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她很少拒絕他,除了真的不方便。
男人溫熱的掌心感覺到她腹部微涼。
程瑾喉頭一動,說:“嗯……”
她聽見他的呼吸逐漸放肆,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有點冷,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他。
顧時安擡眸,薄熱的呼吸在她鎖骨上散開。
白皙的皮膚上綻開一朵紅色的花。
顧時安今晚跟存心折磨她似的,程瑾都懷疑他這些天沒找過別人。
一想到這裏,程瑾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直到後半晚她才忍不住推他。
顧時安扣住她的手,凝視她白裏透紅的小臉。
“想洗澡?”
當程瑾迷迷糊糊被抱進浴室,她纔回味過來,可已經爲時已晚,又任由他胡作非爲一番。
……
可洗完澡回到牀上,程瑾卻不困了。
她轉過身,投入了男人的懷抱。
顧時安也還沒睡,擱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攏了攏,喉結一滾,說:“程瑾,這麼多年,就屬你跟我最合拍。”
程瑾身體一僵,注視他性感的喉結。
“我希望是最合你拍的人。”
顧時安低沉一笑,伸手勾了勾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住她的脣。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程瑾特別大膽地問了一個她不敢問的問題。
“時安,你跟藍嵐在交往嗎?”
被顧時安那雙桃花眼盯着看,幽幽的,很危險。
他沉默了幾秒,說:“說沒有你會失望嗎?”
程瑾仰起頭看着他,像是很意外。
顧時安忽然啄了下她的脣,捏住她的下頜,深深吻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他凝視她說:“你不是沒走過。如果你想離開我,我不會阻攔你。”
“我不會走的。”她的目光與他對視。
“選擇回來,我就不打算走了。”
顧時安的嘴角微微勾起,“哪怕我身邊有其他女人?”
程瑾說:“嗯。”
顧時安鬆開了她的下頜,睜着眼睛,黑夜中的眼睛特別明亮。
她聽見他說:“程瑾,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她們的愛都是佔有,可你並不想佔有我。”
程瑾笑了笑。
“你不是能佔有的。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
顧時安反問:“這就是你當年跟我提分手的理由?”
程瑾說:“可能吧。”
“現在呢?你爲什麼又回來?”
程瑾說:“因爲我明白了,我愛上一個靈魂自由的男人,我不強求他爲我停留,他是風就讓他自由。”
顧時安低頭,嗤笑道:“就只是待在我身邊?”
程瑾說是。
顧時安將她擁得更緊,眉頭緊鎖。而程瑾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只要這樣就好了。
如果時間能重回高中遇見顧時安的時候,程瑾還會不會答應他的追求呢?
程瑾陷入了回憶之中,那一個夏天,遇到顧時安。
……
時光飛揚,在程瑾高中的一個週日。
公交車在一個站點停下來,程瑾下了車,忍下心裏的酸楚,按照約定來到Z市最大的教堂。
一臺安靜的鋼琴放在那裏,有人正在彈奏出美妙的音符。
他們正在爲一場表演練習。
這不是程瑾第一次來到這裏做義工。
從初中開始,她就開始參加很多義工活動,也包括參加教堂招募志願者活動。
本來她只有中午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參與,現在她可以一個下午都待在這。
她讓自己忙起來,繫上一些橫幅,再張貼上海報,整理桌面準備食物,跑進跑去,汗流浹背。
因爲她的字寫得好,所以她漂亮的字被張貼起來,高高掛在空中。
正在忙活的程瑾卻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個男生坐在木質長椅上看着她,零零點點的教徒,氣場強大的年輕少年擁有一張完美的臉。
十八歲就進入顧氏集團成爲最年輕董事的顧時安,他跟他的哥哥不同,因爲十五歲被綁架過,所以身邊經常圍着不少保鏢。
若是仔細留意就可以察覺,只不過程瑾沉浸在某種失落的情緒中,根本沒有發現。
顧時安的手指落在那本《聖經》上,輕輕合上。
觀察掛在半空的秀氣娟麗的字體。
透露着一股失落,悲傷,沒有精神氣。
若說上午還有膽子和她談條件,顧時安確信,現在的程瑾,如一潭死水。
“去查查程瑾下午去了哪,跟什麼人見面。”他打了電話。
……
下午發完傳單,時間很快來到演出時間。
井然有序的表演正在進行着,忙完了一切的程瑾終於能喘一口氣,到了二樓找了個位置,拿了一份蛋糕和一瓶礦泉水。
邊聽着歌唱家華麗的唱腔,邊喂自己晚餐,她的心情完全不受到音樂影響,一停下工作就會忍不住。
她嚐到了眼淚的鹹澀,忽然一道影子落了下來,若有若無地遮住了她。
一份便當出現在眼前。
程瑾茫然地擡起雙眸,沿着那雙修長的手看去,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顧少爺。”是爸爸工作的那戶人家的少爺,她參加過一次顧時安的生日宴,他好像是念大學了。
她嘴角還沾着蛋糕屑,看起來不太聰明。
顧時安將便當放在她身側,在程瑾驚訝的視線內坐了下來。
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衫,外面套着灰色的外套,長腿優雅地交疊着,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更襯得他身份的尊貴和霸氣,看上去像是中世紀的王子。
她完全不敢相信,顧時安會出現在這裏,還給送來一份便當。
程瑾皺眉,過了片刻才問:“你不會是這場音樂會的嘉賓吧?”
顧時安幽深的眸子看向程瑾狐疑的眼神,她的聲音哭過後還是啞的。
他說:“算是吧。”
他有邀請函,只不過留到現在絕不是爲了這場有紀念性質的音樂會。
程瑾拿起了他給的便當,蔬菜肉類米飯,水果,都有。
她說了聲:“謝謝。”
喫着喫着她就忍不住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