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自嘲地笑了聲，看向管家，上了車。
她對顧中川的那些期待，隨着他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一點點沉落。
管家看見盛煙拿起了手機，右手扶着額頭。
盛煙想起他們遇見的那一天，他說眉眼的溫柔和笑意歷歷在目。
那時，她很堅定地相信：他骨子裏是個溫柔的男人。
而今，她滿腦子都是顧中川非常淡漠的表情。
盛煙越來越難受，酒精讓她腦袋眩暈。
……
晚上十點半，景凡改完作業已經是十一點十分。
景凡洗完澡出來，盤腿坐在牀上，拿了ipad點開郵箱，在得知學校即將開展師生蔬菜種植的活動之後，她第一時間做好了計劃，發送給年級長。
年級長是個熱愛工作的女人，回了份意見修改。
她欣賞工作認真的人，身邊一個個都是工作狂，也包括她自己。
門突然被敲響，景凡眼睛盯着電腦，下意識說了句：“進來。”
景凡一擡頭就看見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手上還端着杯熱牛奶。
他把牛奶擱在她的牀頭櫃上。
那裏擺了一尊正在接吻的泥塑，男孩和女孩面對面親親，可愛得很。
顧中川摸了摸女孩肉嘟嘟的臉蛋，“在幹什麼？”
景凡說：“回覆郵件。”
顧中川注意到她正在編輯信息，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直說：“很晚了，明天再工作。”
“快了，回完這一封就睡覺。”
她專注工作時的模樣也很迷人。
顧中川低頭盯着她的頭髮，長指從中穿過，空氣中飄蕩着她的髮香。
“OK了！”景凡點擊發送，莞爾一笑，轉過臉望着身邊的男人。
她用餘光掃了眼那杯牛奶，眉開眼笑，說：“還給我送牛奶喝，好貼心。”
顧中川挑眉，“小事情。”
“是熱的嗎？”
“嗯。”
他邊說着邊轉身幫她把牛奶拿過來。
景凡接過，暖暖的牛奶杯握在手心，也溫暖了一顆心。
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每天晚上都會送上一杯熱牛奶。
她喝了一小口，說：“好喝。”
這是顧中川第一次給她熱牛奶。
他說：“好喝就全喝了，晚上睡個好覺。”
“嗯。”
景凡一口氣全喝光。
末了，手持一個空杯子，回味般抿了抿自己的脣。
“等等。”
“嗯？”她疑惑地用那雙嫵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顧中川把杯子拿走，擱在桌上。
他身上的氣息逐漸朝景凡落下，有一瞬間她意識到，他身上更香了。
景凡粉白的臉蛋驀然變紅，直勾勾地盯着他眼，本該是淡漠的，如今怎變得如此勾人？
讓她呼吸都緊張起來。
意料之中，男人然後低下頭，把她脣上的牛奶漬吻乾淨。
吻着吻着就變了味道。
她緊緊收起指尖，想起遊輪上那個欲到無邊的吻，掌心都冒出了汗。
景凡眼神迷離地望着他，聲音軟得像是雲朵。
“這纔是你給我送牛奶的目的，對不對？”
顧中川碰了碰她的臉頰，撥開她的頭髮，說：“喫人嘴軟。我嚐嚐有多軟。”
吻了一會兒後，景凡臉色爆紅，顯得又嬌又媚，爲什麼一句“喫人嘴軟”日常所見的俗話，這會兒聽到了耳朵裏就變成了曖昧和勾引的情話。
她虛僞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嬌嗔說：“中川哥，你是不是被我帶壞了？”
他低頭湊在她脖頸間，低喘說：“我本來就壞，現在修正你的錯誤觀念。”
下一秒，他突然覆上景凡，將她摁在牀上。
景凡心臟一緊，眼睛就被他用手蓋住了。
“再吻五分鐘。”
當視線被遮蔽，其他感官都變得清晰。
她感覺到他親吻自己的力道，手指從自己身上撫過所帶來的戰慄，也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接吻五分鐘，漫長的要讓她心跳出來的五分鐘。
明明只是接個吻……
結束後，她埋在他懷中，小聲嘀咕：“我今晚又要做那種壞壞的夢了，都怪你……”
顧中川用那雙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啄了下她粉色的耳朵，嗓音低沉沙啞。
他剋制某種念頭，喉頭一動，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了句：“晚安，我回去了。”
“……嗯。”
景凡擡頭，看看他的俊臉，發現一滴汗從他英俊白皙的側臉滾落，她咬了咬脣，於心不忍親了他一下。
“晚安。”
顧中川無奈地嘆了一聲，離開了她的房間，不忘收走牛奶杯，替她關上房門。
景凡抓過一個枕頭，害羞地抱住，用手背捂了捂自己的臉。
她太不爭氣了，才親五分鐘就手軟腳軟。
不過，他也沒好到哪兒去，有點心疼他又要自己解決了。
景凡躺在牀上靜靜地計劃，下次她可以試着和他更進一步。
……
“所以你們就剋制住了？”隔天，柏情聽到這件事時，迫不及待給景凡打了語音電話，八卦說：“景老師，你羞澀他怎麼也跟你也一樣啊？”
景凡羞赧說：“你不覺得他很尊重我的意見嗎？他這會兒還以爲自己二十歲呢，最近還會主動親我，進步很大了。”
柏情哈哈笑了好幾聲，“不覺得，我喜歡男人猛一點，啊！刺激。”
“……”
景凡扯了扯嘴角說：“我覺得他這樣的，就很好。”
“哎喲喲。”柏情揶揄。
景凡說：“我是真覺得我就喜歡這種慢慢來的，我們的進展也很快了吧。太快會把他嚇跑的。”
“哈？古代的新婚夜就入洞房了，更別說現代觀念開放，像你們這種做過的還要再扭扭捏捏實屬罕見。”柏情犀利地說：“不過，表哥大概還不知道他跟你做過什麼吧？”
景凡沉默了幾秒，想起上次說起初夜，顧中川微紅的俊臉。
景凡轉移話題，託着腮幫子說：“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原因，我覺得他每個動作和表情都是藝術，很撩我。這種過程也挺浪漫的，不是非得要做那種事啊，看着他打遊戲或者打理花花草草，也覺得他好可愛。”
一想起昨晚他滿眼剋制，景凡止不住上揚的脣角。
“這就是愛情啊！”
柏情語氣夾雜了點笑意，“我怎麼感覺你把他當小男友寵？”
景凡莞爾，說：“他現在就是個大男孩，比時安還要傲嬌。”
柏情笑得不行了，說：“我這個週末找個機會過去，逗逗表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