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女人就是一種感性動物,所以在高景盛看來,敗事兒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心軟的也是女人。
屈文琳張了張嘴,她知道丈夫瞭解自己想說什麼,其實經歷了女兒跳樓的風波之後,屈文琳心中的那份堅持有了一絲的鬆動。
屈文琳漸漸開始明白了一個道理,套用曾毅前世那個時代的一句話,就是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反觀自己,在處對象之前,對於另外一半的憧憬,基礎不就是要自己喜歡的嗎?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只不過這個社會,總是充滿了利益和現實,她也不得不讓女兒向現實低頭罷了。
屈文琳看到女兒發自內心高興的時候,她在反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錯了,她想從丈夫那裏得到答案,雖然她知道,丈夫可能不會給她這個答案。
果不其然,高景盛連讓她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猜出了她想要問的。
見狀,屈文琳也嘆息一聲,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曾毅帶着高靜到了黃江湖,在小碼頭交了錢,其實這就是做成了像天鵝一樣的兩人小船,裏面裝着一個腳踏板一樣的東西,兩個人用腳蹬着,在湖上盪漾,聽着其他家長帶着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
“真好呀!”高靜抱着曾毅的一隻胳膊,兩隻小腳不停地蹬着腳踏板,天鵝小船在湖中慢慢悠悠地划着。
“曾毅,你看!”高靜指着他們旁邊一隻小船裏的一家三口,孩子大概只有四五歲,坐在父母的中間,年輕的夫妻一邊安撫着害怕的孩子,一邊踩着踏板。
“多麼希望,在幾年後,我們倆也能像他們這樣啊!”高靜的眼神裏充滿了憧憬和想象,把腦袋靠在了曾毅的肩膀上。
曾毅本能地想要躲開,可是當他聽到這些話之後,卻還是將肩膀給了高靜。
作爲一個曾經被女人傷害過的人,在前世,他何嘗不是有跟高靜同樣的想象?
幻想着跟女朋友一起結婚,生兩個孩子,一起開着車,遊遍祖國的大好河山,一家子就在房車裏休息,累了就去找一家酒店。
從海邊一起開到高原,帶他們看最美的風景,喫最好喫的美食。
可是,最終他和女朋友分道揚鑣。
曾毅的心中有些刺痛,自己當初受過的傷何其痛苦,當他聽到高靜這些話,看到她一臉幸福的樣子。
曾毅的身體有些顫抖,從他的內心之中升起一股恐懼。
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和高景盛兩口子的約定在高靜的面前徹底地撕開,高靜會經受什麼樣的痛苦?
曾毅不敢想象,他甚至都不希望那天到來。
想到這裏曾毅身子都有些顫抖。
“曾毅,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高靜發覺了曾毅的異樣,“你怎麼都發抖了啊?是不是生病了?”
說罷,她就要用手去摸曾毅的額頭,眼神中盡是擔憂的神色。
“啊?沒……沒什麼!”曾毅這纔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哪怕就是最後要鬧得分手的地步,曾毅也決定了,至少在這之前,他要讓高靜高高興興的。
“那要不咱們上岸吧,這湖中間風好像是有些大。”高靜趕緊說道,她關心的是曾毅的身體。
“沒事,今天好不容易陪你出來划船,那就玩兒個夠。”曾毅直接拒絕了。
“對了,齊嘉欣那事兒怎麼樣了?”高靜又問道,玩得一時起興,忘了問這事情了。
“放心吧,齊嘉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曾毅把事情給說了一下。
“這個齊嘉欣,簡直太壞了,居然給你下藥,不知道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嘛!”高靜氣得面紅耳赤的。
在她心裏,誰要是敢對曾毅不好,那就是跟她爲敵,都是討厭的人。
“沒事兒,我這不好好的嗎?以後我會小心的,不會再讓這樣的人鑽空子了。”曾毅笑着說道。“再說了,今天出來玩兒,就得高高興興的,沒必要提這些掃興的事情。”
“嗯!”高靜高興地答應了一聲,兩個人繼續在湖中划船,一個小時後才上了岸。
兩個人去買了兩朵棉花糖,兩人挽着手走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在外面玩了半天,中午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喫飯,一直到傍晚,曾毅才把高靜給送到了樓下。
“要是今天永遠不天黑,該多好啊!”高靜看着夕陽,太陽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
“太陽總會下山的。”曾毅苦笑一聲。
“怎麼感覺你這話裏有話似的。”高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啊?我這話裏有話嗎?”曾毅佯裝不知地問道,“你想多了吧?”
“哼,誰知道,走,去我家喫飯去。”高靜拉着曾毅的胳膊就要往樓上拽。
“今天可真不行,晚上家裏有親戚有親戚要來,我得早點回去,等下次吧,下次到你家,一定去喫飯,好吧?”曾毅趕緊說道。
自己現在要是跑上去,估計高景盛夫妻倆得恨死他。
“真的?”高靜嘟着嘴,一臉失望地看着他。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曾毅立刻說道說謊臉不紅心不跳,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行吧,信你一次,那你回去吧!”高靜撅着嘴,不過旋即又高興了起來,因爲明天又可以見到曾毅了。
“我先上去啦,你路上騎車當心點!”高靜朝着他招手,戀戀不捨地上樓,到了樓梯轉換平臺的窗戶那兒,還把腦袋彈出來,跟曾毅揮手道別。
“快回去吧!”曾毅又大聲地喊道,高靜這才狠心一扭頭,快步上樓。
見她上去了,曾毅才騎着自行車回到了家裏。
第二天上班,黃江廠就發生了一件震動全廠的大事情,廠門口的宣傳欄上,不少來上班的職工都圍在那裏看,那些不識字的職工,還一個勁地問別人,到底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