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克西斯握着魔杖一步步走上來。
“你是怎麼發現的?”
亞力克西斯問,他低頭拿起脖子上掛着的時間轉換器晃了晃。
“就憑它?”
格林德沃搖搖頭。
“我怎麼不是亞力克西斯?”
“你以爲亞力克西斯不會選擇使用它嗎?”
“不!你錯了!”
亞力克西斯說着,神色逐漸瘋狂,他的聲音不斷變大,在樓道里迴盪,到了後來,他甚至吼了起來。
“你以爲你很瞭解亞力克西斯?你很懂他嗎?不!你根本不懂我!”
“你根本不明白,那種隨着歲月的流逝,身邊的朋友,父親,一個個離我而去的感受,你根本不懂!”
“你什麼都不懂!”
任憑亞力克西斯大聲怒吼,格林德沃始終平靜,他安靜地等亞力克西斯說完,這纔開口。
“亞力克西斯不會違背時間轉換器的使用原則,他更不會冒險去研究時間魔法。以及——”
“研究死亡聖器。”
“這是我跟他的約定。”
“亞力克西斯一旦觸碰它們,他就不是亞力克西斯了。”
時間轉換器的使用規則,通常情況下,它只能帶人回到五個小時以內的時間裏,且使用者只能停留一個小時,如果超出五個小時,或停留時間超過一個小時,將會帶來未知的不好的影響。
至於死亡聖器,那是格林德沃年輕時追尋的東西,現在他老了,尤其是有了亞力克西斯以後,這些東西於他而言,甚至不如給小亞力克西斯成功地換一次尿布有樂趣。
他曾經追尋過死亡聖器,追求過永生,他更明白死亡的禁忌。因此,從小他就與亞力克西斯約定,無論亞力克西斯以後研究什麼,絕對不能碰死亡。
而看眼前這個從未來來的“亞力克西斯”的精神狀態,格林德沃深度懷疑,他跟鄧布利多的擔憂已經成爲現實。
那些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的幻象,恐怕都讓這個亞力克西斯一一實現了。
“你們愛的根本不是我!”
那邊的亞力克西斯還在喋喋不休,神態愈發瘋狂。
“你們愛的是你們自己!”
“你們一直把我當成一件工具在操縱!”
“你口口聲聲說不會干涉我,說會永遠支持我,可一旦我的所作所爲超出你的預期,你就是剛剛這個樣子!”
“格勒特·格林德沃,虛僞的格林德沃!你想要將自己的野心強行移植到我身上,你想讓我替你完成你那可笑的願景!”
“你跟他一樣!不論哪個時期的你,都是一樣的!!嗬——嗬嗬——嗬——”
亞力克西斯神態瘋狂,眼睛瞪大了衝着格林德沃怒吼着。
格林德沃冷靜的擡起手,綠色的光芒在杖尖閃爍。
“阿瓦達柯達拉”
殺戮咒擊中亞力克西斯,亞力克西斯瞪大眼睛,嘴巴里發出嗬嗬嗬嗬的聲音,不可置信的望着格林德沃。
他的身體緩緩化爲碎片。
叮——
金色沙漏落在地上。
格林德沃神色平靜地撿起時間轉換器,看也不看,轉身回到臥室,將魔杖跟時間轉換器丟進箱子裏,蓋好蓋子,重新放回牀下,鋪好創辦,拿着掃把回到樓道,將亞力克西斯化爲的飛灰掃到一起,收攏起來,倒進垃圾堆。
“小亞力克西斯,你不會變成這樣的。”
“一定不會。”
格林德沃自言自語着,返回臥室,將掃把戳在牆角,平靜的坐在牀邊,放在膝蓋上的手開始顫抖。
“啊——————”
他像一隻受傷的猛獸,蒼老而痛苦的聲音在石堡裏迴盪起來。
吼完,格林德沃重新歸於平靜,他走上樓,提着一隻信鴿回來,撕下一張紙條,寫完後綁在信鴿腿上,來到窗邊。
“去吧,去找阿不思。”
格林德沃摩挲着信鴿的羽毛,將信鴿放飛。
轉身,格林德沃掀開牀板,打開箱子,目光在那隻金色沙漏上停留片刻,抓起它來到樓上。
他取出最後一隻信鴿,將時間轉換器裝進布袋裏綁在信鴿腿上。
“去找亞力克西斯。”
他又放飛一隻信鴿。
“告訴小亞歷克斯,我沒有利用他,他是我的驕傲。”
“收養他,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
阿茲卡班。
亞力克西斯帶着小天狼星布萊克跟斯內普,已經與魯弗斯匯合。
來襲的不明敵人退去,攝魂怪也迴歸正常。
“找到時間轉換器了嗎?”
魯弗斯喘着粗氣問道。
亞力克西斯搖搖頭。
“魯弗斯,哈利被抓走了。”
魯弗斯點點頭,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打算怎麼辦?”
亞力克西斯回身眺望大海,此時阿茲卡班上的火焰已經熄滅,黑夜中的大海就像一片神祕而危險的未知地,讓人心裏發毛。
“我去找他,魯弗斯,你們得趕回魔法部,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哈利,還有魔法部。”
“穆迪,我現在不想跟你爭吵。”
瘋眼漢穆迪還要說什麼,卻被亞力克西斯搶先了。
“你帶着斯內普他們,去霍格沃茨找鄧布利多,做好準備。”
“不,不是準備應對伏地魔的迴歸,我會在他復活的地方,徹底殺死他。”
亞力克西斯目送魯弗斯帶着傲羅離開,沉聲說道
“我擔心的,是那個鴕鳥部長已經被殺死。”
“還有,失去伏地魔後,食死徒們的瘋狂反撲,那將比伏地魔復活還要可怕。”
有伏地魔在,食死徒受伏地魔的領導,他們會有計劃、有目標地搞破壞,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有跡可循。
沒有伏地魔在,這些人將是一盤散沙,他們可以毫無目的地搞破壞,僅僅因爲一時興起而殺光全倫敦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的一舉一動將毫無計劃毫無目標可言,他們完全憑心情做事。
這樣的食死徒雖然很難做到像有伏地魔領導時那麼大的事情,但他們將很難被抓到,他們所留下的遺毒將是長久的。
本來亞力克西斯打算緩慢蠶食食死徒,把伏地魔搞成光桿司令,到了那時候,伏地魔也只不過是個厲害點兒的黑巫師而已,並不會掀起什麼浪花。
但一切都被這次的阿茲卡班行動打破了。
他要麼放伏地魔走,任由伏地魔領導食死徒,約束這羣瘋子的同時,醞釀更大的隱患,要麼殺死伏地魔,讓食死徒徹底沒了束縛,變成滿世界亂跑的瘋狗。
這兩種選擇,僅僅片刻,亞力克西斯就決定,殺死伏地魔。因爲伏地魔的存在,將直接威脅所有他在乎的人的安全。
格林德沃,鄧布利多,阿不福思,盧平,布萊克……
這些人都有可能因伏地魔而死。
殺死伏地魔,剩下的食死徒雖然遺毒無窮,但至少他們無法對格林德沃他們造成威脅。
格林德沃教過他,兩害相較,要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