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中川笑着點點頭，很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不對，我不是因爲這個哭。”
“你還真在這裏哭過？爲什麼呢？”景凡錯愕地看着他。
顧中川拉着她走到投籃機那邊，沉聲說：“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投了一百多個球，突然間腦海裏想起一個女孩。”
女孩？
景凡微微移開視線，有點羞澀。
他說着，忽然看向景凡，繼續說：“很久之前，那個女孩問我，有沒有去過遊戲廳。我沒去過，因爲家裏有。她問我能不能帶她去。於是，我陪她在遊戲廳玩了一下午的遊戲，還記得她最喜歡投籃，嘴裏還喊着，哥哥能不能教我。”
那一次想起失去的她，可能再也找不回，他就在這裏哭了一場。
爲心愛的女孩流淚，顧中川認爲並不丟臉。
她在他心中非常重要。
景凡聽到最後，忍不住撲哧笑一聲，“中川哥，那個女孩是誰呀？”
“你。”顧中川寵溺地說：“那個時候你才這麼高，到我的胸口，問題一堆，總跟在我身後喊哥哥。”
景凡被他說得心神一動，“我那會兒就喊你哥哥了嗎？”
“有什麼不對嗎？”顧中川眼底盡是深情，一字一頓，“小凡妹妹。”
“這樣啊，當時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景凡摟着他的脖子，往上凝視他。
顧中川這張英俊溫柔的臉，怎麼看都不會膩。
他略微沉思，點了點頭，聲音透着低啞，調侃她，“覺得你煩也正常，你不就叫景煩嗎？”
“……哼！”景凡聽了秀眉蹙起，小拳頭不滿地落在他胸膛，又氣又好笑地說：“你不能覺得我煩，我喜歡你纔會粘着你。”
“嗯。”他似乎覺得反應過於平淡，又補充說：“我喜歡你粘着我。”
這是真的，顧中川原先還擔心景凡會受不了他這一面。
景凡從他懷裏起來，在他耳朵裏快速說了句：“我也好喜歡你。”
說着說着，兩個人不知怎麼就接吻了。
顧中川覆上她脣，溫柔且炙熱。
景凡緊緊揪住他的襯衫，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男人太會了，對於這種男女之間的親密，他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知道怎麼吻她她會喜歡，手指如何摸索會引起她更多的反饋。
她隨意拽着什麼，扯開了，下一秒就聽見顧中川低喘着在她耳邊說話。
“這麼心急？”
嗓音低低沉沉的，直接讓景凡的耳朵全紅。
她空嚥了一下，低頭，只看見一條帶子散開，一頭還掉到了地上。
剛纔那是他系睡袍的腰帶。
被她扯開了，所以他現在……景凡的視線剛要移過去。
顧中川突然捧起了她的小臉，再次吻下。
“小色女。”他低笑。
景凡含糊不清地說：“又不是……沒看過。”
顧中川停下，惡意地問他：“看過？誰的？”
還能是誰的？
景凡紅着臉，眼睛溼漉漉地望着他。
“說，看過誰的。”
“你，就只看過你的。”她被鬧得實在不行，老實回答，
顧中川這才滿意，忽然說：“幫我係好。”
景凡垂眸，拽着那條腰帶，心裏有些不滿，手故意在他腰上摸索，若有若無的的觸碰。
景凡搖搖頭說不是，可還是被他摟在懷裏又狠狠吻了一頓。
睡袍是他自己繫好的，景凡的睡衣也是他重新整理好的。
從遊戲室裏走出來，她的小臉還紅撲撲的，眼睛鋪上一層水霧，看上去像是被欺負了一遍。
景凡被他牽着手上了樓，她盯着他的手看，平時那麼溫柔的一雙手，怎麼放到她身上就那麼兇狠了呢。
她不禁想起他那句話，做其他事也很兇。
景凡紅着臉低下了頭。
顧中川轉眸掃過她的臉頰，見她害羞可愛的模樣，笑意都寫在了臉上。
……
本來打算兩個人去看個電影的，結果醫院的一通電話打過來，說是來了一位特別嚴重的傷患，需要緊急動手術。
電影沒看成，顧中川連忙換了衣服出了門。
他許諾，明天再陪她看電影。
景凡很理解他的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看電影，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讓他安心工作。
顧中川出門後，景凡回到二樓。
路過顧時安的房門時，發現他並不在屋裏。
奇怪，那孩子什麼時候出門了？
問了管家，才知道方纔顧太太帶着顧時安去了朋友家，還沒回來。
於是，景凡回到房間裏，批改從學校帶回來的學生作業。
亮着一盞檯燈，室內很安靜。
她非常享受這樣的工作環境，溫馨的，令人舒適。
桌上的手機響起，是莫曉安發來的消息。
她問明天要不要跟老師們去農家樂。
景凡問什麼時間。
莫曉安說下午一點左右。
景凡覺得可以，早上或者晚上可以陪顧中川看場電影，下午農家樂。
她答應了莫曉安的提議。
改完作業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她給顧中川發的消息他還沒回，應該是還在忙。
好辛苦啊！
景凡躺在牀上等待他的消息，想等他回來，可是等着等着困得不行，直接睡着了。
夜裏好像有人來了，那盞一直在眼前亮着的燈被熄滅。
她不知自己迷迷糊糊喊了什麼，然後額頭被貼上軟軟的的脣。
還有人在她耳裏說了“晚安”。
……
隔天清晨。
鬧鐘沒有響，景凡是被屋外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
顧家坐落在郊外，風景好，總能聽到鳥鳴。
她醒了就睡不着了。
第一直覺就是拿起手機，可手機不在牀上，而是在牀頭櫃。
昨晚她也是躺在牀上混混沌沌就睡着了，今早醒來卻是蓋了薄毯。
景凡嘴角莞爾一笑，昨晚就是他來過。
下了牀，點開手機一看，他回了她消息，凌晨三點二十分。
他說他準備回家休息了。
可是他一回來，就急忙來看她，這讓景凡感覺被深深地喜歡着。
她洗漱後打開門，現在還早，大家還沒醒。
顧中川的臥室門沒有鎖，被她打開，然後悄悄關上。
被窗簾密密掩蓋的臥室裏黑漆漆的，景凡憑着記憶走到了他牀邊，慢慢爬到他牀上，然後非常熟練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