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計劃,還是以後的啊,那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了什麼呢?”張洪亮又笑着問道,“總不能因爲你這個計劃,而讓縣政府現在就幫你什麼吧?”
“那倒不至於,我今天過來,是想跟縣政府談一項協議。”曾毅便笑着說道。
“你想跟縣政府做生意?”張洪亮眼睛一亮,這小子倒是有些門道啊。
他從進入體制,到現在坐上縣長的位置,也有快三十年的時間了,見過不少有能力的人,也見過不少領導。
但是要來跟縣政府做生意的人,張洪亮還是第一次看到。
“沒錯,跟縣政府做生意。”曾毅很是鄭重地點點頭。
“你想做什麼生意?如果說違反原則的,我們可不答應!”張洪亮便笑道,直接把一些原則性問題給規避了。
“不違反原則!”曾毅搖着頭,“我想,我們陽光食堂是解決下崗工人再就業的第一傢俬人企業吧?”
“嗯,算是!”張洪亮略微一沉思便點點頭,前進廠的下崗工人基本上全被安排進了縣辦或者國營企業,也有一些是賠了錢直接走人的。
照曾毅這種說法的話,還真是第一家。
“那麼這麼說來,我想我們應該受到縣政府的一些關照,如果說我們能夠把業務做上去的話,效益好了,我們應該還能再接收一些下崗工人。”曾毅便說道。
“說你的想法。”張洪亮直截了當。
“我希望縣政府能夠讓咱們黃江縣目前還沒有食堂的政府機關或者下屬的各個單位,能夠到我們陽光食堂來訂餐。”曾毅便說道。
“你這想法……”張洪亮哭笑不得,“縣政府也不能強人所難嘛!畢竟下面的單位他們要去哪裏喫飯,我們也不能強求啊!”
“爲什麼不能強求?”曾毅淡然道,“據我所知,縣政府每個月可是都有一筆財政款給這些企業,當做用餐補貼的。”
“如果他們不來陽光食堂訂餐,那就斷了他們的用餐補貼!”曾毅直接說道。
他也不怕得罪張洪亮,或者讓張洪亮覺得自己是在侃侃而談,口氣很大。
他知道,既然張洪亮願意接見自己,就表明他對自己是有一定的興趣。
既然有興趣,那就得多展示自己。
展示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說展示自己的才華、點子、敏捷的反應能力等等。
而曾毅展示的東西和別人不一樣,他展示的是自己的底氣,而他的這個底氣,則是來自於才華,可以說,曾毅展示的是跟更深層次的東西。
“要斷別人的口糧,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啊!這俗話說的好,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哇!縣政府就算要做,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才成!”張洪亮便笑道。
“他們不斷也行,讓這些單位各解決五個再就業名額!”曾毅朝着張洪亮眨巴眨巴眼睛。
“你這是讓我逼着他們到你陽光食堂訂餐啊!”張洪亮無語地笑着說道。
“沒辦法,我們爲下崗職工再就業想盡了辦法,可是縣裏一點忙都沒幫!反而還遇到了很多麻煩。”曾毅便開始倒苦水了。
“比如說我們都打算把三食堂之前的十來家企業的員工給爭取過來,這樣的話,我們能夠快速地發展。”
“可是以前某位退休的,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的孫子,也搞了個食堂,靠着他爺爺的關係,直接跟那些企業的負責人聯繫,把人都給拉過去了。”
“而且據我的調查,那家食堂的餐食並不好,已經有職工的飯票喫完了,不想在那裏喫飯了,想來我們食堂喫飯,可是廠裏都不允許他們私自在我們這裏訂餐。”
“爲了打擊我們,某人甚至還隔三差五地就到我們這裏來耀武揚威!這些我都不稀罕說了。”曾毅開始直接告狀。
說是某人,其實張洪亮心裏明白,他說的就是徐天祿。
徐政的兒子做生意開食堂,他心裏是清楚的,只不過懶得管罷了,畢竟做的也不是跟徐政業務範圍相重疊的生意,對於這方面,嚴格和松泛,其實就是在當地的幹部一念之間。
“張縣長,您可以派人去看看,他的食堂裏工作的,幾乎都是社會小流氓,甚至連後廚的工人,都是從農村請來的,工資便宜。”
“而我的工人都是從三食堂的下崗工人當中聘請過來的,紅案白案做菜一流,還有專業的廚師證呢,而且我們店面十分乾淨衛生,這些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比天祿食堂好很多。”
“縣裏爲什麼不能給我們這些正兒八經做事業的企業一個公平公正的發展空間呢?不說完全公平公正,但是最起碼的公平要保證吧?”曾毅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
“嗯,你說的,我會考慮,你的意思是,讓那些享受餐補的單位,都到陽光食堂訂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洪亮點頭說道。
“不,您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曾毅哭笑不得,他知道張洪亮是在拐彎抹角。
“我的意思是,由我們陽光食堂和縣政府簽訂一項下崗人員再就業協議,比如從下週或者下下週開始,縣政府將不再對各單位發放餐補,而是由縣政府統一在陽光食堂訂餐採購,然後由我們食堂將餐食送到各家單位!”曾毅直接了當地說道。
“小曾啊,其實這些單位也沒多少,他們都只是喫個午餐而已,喫晚餐的都很少。”張洪亮哭笑不得,這小子,最終還是繞到這個問題上,要跟縣政府做生意。
“蚊子再小也是一塊肉!”曾毅立刻說道,而且他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跟縣政府合作,那就是一塊招牌。
“而且我還希望能跟跟縣政府打上戰略合作伙伴的關係!”曾毅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