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保說的好有道理,沒有辦法反駁怎麼破?
“可是他受了傷,要不然等他傷好了……”
雞大保點燃了一根雪茄,慢慢地吸了一口,苦口婆心地說:“阿七啊,那個柒他的背景不簡單,我懷疑他很可能是玄武國的人。他那些仇家肯定也很厲害,不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阿七承認自己的想法確實欠考慮,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有時候,看着柒,會想到自己,就是不能不管。
看到阿七沉默的樣子,雞大保狠狠地噴出一大口煙,“要留的話,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雞大保說了兩個字:“搬家!”
搬家?阿七微微愣了愣,大保說的“搬家”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搬家,離開小雞島!”雞大保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和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強留也留不了,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好的,大保,我會好好問問他的。”阿七點點頭。
那邊阿七和雞大保在角落裏不知道說些什麼,這邊柒瞄了他們幾眼,又低頭看看肩膀上的蝴蝶結。
小飛“嘰”地叫一聲,撲扇着小翅膀,飛到柒面前,窩進柒的懷裏。
柒學着阿七的樣子,順手摸了摸,小飛仰頭,黑湫湫的眼睛看着他。
即使不去聽,柒也知道,阿七和雞大保說的事多半關於他。
*
夜很深了,這裏的夜風帶着海洋潮溼的味道,柒一個人坐在樓頂的水泥護欄上。
黑色的人影如梟鳥撲入夜色,掠過天際,鬼魅般地出現在樓頂。
柒的身形一動,沒有看清任何動作,已經出招,空氣中發出金屬震動的蜂鳴聲。
那個黑色的人影用短刺接住了這招,“果然是你,玄武國的首席刺客柒,我還以爲我搞錯了。”
黑影是一個披着斗篷的人,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不露半點皮肉。
發現對方沒有殺氣,柒退了半步,暫且收了千刃,卻沒有入鞘,“你係邊個?(你是誰?)”
“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斗篷人輕輕一笑,“那麼那個伍六七是怎麼回事?你們是雙胞兄弟?”
“唔系。”柒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不過都差唔多。(不過都差不多。)”
斗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柒,“難不成是親戚?你們那麼像,難怪我們認錯了。”
柒微垂眼瞼,遮去眸中的冷意,“就係你地想引出刺客聯盟嘅首領?(就是你們想引出刺客聯盟的首領?)”
“原來你知道我們的計劃!可你還是殺了那些刺客聯盟的刺客。也是,殺不殺都一樣,遲早要查到這個島上。你的身份如果暴露,刺客聯盟會派人來這個島上。到時候,全部有關的人都逃脫不了關係。”斗篷人用一種演講般煽動的腔調說話,話裏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你以爲你這樣的人還能過平靜的生活……”
斗篷人根本來不及防備,手本能地一擋,刀和短刺之間擦出明亮的火花。
“噉就死喇。(那就死吧。)”
真的會死的!早知道就不裝逼了!斗篷人有些狼狽地提高聲音,“沒說完!我的意思是,”斗篷人感覺到刀的力道有些減弱了,知道還有商量的餘地,立刻拋出第二句,“我們可以合作!”
這個時候,身後的樓梯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柒的動作一頓,斗篷人趁機抽回短刺,“那麼,請閣下再好好考慮。”
柒沒有再去管那個穿着斗篷的傢伙,他收刀還鞘,朝樓梯口看去,就看到了懷裏抱着幾瓶酒的阿七……
*
阿七沿着樓梯一路而上,樓頂的門開着。
月光很清冷地從門外照下來,照着長長的臺階,在這樣的炎夏,居然還能感覺到些許沁人的涼爽。
月光之下,一個人立在茫茫夜色裏,萬籟俱寂。
“靚仔,你剛剛和誰在說話啊?”
柒沒有回答,阿七望了一圈,有點疑惑,“難不成是我聽錯了?靚仔,你也睡不着?要不要喝?”
阿七遞給柒一瓶酒,原本想他肯定不會喝,柒卻接了過去。
夜風就着小酒,很有情調的晚上……假如旁邊那個人能夠安靜一些。
阿七說了很多,一邊說,一邊比手畫腳,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勾肩搭背,“如果我有你那麼厲害就好了,接任務,掙大錢。”
柒心想,如果你真的是想掙錢,就不至於那麼窮了。
坐在地上,一人說話,一人沉默。
柒覺察到他有點醉了,“你仲飲。(你還喝。)”
“沒事,我沒喝醉。靚仔,你那麼靚,會送我回去的吧?”
柒想起那天晚上,阿七在樓頂喝醉了,也是他送阿七回了房間,阿七還吐了他一身,頓時臉色有點黑。
以爲柒默認了,阿七繼續說:“我們搬家的話,靚仔你跟不跟我們一起?”
柒微微蹙眉,“系因爲我?”
這個靚仔怎麼那麼聰明啊,但是阿七很快就想好了一大串話來轉移柒的注意力,“靚仔你想太多了。樹挪死,人挪活,就是想搬到新的地方看看,說不定那裏有很多靚女等着我剪頭髮。”
沒有理會阿七那些沒營養的話,柒忽然說:“你嘅令牌畀我。(你的令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