忙起身,姿態優雅的去扶白元瑤:“四妹妹,元瑤到底是你的嫡姐,你怎麼能這樣直接動手,還污衊她?!”
白元妶睨着白元妍:“那就要問大姐姐了,每次都把你嫡親的妹妹拿來當槍使,非等她罵完了再主持公道?”
“你胡說什麼?”白元妍揪着帕子,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四妹妹這話真是誅心,我什麼時候拿她當槍使了?!”
白元瑤已經被白元妍扶起來了。
白元瑤氣得大罵。
白元妍攔在她面前,聲音嚴厲:“四妹妹,你雖是個外室養的庶女,但家裏待你一向不錯吧,由着你的性子來。
可你在家裏氣病了祖母,到外面還欺負嫡姐,滿京城有你這樣的庶女嗎?”
她的聲音雖嚴厲,也帶着股柔弱的味道。
周圍立刻議論起來。
“氣病了老夫人?”
“趙家怎麼會要這樣的媳婦兒啊?”
情勢一邊倒了,元妶冷眼看着。
等聲討她的聲勢又大了幾分時,她纔開口:“是啊,我是庶女,還不是在白府長大的。但如果不是白家和趙家有婚約,怕是白府這樣高貴的門邸還不能接我回去呢,大姐姐,做人該講點道理,你不想嫁給趙公子便接我回府,接了我又總是欺負我,這不合適吧?”
全場寂靜。
白元妍臉色淬白!
大門大戶的,說話都是轉着彎轉着角的,總會留幾分餘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趙闊的方向。
“元妶你胡說什麼!你……”白元妍噎住了,她想狡辯沒有婚約,可趙闊在場!
“大姐姐,你有時間和我過不去,不如好好的想想你這個京城第一美人,怎麼才能攀上皇親國戚的吧。”
元妶大大咧咧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大姐姐天天自覺是第一美人,以此爲榮,拿着腔調端着姿態的,我也不想揭破你,你上趕着讓我來撕你的臉,我不撕都對不起你!”
有人譏笑出聲,又匆忙閉嘴看向趙闊在的方向。
元妶這罵的暢快,可這樣的話,把趙闊得罪透了吧?
白元妍拿着帕子哭:“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莫虛有的話來,我沒有!你的婚事是陛下賜的婚,難道我還能左右官家的意思嗎?”
她長的秀麗,這麼一哭直叫人心軟。
付曦從僵怔中醒過神來,訕笑着想解圍。
大皇子按住了他。
男客女客之間近屏風方纔就倒了,這會趙闊扶着桌子,起身了。
衆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盯着他。
趙家被打了臉,不知道趙闊會如何惱怒,他那身子可別直接氣死了……
元妶睨着趙闊。
趙闊先是輕咳了兩聲,才道:“我家的確和白家早有婚約,只是白家一直沒說讓哪個女兒嫁於我,後來接回四小姐纔將婚事定下,至於賜婚,是見我四小姐是庶女,在白家艱難才找陛下求來的。”
言下之意:白元妶說的都是真的。
且趙闊說了,見她在白家艱難。
白元妍瞪大了眼,沒想到元妶大庭廣衆之下讓趙家難堪了,趙闊竟還如此迴護她!
“我說白家怎麼突然接了個庶女回家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坐在前一些的一女子譏笑一聲:“京城第一美人?白元妍居然一直是這麼自恃着的,怪不得天天端着這架子,她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就是啊,長的是不錯,但他家不就是個四品將軍府嘛,居然連趙家都看不上?”
“人家哪是看不上,是趙公子身子不好,怕嫁去守了活寡吧。”
“哈哈哈。”
白元妍站在原地,咬着牙。
白元瑤在一旁怒得臉漲紅,她本來就對趙闊有意,見趙闊迴護着元妶,心中惱怒極了。
偏偏元妶說的又是實話。
“有什麼可笑的!”白元瑤怒瞪那幾個說話的女子:“我姐姐本來就是京城第一美人!這又不是她自封的,是大家都這麼說!”
“喲,你怎麼代表大家呀?”一美豔少女嬌笑道:“還真是馬不知臉長,閨閣女子在市井間被稱第一美人,不覺得羞慚就罷了,還引以爲榮了呀?”
有人噗嗤一樂:“市井間還說風月樓的胡姒姑娘美豔無雙呢。”
“你怎麼拿青樓的人和我姐姐相提並論!”白元瑤怒視向說話的人。
白元妍陰毒的看着元妶,拉了白元瑤一把。
那位說話的是伯爵府的女兒,她們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