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丁當還會撒嬌。
她還以爲自己神不知鬼不覺。
直到頭頂喑啞地響了一句：“這麼早就醒了？”
他很困，聲音聽得出來。
但是景凡開門走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景凡嬌羞說：“早點醒過來陪你睡覺。”
跟他在一起久了，似乎膽子也大了不少。
顧中川輕輕呼吸，閉着眼睛說：“好。”
他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睡得舒服。
景凡也閉上了雙眼，睏意再次上涌。
因爲他需要較好的睡眠環境所以他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十分安靜。
景凡再次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大型的遊樂園，門口有一些套着卡通玩偶的人正在表演節目，他們唱着歌曲，吸引着小朋友們圍觀。
景凡感覺自己就站在那裏，但是她的注意力是在一個清峻的少年身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衛衣，褲子也是黑色的，但是皮膚異常白皙。陽光下他的俊臉籠罩一層陰霾，似乎爲什麼事情煩惱。
她看見他買了門票，走進了遊樂園。
一轉眼，她也來到了遊樂園，跟着少年一起走，跟在他身後。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着他，但她就是一直跟着他。
直到他轉過身，發現了自己。
那雙眼睛陰蟄而冷漠，不帶半點溫度。
夢裏他問自己的話很清楚：“爲什麼要跟着我？”
她說了一句：“哥哥，你不開心。”
少年聽了這話，表情明顯變了變，很快他又冷着聲音說：“不開心，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跟着我。”
景凡沒有說話，看着他越走越遠。
下一個畫面，她又遇到了他。
他站在高高的跳臺上，只有他一個人，依舊是那身衣着。
好高！
跳臺下是一片水，深不見底。
景凡看着他越走越近，像是準備跳下去。
而她突然就意識到那個人是顧中川。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朝他大喊：“不要！哥哥！”
景凡口中急急忙忙念着一句話，把顧中川吵醒了。
他蹙眉睜開了眼睛，發現她閉着眼睛困在夢魘之中，他連忙喊她的名字。
“小凡，小凡，你醒醒！”
有人在喊她。
景凡的腦海中鑽進了熟悉的聲音，跳臺上的人突然碎片化地消失了。
“中川哥！”下一刻，她猛地睜開眼睛，恍惚地看着眼前真實的男人。
神識漸漸恢復清明。
顧中川見她醒來，鬆一口氣，問：“做噩夢了？”
景凡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剛醒的他依然英俊，五官俊美，跟夢裏的少年相差無異，只是……
她猛地抱住了顧中川。
顧中川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住，嗓音嘶啞道：“不怕，我在呢。”
“噩夢，好可怕。”她只有把他抱得更緊，才相信他不是夢。
“夢跟現實是相反的。”他安慰她。
景凡舔了舔自己的脣，深呼吸說：“幸好你把我叫醒了。不然……”
不然她就要親眼看着顧中川掉下去了。
她搖搖頭，不想再想。
顧中川感覺得到她的身體微微抖動，拉開了一點點距離，對她耐心地哄道：“我不是在你眼前嗎？你還怕什麼？”
景凡專注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說：“你答應我，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不開心的事情不能一個人承受。”
顧中川似乎覺察到什麼，眉頭一緊，但只是嗯了一聲。
景凡拉起他的手貼在臉上，她怕極了，那個夢太真實。
顧中川的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景凡說：“對不起，我吵醒你。”
顧中川的手摸到她鋪在背後的長髮，額頭抵住她的，淡淡說：“吵醒了我，是該罰。該怎麼罰？”
景凡捧起了他剛冒出青色鬍渣的下頜，說：“那你再睡一會兒，醒來再說吧。”
顧中川忍俊不禁，伏在她耳朵低語。
景凡視線下移，掃到了很明顯的地方。
她漲紅了臉說：“像上次那樣可以嗎？”
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眼裏跳躍着某種情緒，面上倒是淡定，啞聲說：“好。”
不知過了多久，景凡被他抱着離開浴室，回到了牀上。
她的眼裏還是一片水濛濛的，勾着他的脖子，小聲問他喜不喜歡那樣。
顧中川的耳朵微紅，聲音尤爲動聽，貼着她的臉頰問：“我喜不喜歡你還不清楚？還要勾我？”
景凡咬脣說：“喜歡就好。”
見他上班那麼辛苦，她想給他一些慰藉。
她縮着腦袋，忽然又湊上去親了他一下，聲音柔軟，“中川哥，我不打擾你休息。”
景凡剛要下牀溜走，又被人轉身抱住。
顧中川深深地凝視她說：“想要嗎？”
“啊？”景凡似懂非懂。
顧中川忽然將她抱起來，壓在了牀上，聲音很有底氣，“別怕，你會喜歡的。”
隨後，景凡迷迷糊糊被拽入了一個情境裏，怎麼也走不出來了。
她第一次覺察到可以這麼瘋狂。
……
景凡再次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顧中川的影子。
回憶起早晨發生過的事情，景凡才發現自己身體已經被清洗過，很乾淨，但是睡衣不是她原本那一件，而是……顧中川的襯衫。
她發現他好喜歡讓她穿他的衣服。
不過，她心裏感覺到甜味，方纔的畫面再次冒出來，讓景凡咬了咬脣。
真是羞恥。
可他明明忍得那麼辛苦，一次次喊她的名字，一切也都你情我願，爲什麼不把最後一步做全了呢？
景凡鬆開嘴脣，心裏產生了一絲絲疑惑。
顧中川拿了早餐進門，就發現景凡醒了，坐在牀上發呆。
他把早餐端過去，放下。
景凡擡眸，看着他，臉再次紅起來。
顧中川坐下，視線從她身上來到她溫柔的臉上，替她攏了攏秀髮。
“餓了吧，給你做了早餐。”
景凡一愣，“你做的早餐嗎？”
顧中川點頭，說：“試試。”
景凡心裏那點疑惑又因爲他的體貼而消失，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啊，這樣溫柔又照顧她感受的男人，到哪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