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一九七七 >第一百一十一章 殺豬過肥年
    一頓大酒,陳書寶不知是喝醉了,還是精神放鬆下來。

    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起來。

    林峯把他搬到了牀上。

    然後收拾了下桌子,就出去了。

    院子裏停放着兩輛吉普車,看樣陳書生已經從建設新村回來了。

    拉開辦公室的門,林峯走了進去。

    顏真清、陳書生正在喝茶聊天。

    一看林峯來了,陳書生問道:“林峯,書寶怎麼樣了?”

    “睡着了,應該沒事了。”

    林峯把鑰匙還給了陳書生。

    “那就好,總算不用在爲他擔心了。”陳書生擡起手,看了下時間,“下午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行!路上慢點。”

    林峯把陳書生,送出了辦公室。

    陳書生按了聲喇叭,便調轉車頭,離開了。

    顏真清也走了出來,“小峯,我去市裏開會了。”

    “姥爺,我去送你?”

    “不用了,對了,剛纔你大伯來了,說村裏的生產隊要分發年底分紅了,讓你下午回去一趟。”顏真清說道。

    “知道了,姥爺,您路上慢點!”

    看着姥爺開着車,出了院子。

    年底分紅,去看看。

    林峯返回宿舍,拿了兩包糖,一袋大米,一袋白麪,便開着三輪車出門了。

    路上也有了零零落落的行人。

    他們揹着一口半大的布袋,或多或少揹着點東西,都是年底走親訪友的。

    家庭條件富裕點的,裝着幾斤棒子麪或幾斤地瓜幹。

    家庭條件一般的,有什麼就裝着什麼。

    離着神山村老遠,就聽見豬的嚎叫。

    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

    忙碌了一年的人們,準備過一個肥年了。

    在村邊的地裏,架兩口大鍋。

    一口鍋用於殺豬退豬毛,另一口鍋用於製作豬血豆腐。

    七、八個強壯的後生,把豬牢牢地按在砧板上。

    村裏唯一的殺豬匠,身前記了一個麻袋片子,充當圍裙,防止血污濺到身上。

    手持一把尖刀,滿臉殺氣,走到砧板前。

    只見他,左手扳緊豬嘴,右手緊攥刀把兒,朝着豬的喉窩兒,狠、穩、準,一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血流如注,豬血順着喉管,正好流到事先準備好的大盆子裏面。

    豬的哀嚎由尖銳轉成低鳴,漸漸沒了聲氣,兩隻大眼一睜,四條腿一蹬,便駕鶴西去。

    大鍋裏面的熱水,開始翻滾起來了。

    兩個婦女開始把滾水澆到豬身上,死豬不怕開水燙,豬沒有再哼一下。不一會兒,空氣中就瀰漫起一股股騷臭氣味。

    其他幾位婦女把衣裳袖子捋得高高的,露着半截兒胳膊,拿着缸瓦碎片開始褪豬毛。

    三下五除二,死豬很快從一身體毛變成了光滑柔嫩的豬體。

    接着殺豬匠將豬腿部切一個口,用中空的木棍,插入豬的體腔內,然後嘴對着切口吹氣。

    豬的全身迅速膨脹,肚子圓滾滾的像個大氣球。

    然後幾個人合力將豬,拴住後腿,吊在木頭架子上。

    乾淨的大肥豬,大頭朝下,掛在架子上。

    這時,殺豬匠先用清水把豬的全身“嘩啦啦”一衝,尖刀對準鼓囊囊的白肚皮,自上而下,“嗤拉”一刀劃開,扒出五臟六腑。

    殺豬匠拿起豬尿泡,用一截麥稈,向裏面吹足了氣,再用繩子扎住口,然後扔給外圍看熱鬧的小孩子。

    小孩子開始你追我趕,當做足球踢了起來。

    這場景不亞於南美洲貧民窟踢椰子殼的少年,單純的快樂。

    要是當時豬尿泡每天都有,沒準中國的貧困山區,也會走出羅納爾多一樣的足壇巨星。

    最後就是分割。

    除了豬頭、豬尾巴,其他從中間一分爲二。

    一半上繳大榆樹公社,一半歸生產隊。

    神山村過年一共殺了十二頭大肥豬,上繳了十二個半扇豬肉。

    豬頭和豬下水,分給村子裏幾家負責貢仰老祖宗的幾戶人家,林如海家就是其中一戶。

    豬尾巴是殺豬匠的勞務費。

    別看豬尾巴,這點東西,這可是豬身上最好喫的部位。

    另取一個大盆,倒上清水,放上一小把嚴,然後把豬血倒進去。

    等到鮮豬血凝固之後,切成塊狀生豬血。

    大鍋的水燒到80攝氏度,將塊狀生豬血緩緩滑入。

    小火煮沸,撈出浮沫,一會兒,將豬血撈出浸入涼水,就得到了豬血豆腐。

    這些豬血豆腐,便是參與殺豬的辛苦費。

    “大伯!”

    林峯拎着東西,進了林如海家。

    “小峯啊!你來了!”老太太拄着一根柺杖走了出來,笑着從屋內走了出來。

    “大娘,您在家呢!”林峯說道。

    “來就來,自己人,老拿東西幹什麼!”老太太笑着說道。

    “這些是我幹活發的過年福利,給您拿來一些,沒花錢。”林峯說着,把東西拎進了屋子。

    “小峯,發了東西,你自己留着,給你姥爺用,別往大娘這拿了。”老太太說道。

    “大娘,就我姥爺自己,他能喫多少。對了,我大伯沒在家?”林峯問道。

    “你大伯,是打算住在村大隊了,天不亮就出門,半夜纔回來,一天到晚不見人!”老太太埋怨道。

    “那我大哥、二哥、三哥呢?”林峯問道。

    “你大哥、二哥在生產隊值班,老三去幫着殺豬去了。一會兒,老三差不多就能回來了!”老太太說道。

    “我二哥自打回來那天,就一直在生產隊值班?”林峯問道。

    “哎!”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你大伯怕他又偷跑出去,說是在生產隊值班,其實就是讓老大看着他。”

    “我二哥年齡也大了。”林峯說道。

    “誰說不是,你看!”老太太揚起手中的柺杖,得意的說道:“這個,就是你二哥從東北深山老林,專門給我帶回來的。他還說,長白山上有棵神樹,就長了兩根蟠龍棍,一根被慈禧拿去當柺杖了,另一根就是我手裏這根。”

    林峯看了看大娘手中的柺杖,彎彎曲曲,長着幾個樹瘤子,有一絲蟠龍之型。不過一看就知道,是神山山溝里長得不知名的樹根。

    “大娘,是真哎!我二哥,太有孝心了!”

    老太太眉開眼笑,“我就說,你二哥長大了,你大伯就是不信!等年後,我得去找外村,給你二哥尋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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