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趙闊,趙闊也是搖頭:“我最近沒來看過管羲,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沒多大會,景長樂便從屋中出來了。
她見了元妶蒼白的臉色,上前切了個脈:“你也太不小心了,還好是沒什麼事!”
景長樂把元妶帶到了一旁的偏廳,看了她腿上的傷。
潔白的小腿上青紫了一大片!
景長樂氣的直罵:“白元妶,我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你整天怎麼回事,不是這受傷就是那受傷的,你能不能讓我少操些心!”
元妶樂了:“你罵吧,只要給我治傷就好。”
景長樂白了她一眼,去拿了藥膏回來給元妶擦。
兩個人對坐着,元妶垂眸看着景長樂給她上好了傷藥。
“我方纔聽夥計說,管羲天天不給你好臉色看,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景長樂冷笑了一聲:“說到這個管羲,你是從哪認識的這麼傻的人?”
“傻?”
“我之前給他治傷,好不容易前幾日才醒轉過來,那時我正在給他施針。”
景長樂越說越氣:“施針有不脫衣服的嗎?他倒好,一醒來發現自己光着,看着我的目光像我是個登徒子似的,一頓說教,說我一個女兒家不該從醫,更不該這樣脫男子的衣物,好一頓囉嗦!”
元妶笑了起來,她倒是沒想起這事,管羲的確是一個極爲古板的人。
“說我看了他的身子,問我是不是想讓他負責。”景長樂咬牙:“我當時氣極,一激動就說是啊,結果他就嚇着了吧,這幾天都不願意讓我施針,就他那傷了心脈的身子骨,不讓我施針就是等死!”
元妶問道:“那你是怎麼施針的?”
景長樂冷笑,磨牙:“每次施針前我會先燃香將把綁起來,然後再慢慢的施針,醫者父母心嘛,我總不能看他去死吧!”
元妶憋不住笑出了聲:“你這是不是在報復他說了你?”
景長樂也不反駁,揚了眉:“他不是覺得男女有別,女子不該從醫,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嗎,我偏要扒了他的衣服天天看個清楚,我看看他能怎麼樣,他一個男子如果這麼注意清譽,不堪受辱乾脆撞柱自殺算了,索性他那牀頭柱我也沒包起來,不還是不想死的嗎?”
“管羲要是聽到你這話,怕是會當場撞柱。”元妶道。
兩個人說完了話,元妶起身。
她的右腿還是疼,走起來一跛一跛的。
“長樂,我這腿還是疼。”
景長樂氣樂了:“再能耐的神醫也不能讓一柱香好起來,且有的幾天疼吧,全是你自己作的。”
元妶見景長樂心情不好,不敢還嘴。
她跛着個腳出了屋子。
院中,趙闊和林琅正等着,見元妶出來,趙闊起身上前。
一把扶住元妶後,他看向景長樂:“大夫,妶兒這腿?”
景長樂盯了趙闊一會,脣勾了起來:“她這腿也沒大事,不至於斷了,就是以後走路都會跛着了。”
趙闊臉色殺機畢現,小院中一時間猶陷修羅場。
“沒事!”趙闊低頭看元妶:“跛着也沒事的。”
趙闊本來心裏都打定主意要夜探宮城了,臉色一僵。
景長樂笑了起來:“元妶,你這未來的夫君倒是個知道心疼關心你的,這樣也好,我也就放心了。”
元妶瞪了景長樂一眼。
從景氏醫館出來,趙闊送元妶回了白家。
這次因着元妶的腿腳不便,幾人走的正門,趙闊抱着元妶從大門一路進了嘉悅居。
一路上白家的丫鬟都看的驚了。
不多時就傳到了大娘子的屋中。
大娘子屋中。
白元瑤坐在那,不甘的瞪大了眼:“怎麼可能,趙闊他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怎麼可能抱着白元妶一路走那麼遠?”
來回話的婆子和門房恭敬低聲:“是真的,趙公子抱着四小姐直接跳下的馬車,看步伐很矯健,一……一點也不像京城傳的那樣!”
白元瑤轉頭看了看大娘子:“母親,莫非是趙闊的病竟然好了?!”
“趙闊哪有什麼病!”大娘子低聲咬牙:“他的身子孱弱,是孃胎裏帶來的,趙太傅說是因爲早產的緣故,現在看來卻不是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元瑤急了:“母親,趙家是什麼樣的府邸啊,如果趙闊真的好了,憑什麼讓白元妶嫁進去啊!”
白元瑤本就傾慕趙闊,就算是病弱時的她都願意嫁。
更何況現在一個健康的趙闊,京城第一的容貌,加上一品官爵的家世。
大娘子臉色冷幽幽的,半晌才怒聲:“怕是我們,和這滿京城的人,都被騙了這麼多年。”
“母親什麼意思?!”
大娘子轉頭看白元瑤:“趙闊的身子骨弱一直都是裝的!”
“可他爲什麼要裝?”白元瑤不能理解。
大娘子轉過頭,思忖了一會。
“趙闊是大皇子的人,以他的家世,如果不是身體孱弱,這些年大皇子的聲勢早就蓋過太子去了!”
大概是大皇子蟄伏的計策之一,也是爲了麻痹太子。
可今天,趙闊竟然抱着受傷的白元妶回來了,算是將這件事情公諸於衆了。
白元妶對趙闊的重要性,怕是她們想像不到的了。
大娘子低嘆了一聲:“元瑤,以後不要再提趙闊的事了,他和白元妶的婚事是陛下定的,現在已經更改不了了。”
“我不!憑什麼啊!白元妶她憑什麼,這婚事本來就不是她的!”白元瑤猛的站起身。
“當年大姐姐不願意嫁,我與母親說我願意,母親阻攔着我,可母親您看看現在,趙闊他分明沒有病!”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大娘子低吼了一聲:“你能耐你去宮中找陛下,讓陛下收回旨意!不然的話就別想了,你還看不出來嗎,現在趙闊有多在意那個丫頭!”
白元瑤咬着下脣,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
她不甘心!
這婚事本來就是趙家和白家的!
白元妶一個庶女,就算大姐姐不嫁,也該輪到她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