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聽得兩口子也沉默了下來,他們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曲折。
“這個高景盛,簡直沒個名堂!”良久,曾建設才憤憤地說了一句,“這不是拿這自己女兒的婚姻去搏前程嘛!”
“嘖!”翟玉琴趕緊瞪了他一眼,心說這種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
“你不要亂講,人家劉副縣長家的條件的確比我們家好,高景盛這麼安排,肯定也是爲了高靜好!”翟玉琴又說道。
“好個屁!哪有強迫自己女兒做這些事情的?”曾建設還是不忿,“行了,你也別瞪我,哪些話該在家裏講,哪些話該在外面講,我心裏還是清楚的!”
“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去洗漱睡覺了,都這麼晚了,早點睡吧。”曾毅趕緊起身逃跑。
“又跑出去喝酒了?”曾建設這纔想起聞到了曾毅身上的酒味,“好了傷疤忘了痛!齊嘉欣把你整得這麼慘,難道忘了?”
“爸,這次跟我喝酒的是男的。”曾毅趕緊說道。
“行了,孩子還有工作呢,做業務哪能不喝酒的?再說就因爲齊嘉欣的事讓他以後都不沾酒嗎?這也說不過去,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翟玉琴趕緊嗔怪說道,曾建設還想說什麼,見妻子瞪他,才閉了嘴。
“還以爲今天有個好消息呢,你那件衣服白買了!”曾建設最後嘟嘟囔囔說了一句。“八十塊,真貴!”
“行行行,白買了白買了!”翟玉琴沒好氣道,“等以後曾毅真的處了對象,我不買衣服總行了吧?娶兒媳婦,我也穿着那件衣服,總行了吧?”
說罷,翟玉琴沒好氣地起身回臥室。
“我也沒說不買啊!你看看你,說兩句就發火!”曾建設鬧了個沒趣。
“爸,對女人,就是要大方點。”曾毅的腦袋從衛生間探出來。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曾建設沒好氣地說道。
“爸,這方面,你還真不如我,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兩種花是最討女人歡心的,你知道是哪兩種花嗎?”曾毅笑眯眯地從衛生間出來。
“花?什麼花?不外乎就是什麼玫瑰啊,月季啊,康乃馨百合花什麼的嗎?”曾建設看了他一眼。
“錯!”曾毅呵呵一笑,“看吧,我還是說了,你真不懂女人要什麼,女人只喜歡有錢花和隨便花,明白了嗎?這兩種花纔是女人的最愛!”
“滾滾滾滾滾!”曾建設氣得臉都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宣揚拜金主義,你這幾年的書都白唸了!”
“我警告你啊!別以爲現在對你管得鬆了,你就去學那套封資修的玩意兒!”曾建設警告了一句,起身往臥室走。
“這哪叫封資修啊?您看着吧,以後啊,這些女的會越來越像這方面靠攏,這就叫做愛情!”曾毅笑嘻嘻地說道,他也知道,父親肯定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平時他不跟兒子說這些,因爲他都忙着教學生知識,而且他在愛情觀上面,也教不了曾毅什麼,但在這個時候。
特別是剛纔聽了曾毅那一套什麼有錢花、隨便花的理論,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儘管曾建設覺得自己跟兒子說這些話讓他覺得全身都在發麻……
“耶?爸,您也有對愛情的看法啊?還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來!”曾毅有些驚訝,平時只知道解方程式的父親居然還能悟出這種東西來。
“這不是我說的,是馬克思說的!”曾建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推門進去了。
“我去……”曾毅凝噎無語,馬大爺不是搞政治的嗎?他也玩兒愛情?
收拾完畢,曾毅進屋休息,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今天還得帶高靜出去玩,跑到花市上,去買了一朵花,拿着嘴巴叼着,騎着車到了家屬院,高靜已經在樓下的大門口等着了。
見到曾毅過來,小丫頭老遠就蹦蹦跳跳的招手,曾毅下車,把那一朵花從嘴巴上取下來。
“送給你的!”曾毅笑道,把花遞到高靜面前。
“喲,還學會浪漫了啊?”高靜白皙的臉頰騰的一下就紅了,微微扭動身子,顯得有些嬌羞。
“嘿嘿,不能空着手來嘛!”曾毅笑着說道,重生的他,還是非常懂情調的。
八十年代的女孩子比起前世的那些女孩子可好哄多了,放在前世,你要送一朵話,人家估計都要拿白眼看你,罵你一句屌絲。
“今天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曾毅便說道。
“還能去哪兒,去黃江湖,我想去划船!”高靜立刻說道,以前她有一個夢想,就是跟喜歡的人在黃黃江湖上划着船聊天。
“行,咱們就去那兒!”曾毅也不多說,主要是黃江縣真沒什麼可去的地方,週末人去的最多的也就是黃江湖。
那也不是什麼天然的湖泊,那十年時代,爲了放衛星,體現人民羣衆生活水平提升,發動了全縣所有機關單位和工廠,每個週末都輪流派人,愣生生地從一塊平地給挖了一個人工湖出來。
四周還建起了遊樂場,有宣傳需要的時候,就把一些單位工廠家屬和孩子給領過去,讓他們盡情地在裏面遊玩,報社的記者過來拍照登報。
八十年代的這個遊樂場基本上都荒廢了,以前是財政補貼,現在不搞那一套了,不過湖上划船倒是有不少人都喜歡,現在也就只剩下這個項目了。
調轉車頭,高靜坐上了後架,伸手抱着曾毅的腰,兩人騎出了大院。
高景盛和屈文琳站在樓上窗戶邊,看着女兒滿臉笑容的出去。
“越看越糟心!”高精神臉色鐵青。
“老高,你說,咱們是不是做錯了啊?”屈文琳突然問道,作爲女人,其實她還是理解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