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祁把蘇小昭和顧紹安叫到辦公室,小五也跟了過來,蘇小昭看見他,習慣地叫了聲“謝連長”,小五微笑一下,沒有說話。
顧紹祁說:“小蘇,剛纔不是演習,有人妄圖利用斷電,接近老鷹。”
小五說:“有個自作聰明的,把這一片的電都停了,故意製造混亂,想把人放跑了。哈哈哈”
真不是演習!
蘇小昭頓時緊張起來:“沒劫走吧?”
顧紹祁說:“怎麼可能!”
一隻蒼蠅飛不出可能有點誇張,但是無論多厲害的功夫,從這裏逃出去?做夢!
顧紹祁笑着說:“有的人就覺得自己本事能夠翻天,沒辦法。不過今天他沒放了人,自己卻暴露了。這也恰恰說明一個問題,我們前面透露消息,有人,害怕了。”
蘇小昭想到昨天那個把燕飛打傷的人,問:“昨天晚上那個是不是老鷹那樣的人?”
顧紹祁搖頭:“這個人我們突審了一天,確定了他的身份,是一個黑/社會流氓,手頭有一些不法渠道弄到的槍支彈藥,不是國際僱傭兵,我們準備這兩天轉交給劉大貴,那邊審問這種地痞流氓會更專業一些。”
顧紹祁看着她安慰說:“不要擔心,安保問題,我們和上級彙報過,已經佈置下去,放心吧。”
朗朗乾坤,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人們造成生命威脅,他們當軍方和警方都是死的?
時間也不早了,蘇小昭該回去了。
一路上倒是安穩,到了貴族別墅區,蘇小昭眼睛不由自主地左右看看,顧紹安安慰她說:“別怕。”
怎麼會不怕。
進了院子,燕飛在門口站着,在燈光裏像根青竹,看見蘇小昭下車,便伸手,蘇小昭跑過去,像歡快的小鳥兒一般。
顧紹安也沒有下車,直接對燕飛說:“人給你送回來了,我走了啊。”
不看了,太刺眼了!
蘇小昭上上下下看了燕飛一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抱住他腰說:“唉,真好。”
燕飛:“又發生了什麼事?”
蘇小昭看看他的手臂,只把自己頭埋在他心口,悶悶地說:“燕飛,你說爲什麼有的人那麼壞啊?”
燕飛纔多大啊,竟然動用國際殺手,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燕飛拍拍她頭:“沒事,不怕。”
蘇小昭禁不住流下淚來:“怎麼會不怕?他們竟然都持槍來對待你,這是想要你的命,如果沒有了你,我該怎麼活?”
他是她的命了麼?
燕飛不顧自己胳膊的傷勢,雙臂把她緊緊地抱住,再次說:“不會。”
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心口,他的心臟跳得蒼勁有力,“咚、咚、咚”一下一下,安撫着她的慌亂無措:“我會一直陪着你。”
她在他胸前默默地流淚,帶着鼻音叫他保證:“你答應我,不能出事,不能再受傷,不能叫我擔憂。”
燕飛:“好。”
聲音在胸腔裏轟隆隆地響。
燕飛指指自己的脣,卻傲嬌地什麼都不說。
蘇小昭伸過頭去,在他脣角親了一下,他看着她,還要,她再親一下,再親一下。
最後忍不住笑了,潔白的牙齒白晃晃的,水汪汪的眼睛裏都是笑意,他才放過了。
蘇小昭忍不住說:“你說,誰這麼大膽,竟然想在顧紹祁他們眼皮底下劫人?”
燕飛:“老鷹被顧紹祁他們撬開了嘴巴,透露他的師傅,原先被美國抓住,執行死刑的頂級傭兵狼王,曾經成功殺死我們的一名大富豪,你肯定猜出是誰。”
她知道?誰啊?
蘇小昭撒嬌地說:“那殺了人就白白死了嗎?”
燕飛:“恰巧,那個大富豪也喫喝嫖賭,犯了錯,逼死別人,搶佔別人家財,政府要殺一儆百。抓他時,他飲槍自盡了。”
蘇小昭瞪大眼睛,她好像知道是哪個人了?
“你是說張帥?他不是自殺,是被狼王殺的?”蘇小昭覺得頭有點兒大。
張帥的死一度引起全國人民的猜疑,雖然大家拍手稱快,張帥欺男霸女,政府殺得好,但是也有很多人覺得太狠了,張帥當年還把家財捐獻出去,自己也組織了一支隊伍,打過鬼|子,做出過貢獻,卸磨殺驢有點不地道。
原來,他並不是政府殺的,也不是自殺的!
燕飛點頭:“其實,鮑爺也一直在查,只是狼王被美國抓住了,許是因爲罪惡累累,有人不想他透露祕密,他在被抓了不久就被滅口了。”
誰都不知道,老鷹竟然是狼王的徒弟。
蘇小昭興奮起來,要是張鴻展知道他爹是被別人僱傭狼王殺的,他應該會去查吧?
燕飛指指牆上的鬧鐘:“太晚了,睡吧。”
蘇小昭“啊”一聲:“竟然十一點半了。我幫你洗臉刷牙吧?”
燕飛點頭:“好。”
和他一起去衛生間,拿杯子給他漱口,看他吐了水,她便用擠好牙膏的牙刷,在他的牙齒上認真地刷起來。
他的牙齒整齊而潔白,蘇小昭裏外地給他刷着,詫異地說:“你抽菸,竟然沒有黃黑牙?”
燕飛嘴巴里都是泡沫,什麼話也說不出,只由着她小手在他嘴裏來回刷掃,根根可數的粗硬睫毛忽閃幾下,表示贊同。
她皺眉說:“尖牙怎麼少了一截?”
燕飛一直不能說話,等她刷完,咕嚕着把口裏的泡沫和水都吐掉:“史文媛砸斷的。”
史文媛怎麼這麼狠?砸斷他一顆牙?
燕飛看她瞪大眼,輕描淡寫地說:“8歲時,她來過一次岱南,找了一夥混混,按住我,本來要砸我頭,我頭一偏,砸斷了一顆牙。”
他才8歲,她就找人往死裏打他,竟然砸斷他一顆牙?尖牙,8歲也才萌發出來啊!
史文媛,蘇小昭恨得咬牙切齒,史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燕飛看她難受,面無表情地說:“不過我把那個人眼珠子打爆了。”
8歲,他丟了半顆牙,打殘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