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同伴,在這個世界因爲有不一樣的境遇,或許有着不一樣的人生,所以你無法在曾經熟悉的地方找到那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彭驍川看了她一會兒,竟低笑出聲。
肖若一頭霧水,問:“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
彭驍川把杯中的酒喝下,烈酒灼燒着喉嚨,卻又讓人不自覺沉迷。
他緩緩開口:“我只是覺得你這個說法很有意思,比起那些權威專家,我更願意相信你的說法。”
肖若知道他並未真的信,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有沒有試過深度催眠?”
聞言,彭驍川擡起頭看她,深邃冷峻的臉上似乎閃過什麼,遂而便聽到他說:“沒有,我不可能讓人給我做深度催眠。”
肖若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她一時間竟忘了這位和男主死磕到最後的男配也不是什麼善茬,加之背景極其複雜之故,一般人只會對他退避三舍。
所謂深度催眠,便是間接地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像他這種走在懸崖邊上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呃……抱歉,”肖若覺得自己是太過放鬆了,說話才這麼沒顧忌,“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往心裏去。”
彭驍川似乎並不介意,他伸手拿了桌面上的煙,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放下。
看到他的動作,肖若忙說:“抽菸請隨意。”
彭驍川卻並未再拿起煙。
他將玻璃杯中化了些許的冰倒了,重新夾了顆圓冰放入玻璃杯內,威士忌順着冰球淋下。
他的動作很自然,自有一股子優雅,隱沒在黑暗中的優雅。
想到這個人未來將會和男主死磕,肖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提醒他不要跟男主對上?
不可能的,別說他根本就不怕死,他的尊嚴也不會容許自己退卻。
真是頭疼啊。
肖若不由嘆氣,無能爲力。
一旁的彭驍川看了她一眼,開口:“別吞吞吐吐。”
肖若看着他:“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彭驍川淡淡開口:“看你問什麼。”
“你會繼續找那個賣給你耳釘的那個姑娘嗎?”
彭驍川還以爲她要問什麼,說:“嗯,我必須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這個世間也只有她能夠解答我的困惑。”
想到自己找那個盲眼姑娘完全沒頭緒,肖若忙說:“若是您有她的消息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彭驍川無不可地頷首:“可以。”
“葉媚。”
兩秒後,“……啊?”
肖若反應過來對方叫她。
“離開宋知驀,如果你想安穩活下去的話。”
彭驍川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後,心中也感到詫異,爲自己這種多餘的行爲。
可他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
肖若聽到他這句話心中也是很驚訝,難不成這兩個人其實背地裏早就是死敵了?
既然都說了,彭驍川便又多說了幾句:“但凡跟他沾上關係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你好自爲之。”
肖若心中倒是也想離開,可這真的由不得她自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對於他善意的提醒,肖若是感激的。
彭驍川看了她一眼,那天晚上是見到她純屬偶然,他自然也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那天晚上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但面對面說話還是第一次。
和熒屏上的形象差別很大,都讓人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只是他向來對這類表面光鮮亮麗、骨子裏早不知道腐爛成什麼樣的人不感興趣。
雖然眼前這個不管表面還是內裏,都透着一股子憨直的傻氣。
從她這兒得知藍色水滴的消息,對他也沒有明顯的幫助。
但還是提醒了她幾句,希望她最後不要被那個宋知驀玩死。
那樣就有點可惜了。
肖若看了眼時間,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免得男主真的找上門來,那樣就太糟糕了。
臨走前,她站起身,對彭驍川道:“我還有點事,失陪。
若是您有那位姑娘的消息,請一定告訴我。”
彭驍川頷首,目送她離開。
沒一會兒,包間走進來一個男人,恭敬地對他說:“彭總,宋知驀半個小時前已經來了。”
“看來他似乎還很在意這個葉媚?”
彭驍川似乎有幾分意外。
“傳言二人本是戀人關係。”
“他宋知驀的眼中只有可利用的和無用的。”
彭驍川淡淡開口,似乎想到什麼,“你去查查他最近有什麼動作。”
“好的。”
男人轉身離開。
彭驍川微微垂首沉思,食指輕輕在圓冰上微微用力,圓冰撞擊杯底,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爲什麼會那麼在意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