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拍拍牀鋪，突然想起顧中川從前跟她說過的一句撩人的話，於是如法炮製說：“躺下。”
“……”
果然，他本人聽了也覺得不對勁。
景凡被他盯得渾身發熱，老老實實地面露乖巧狀，說：“躺下睡覺吧。”
終於，隔了這麼久，他們又睡在同一張牀上了。
景凡把手交握放在胸前，特別緊張，往旁邊背對着自己的男人看去。
她咬了咬牙，做了一個決定，把身子挪過去。
顧中川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蹙眉，感覺到身後的女人貼了上來。
腦海中柔軟的觸感，與此時無異。
“你睡着了嗎？”
景凡稍微動了動，牀墊發出細微的聲響，她起身瞄了瞄顧中川，還沒看見他的表情，突然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底下。
這麼突然，景凡是沒想到的。
她訝異地仰視上空的俊臉，看着他慢慢低下頭來，嚥了咽口津。
“你想做什麼？”顧中川低聲詢問。
黑夜中，景凡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落在自己臉上，突然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身體緊緊繃住。
“我……”
如果開了燈，一定會看見景凡酡紅的小臉。
顧中川雙手撐在她腦袋兩旁，慢慢壓下去，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頜，聲音裏的笑意越發濃稠，“怎麼不說話了？剛纔不是很主動還要我躺上來嗎？”
景凡縮縮了脖子，被他觸摸過的地方麻麻的。
“你……想要嗎？”她抓緊了底下的被單。
顧中川的呼吸突然粗沉了幾分，冷峻的眸子裏燃燒着熊熊烈焰，幾乎要把眼前的女人給點燃。
“景凡。我說過，我不是顧中川。”這句話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景凡輕緩地呼吸，堅定地看着他說：“你就是我的中川哥。”
月光灑進屋內，照亮了她的小臉，因爲羞赧而微紅的臉，異常美麗生動。
顧中川沒有再忍，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脣，越吻越忘了某種界限。
景凡非常配合他的吻，渾身酥軟，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中川哥……”
身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水潤的脣抿了抿，用手撥開她凌亂的碎髮，沒有一絲猶豫地往下解開了她的襯衣鈕釦。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景凡能感覺得到他就是顧中川。
看似不經意又是惡意作祟，他就是這樣的。
享受只在夜晚。
……
到了早上。
景凡被鬧鐘吵醒，她睜開了眼睛，聞到了一股煙味，定睛一看。
顧中川穿着睡袍站在窗邊，身長玉立，正從嘴裏緩緩吐出煙霧。
景凡披上衣服，踩着柔軟的地毯走了過去，她也不喊他，只是輕輕扯了扯他的睡袍。
顧中川轉身看她剛醒來時最真實的模樣，衣裳不整，倦意的小臉泛着紅。
昨晚她沒怎麼睡，但竟然氣色不錯。
“你，心情不好？”
景凡猶豫着問出了口，本來自己很開心的，但一醒來看見他在抽菸，她心裏咯噔一聲。
“你抽菸了。”
她擔心說：“你只有心煩意亂的時候纔會抽菸的，所以……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其實這種擔心，在第二人格出現之前也有過。
當時顧中川和她從斐濟旅行回來不久，她發現他再跟自己親密，每天總是胡思亂想。
而今天，親密之後他抽了煙，怎麼看都像是不是滿意的樣子。
顧中川好笑地問：“我抽根菸你就覺得我心情不好，怎麼這麼敏感？”
景凡低下了頭，悶悶說：“是不是你覺得過程沒有想象中的好……”
她完全沒發覺顧中川的語氣不再冰冷，溫柔了非常多，還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之中。
突然，他伸手擁住了景凡。
景凡整個一愣，腰被他緊緊地摟着，有些疼。
“你胡說什麼？”
“啊？”景凡癟癟嘴說：“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有人說夫妻生活不和諧會有很大的影響……”
顧中川倏然笑出了聲，手指覆上她白皙的脖子，輕輕撫弄。
“我昨晚沒讓你滿意？”他反問。
景凡感覺脖子很癢很麻，拉着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皮肉相互摩擦。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立刻解釋說：“我很滿意，是我不知道你，你怎麼想。”
初夜她不敢問，現在終於藉着這個機會問出口。
顧中川另一隻手擰滅了煙，凝着她說：“在斐濟的時候，心疼你卻被認爲是不行嗎？昨晚我不夠努力沒讓你盡興是嗎？”
“……”
景凡立即臉紅，他好像沒注意到這句話有多麼讓人羞恥。
她收緊了握住顧中川手臂的手，心臟撲騰地跳動，突然擡眸。
“你說什麼？”
顧中川挑起眉頭，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朝牀邊走去。
景凡又驚又喜，任由他把自己放在了牀上，仰望着他，迫切地問：“你說斐濟，你記得！”
“怎麼不記得？”顧中川低下頭，埋在她脖頸間，手指在她鎖骨上摩挲。
他迷醉地擡眸凝視她，眼裏寫滿了溫柔繾綣，說：“那是我向你求婚的地方，那是我永遠也忘不了的夜晚。”
景凡雀躍地抱住了他的腦袋，喜悅如果有沸點，此刻已經達到了。
“中川哥，你現在是第一人格嗎？”
“你想悶死你丈夫？”
可這句話，又有幾分第二人格的感覺。
景凡連忙鬆開了他，他俊臉微紅，不知是被悶出來的還是什麼原因。
顧中川看了她一眼，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中，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小凡，不管我是哪個人格，我還是我，對你的喜歡不會變。”
景凡感覺他的呼吸從自己的頭髮呼過，像是溫柔的春風，不猛烈卻讓人銘記心上。
她眼睛發紅地抱住他，渾身發抖地說：“那你還恨我嗎？恨我以前一聲不吭就把你拋棄了，恨我愛你沒有你愛我的多？”
顧中川聽到這些問題，幾秒後回答：“恨。”
景凡沒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