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挽了個劍花,一劍刺入衝來的一個護衛的咽喉。
血花飛濺,元妶沒有停頓,抽了劍格擋處了另外一劍。
身法飄乎靈巧,躲過了背後的襲擊。
元妶握着軟劍的手輕顫的顫抖着,她的左腿剛纔被人掃了一腿,踢得有些站不住。
是她大意了嗎,覺得姬麗敏的人肯定奈何不了她。
元妶心頭低嘆了一聲。
不能讓對方看出她累了,疲了,不然這些人肯定一鼓作氣的想擊殺她!
血色飛濺,元妶發間的毒針甩了出來。
還有最後兩個人,她再也忍不住,嘴角汨出血來。
那兩個護衛是守在姬麗敏身邊的,保護姬麗敏的,這會看着滿廳的屍體和血,眸光滿是謹慎。
姬麗敏注意到元妶發顫的那隻腿。
“你們兩個上,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兩個護衛是在場武功最高的。
元妶只勉強格擋了兩下,人就踉蹌的往後退去。
她轉身朝門邊奔襲了過去。
必須逃掉!
齊封還是太子,姬家也還沒付出代價!
元妶的手已經觸到了門框。
一聲凌厲的劍風襲來,她歪了歪臉,利劍堪堪擦着她的臉過去了。
元妶身子傾斜,倒在了地上,她支着自己坐起身,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哈哈哈,四小姐,你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可惜你就算是身手再好,今天也要被困死在這了。”
姬麗敏笑着,冷聲:“殺了她!”
“呯”的一聲!
門被踹開了,向元妶襲來的人被門外閃進的身影一劍穿透了左胸。
姬麗敏驚了,瞪着眼看着門外進來的人。
趙闊手持寶劍,臉色冷凝,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直走到元妶身邊,將人抱了起來。
“姬妃,你是要殺誰?”一聲威嚴冷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姬麗敏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她轉頭看向門外,皇帝陛下在大皇子齊霄的陪同下,進了正廳。
“陛,陛下……”姬麗敏聲音顫抖。
“來人,把姬妃關押起來!”皇上暴怒。
“陛下,是白元妶,她先對臣妾不敬的!她要殺我!”
皇帝冷冷的看着姬麗敏:“你當朕的眼瞎耳聾不成?!”
滿屋的屍首擺在眼前,姬麗敏無從辯駁。
她轉過臉,看向元妶。
元妶已經被趙闊抱了起來,趙闊脊背挺直,抱着一個人絲毫不見疲色!
這哪裏還是平日裏那個孱弱的趙闊!?
姬麗敏不可置信的看着趙闊和元妶。
轉頭撲倒在皇帝陛下腳下:“陛下,陛下您聽我解釋!”
皇帝怒哼一聲,退了一步。
姬麗敏抓着那抹明黃的衣襬,哭的痛極:“陛下,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陛下想想您怎麼會來的這麼湊巧,趙闊,滿京城都知道趙闊肩不能擔手不能提,您看看,趙家欺瞞了您多年啊,他們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只有臣妾對陛下您是一心一意的啊!”
元妶在趙闊懷裏,虛弱的擡眸看向皇帝齊盛。
十幾年未見,皇帝陛下的雙鬢已然斑白。
她還記得當年皇帝封她做定國大將軍時的樣子,那時他還是一個滿頭烏髮的中年人。
“你自己做下的事,還敢污衊別人!?”皇帝怒極,急喘着咳了幾聲:“把她給我押下去!”
趙闊沒有等皇帝對姬麗敏的處置。
元妶身上有傷,他與皇帝說了情況,便急急的帶元妶出宮。
趙闊一路抱着元妶從姬貴妃的宮中走到了皇宮南門。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妃嬪與宮女太監。
元妶低聲:“你放我下來吧,我受的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什麼事的。”
趙闊臉色冷沉,似是聽不到她的話似的。
元妶心中低嘆,今日起,趙闊並不是孱弱公子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南門外,林琅已經駕了輛馬車在等着,他站在馬車前,盯着南門,手中按劍。
見元妶出來,那手才鬆了下來。
“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元妶勉力一笑。
馬車晃晃悠悠的從南門駛回去。
馬車上,元妶掃了趙闊一眼,有些心虛了。
這次是她大意了:“趙闊,我知道這次是我大意了些,可是宮中傳旨我也不能不去,不然的話是對皇后娘娘的不敬。”
“你是知道姬麗敏是想殺你的。”趙闊冷聲:“是麼?”
元妶抿了抿脣:“是,但我覺得我的身手即便打不過,逃命還是可以的。沒成想……竟出了意外,姬麗敏宮中的護衛全都是江湖高手。”
趙闊冷笑一聲:“沒成想?!就是因爲這個沒成想,你險些連命都丟了,你知不知道!”
元妶擡眼看着趙闊,沒說話。
這次也因爲她,連累的趙闊並沒病的事情被曝露了。
趙闊心中堵着一口氣,看着元妶好一會,最終還是默默的嚥了。
罷了。
他伸手將人拉到了懷裏。
“下次不要再冒險,明白了嗎?”
元妶還沒答,便聽趙闊苦笑了一聲。
那聲音溫柔又寵溺的:“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可大皇子那邊常常有事,我又不能天天蹲白府牆頭守着你去。”
元妶心下有些感動:“這次是突然發生的狀況,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會事先告訴你。”
說罷,便聽身邊趙闊低低的笑,咬牙切齒的:“還好,我們的婚事沒幾天了。”
“等你嫁到了我家,我就天天把你拴在身邊,你想怎麼鬧騰都行,必須要帶上我!”
趙闊那語氣,像是泄憤似的。
元妶:……行吧,誰讓她這次是真的理虧。
馬車停在了景氏醫館門前。
元妶掀開車窗看了眼:“我這只是輕傷,不用麻煩長樂的。”
林琅站在車前不走:“小姐,還是看看吧。”
元妶還沒說話,就被趙闊拎下馬車了。
醫館裏的夥計們認得元妶,立刻將幾人迎到了後院。
後院中有一個石桌,夥計讓幾人坐下:“我家小姐正在給病人施針,還請在此稍候。”
元妶看了看管羲住的房子的屋門:“管羲怎麼樣了?”
夥計一聽管羲的名字,臉色不大好看:“病是好了,就是整天臭着個臉,好似誰欠了他的一般,我家小姐救了他一命他也不說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