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人狠心善 >第二百零一章 逼宮
    “諸位大人。”

    虞牧林振袖而立,眼睛直視着下面一衆或瑟縮、或挺胸昂首、或怯怯私語、或驚慌失措的臣工,將一卷未蓋玉璽的聖旨交給同祿:“請公公宣讀吧。”

    同祿低眉垂首,一言不發。

    被一個宦官如此輕視,那是莫大的恥辱!

    虞牧林呵呵笑了兩聲,自己沒趣兒地將聖旨打了開來,同時一擡眼。

    同祿身後兩個兵士立刻會意,齊步走向前方,一人按倒他,一人拔出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頸項之側寒氣逼人,連汗毛也跟着立了起來。

    在深宮侍君多年,同祿當然知道自己所處的是什麼樣的境地。

    他弓着腰被按住,能做的只有撇過頭不去看眼前的那張東西。

    虞牧林玩味地看着他,輕輕地動了動手指。

    刀鋒立刻在他脖子上流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告訴他這裏沒有人開玩笑。

    和血同時流下的,還有額頭上的汗。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宦官也是人。

    是人就會害怕。

    同祿牙齒打顫,臉上的皮肉不自覺地抽搐,就連兩條腿也不聽使喚地軟倒下去。

    但他仍舊看向一旁,不肯說出一個字。

    這樣的倔法兒虞牧林覺得很有意思。

    但他的耐心有限。

    “同祿公公,你是眼睛不好,還是舌頭不好?”他說着從靴筒裏拔出一把小刀來,貼在同祿的臉頰上拍了拍。

    同祿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索性一閉眼低下頭去。

    “外頭拉合葉的活死人可是越來越多了,永安城裏的百姓活着的恐怕已經沒有,剩的只有拉合葉的死士。”

    虞牧林自信滿滿,這些天來他每天都至少登上宮牆往外看上一個時辰。

    那些在地上晃晃悠悠不緊不慢走着的哪兒還有活人?

    活人誰會在盛夏正午的日頭底下漫無目的地傻站着不動?

    他自以爲穩操勝券,向押着同祿的兩名兵士道:“公公的眼睛不好就剜眼睛,舌頭不好就割舌頭,脖子直不起來就切脖子。”

    “是!”兩名兵士異口同聲,聲音震得屋內嗡嗡直響。

    “開始吧!”

    三個字一出,同祿就覺得脖子上一痛,終於還是睜開眼睛道:“慢!”

    兩個兵士果然住了手,等着他念下去。

    可看見聖旨的一刻,同祿笑了:“瑞王爺,您這聖旨奴才可宣不了旨。”

    虞牧林錯愕地打量着他:“如何?”

    同祿冷哼一聲:“未蓋玉璽,便不是聖旨。”

    “奴才即便是讀上一百遍,它也不是聖旨。”

    虞牧林擡手在聖旨背面點了點:“是不是聖旨,不是一個閹人評論的。你只管宣讀便是。”

    同祿不屑道:“即便奴才讀了,那諸位大臣們能認嗎?”

    “大臣們認的是正統,是陛下。”

    “難道是認奴才一個閹人嗎?”

    此言一出,虞牧林面色微變,但他緊接着狂笑起來:“大臣們能不能認,用得着你操心?”

    說着手起刀落一隻耳朵滾落在地。

    同祿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但被兩個兵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臉頰上再次貼上一片冰涼,虞牧林問:“一個也是割,兩個也是切。”

    “公公如何抉擇啊?”

    同祿嚎啕大哭,哭完了抽噎着把那張聖旨上的字讀了個斷斷續續。

    都不等“欽此”兩個字出口,虞牧林就揮手讓人堵上了他的嘴。

    “哼哼唧唧的煩死了!”他暴躁地走向那些被刀壓住脖子的大臣:“你們可有異議?”

    幾乎就在同時,白瀚宇高舉笏板:“臣認爲不妥。”

    “臣也認爲不妥。”

    “不妥。”

    一個兩個,接二連三地有人站出來表示了反對。

    “還有誰?”虞牧林並不着急,他甚至在皇帝寢宮的門檻上坐了下來,兩隻手撐着腮幫子看着他們。

    “本王的腿疼了。”他輕聲說,臉上帶着些許的不耐煩。

    “除了丞相,其他說了不同意、有異議的人,全都就地格殺,立刻執行!”

    一句話過,倒下去了七成的臣工。

    “逆子!”虞千山大吼一聲,“御林軍何在?”

    “給我把他拿下!”

    虞牧林連頭都沒回:“父皇真是老糊塗了,怪不得讓太子監國。”

    “御林軍要是還聽陛下的,兒臣還能安然坐在這裏替陛下清理試聽嗎?”

    說着一揮手,指着白瀚宇道:“把他的兩條腿給我打斷!”

    慘叫聲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給每個人的心底都釘入了一顆叫做恐懼的釘子。

    虞千山斥責道:“你殺了大臣,如何治國理政?”

    虞牧林卻笑着向後躺倒,用倒置的視角看着他,彎起的嘴角變成了下耷,笑臉也變成哭臉。

    “哪兒還有國可治啊?”他搖搖頭,“用不了那麼多人了!”

    “哦,對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向虞千山,但終於還是礙於他的樣子沒能忍着走到跟前。

    “父皇,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頭痛?”

    虞千山目光變得迷離,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恍惚當中。

    “剛剛兒臣在那碗湯里加了點……毒。”

    “畜生!朕賜你死罪!馬上,馬上把他拖出去!”虞千山還能聽清他的話,憤怒使他想要站起來,卻最終只是跌坐在地上。

    “這麼着急啊?”虞牧林卻絲毫不在意,“若我死了,那父皇的毒就沒藥可解了。”

    說着拿出一隻拇指大的小白瓷瓶。

    安櫻雪突然合身撲向他,一把抓住瓶子撲倒在地上。

    “陛下,陛下解藥在這裏。”她緊張得手抖個不停,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藥倒出來。

    虞牧林非但沒有阻止,還耐着性子看着他把藥喫完了,才說:“這‘解藥’只能暫時緩解頭疼的發作。”

    “因爲,這不過也是一味毒藥。”

    “什麼!”安櫻雪絕望地尖叫,“陛下,快把藥吐出來……”

    “省省勁吧,難道你要他死得更快?”

    虞牧林忽然收斂笑意,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還是說,你想陪陪陛下?”

    虞千山用僅存的力氣道:“你不要傷害她!”

    他看上去很疲憊:“櫻雪,你去拿玉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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