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沒想到他對自己這麼冷漠，眼眸一閃，注意到浴室磨砂玻璃上倒映的窈窕身影。
景凡竟然在他臥室裏洗澡，而顧中川穿着睡袍，他們，剛纔在做什麼？
她越發不自在，但是眼前這個男人能最快給予她幫助。
“昨晚我喝醉了，謝謝你讓管家來接我。”
顧中川在桌前坐下，手指夾着燃燒的煙，往菸灰缸裏點了點菸灰。
“你該謝管家去，不必謝我。”
盛煙咬了咬脣。
面對顧中川冷如冰的態度，她眼睛突然就紅了。
顧中川一轉過臉，發現她在哭，立即皺眉問她哭什麼。
盛煙說：“你不知道，如果做完不是我說了你的名字，我會被灌更多的酒。”
真是讓人奇怪，堂堂盛家千金，顧朝徽看中的人選，怎麼會被灌酒呢？
顧中川看她的眼神，顯然不相信。
盛煙只好自己解釋說：“我在家排最小，父母都很疼愛我，平時也沒人敢欺負我。可我回到Z市後，經常被一個男人騷擾。他是Z市政委的人，我並不喜歡他，我們家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以各種要求讓我出去陪他應酬。昨晚我喝到吐了，他還不肯放我走。我情急之下就說出你的名字，他才放了我回來。”
盛煙的話半真半假，的確是有個政委的人，不過他沒掌握什麼把柄，反而是盛煙父母見盛家嫁入顧家無望，給她介紹的一個對象。
在盛煙表示沒有興趣之後，那人灌了她很多酒，本來想對盛煙與意圖不軌，盛煙說出了自己是顧中川的女朋友，那人才放過她。
顧中川聽了後表情也沒多大的變化，就說句：“顧中川這個名字這麼好用嗎？你改一個吧。”
盛煙的眼淚戛然而止。
顧中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不要在我面前哭，我很討厭有人在我面前哭。所以你回你房間吧，順便把果盤帶走，我不喫。”
盛煙僵在原地。
顧中川催促她，“再不走，我要趕你了。”
盛煙覺得匪夷所思，這個第二人格完全不懂得憐惜女孩，景凡是怎麼跟他相處的？
她垂頭喪氣地拿起了果盤，離開了顧中川的房間。
顧中川舒展眉心，立刻起身走到門邊，把門給鎖了。
門外的盛煙聽見鎖門聲，氣得臉都綠了。
景凡洗完澡從浴室推門而出，正好撞見了顧中川站在那裏，她喊了他一聲說自己洗好了。
顧中川回頭一看，眼神掠過她身上的襯衫，定在了原地。
景凡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複雜的程度跟第一人格不太相同。
他會躲閃，會迴避。
顧中川忙轉過臉，喉結滾了滾問：“你怎麼穿這個？”
景凡低笑着走了過去，說：“這就是你以前拿給我穿的，你不喜歡嗎？”
顧中川聽到這句話時是愕然的。
怎麼可能是他讓她，穿他的襯衣？
景凡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撅起小嘴，嘀咕說：“不喜歡的話我就換了。”
顧中川咳了咳，說：“不喜歡。”
景凡說：“我現在不能出去，你幫我去房間裏找一套睡衣過來吧。”
顧中川扯了扯嘴角，覺得麻煩，於是說：“算了，就這樣吧。”
景凡看着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再次坐在桌前。
顧中川從電腦的屏幕上看見了景凡的襯衣衣襬，只到大腿，身材曲線玲瓏，看得他心煩。
“別在我面前晃悠，去睡覺。”
景凡有點想念昨晚那個會主動給她送牛奶的顧中川。
“你先回答一個問題，我就去睡覺。”景凡站在他身後說。
顧中川嗯一聲，“說。”
景凡問：“昨晚你給我熱的牛奶很好喝，今天能不能再給我熱一杯？”
誰料，顧中川反問一句：“我什麼時候給你熱過牛奶？你在做夢嗎？”
“……”
景凡一顆心慢慢往下沉，原來昨晚的人，真是第一人格回來了。
可是回來了，爲什麼又消失了呢？
從屏幕上看見景凡悵然若失的神情，顧中川驟然起身說：“我給你熱牛奶，你去牀上坐着。”
景凡愣了愣，怎麼又肯了？
他真是一個陰晴不定，奇奇怪怪的男孩。
趁着顧中川熱牛奶的這段時間，景凡坐在真皮座椅上，動手打了一局遊戲。
顧中川回來時就看見一個女人，穿着誘人的襯衫，盤腿而坐，手上飛快地操作，連續幾個大招就打倒了敵人。
“你還會打遊戲？”顧中川來了興趣，把牛奶放下。
景凡轉眸，對他甜蜜一笑，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謝謝。”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跟舍友一起玩，玩得還行。”
遊戲玩得還行。
看她的操作挺溜的。
“要一起玩嗎？”他發出邀請。
景凡喝了半杯牛奶，聞言，擡眸一瞧，他眼睛亮亮的。
如今的顧中川不戴眼鏡了，沒有了那種斯文禽獸的感覺，而是落拓不羈，充滿生命力。
雖說景凡都覺得各有優點，但是第一人格看她的時候眼睛會發光，富有愛意。
而第二人格此刻得知了她會打遊戲，雙眼發亮。
這種反差讓景凡有很大的失望感。
“好啊，陪你玩一會兒。”就算是興趣不高，景凡也陪他玩了幾局。
手機玩的遊戲，他們加了遊戲好友。
景凡的操作行雲流水，顧中川的風格快準狠，搭配得很好，贏了一局又一局。
“開心嗎中川哥？”景凡看了他一會兒，很久沒看見他笑得這麼燦爛了。
顧中川轉眸看向景凡，心情好，情不自禁就親了親她的小嘴。
“當然開心，你的技術不錯。”
景凡臉頰微紅，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吻，她就怦然心動了。
顧中川瞧着她越來越紅的臉，笑聲也漸漸收斂了幾分，他咳了咳，說：“洗洗睡。”
景凡感覺他起身，高大的身軀從自己身邊經過，走進了浴室。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也走進了浴室洗了個手。
顧中川看着她倒映在鏡中的身影，呼吸緊了幾分，她那件襯衫，彎腰時會顯露一些旖旎的風光。
他看了幾眼，剋制着移開了目光。
景凡先從浴室走出來，在牀邊坐下，脫了鞋她很自然地把雙腿放上去，衣服翻動更顯得雙腿白皙修長。
顧中川不遠不近地看見這一幕，她像是故意勾引他的女妖精，那一幕顯得格外的撩人心絃。
像是在挑戰他的耐力。
“你過來啊。”景凡瞧見他呆呆地站在那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