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轉瞬變成了赤紅的火光,在海天盡頭翻滾,一艘大船從遠處的火光中慢慢地駛了過來,幾聲汽笛嗚鳴。
柒回首望去,小島城鎮在早晨的霞光之中,顯得很寧靜很安逸。
他抓緊了刀柄,略微垂下了眼瞼,又重新擡起眼時,那灼熱的火光已經映入他的眼瞳裏,一片沸騰滾燙的紅……
太陽從海里跳了出來,越升越高,陽光漸漸變得刺眼,斑斕地照進房間裏,暖洋洋的。
阿七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走進洗手間。
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發白,黑眼圈越發嚴重,平常就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現在一看更蔫了,就像缺水的白菜。
阿七擰開水龍頭,不經意瞄到自己的手。昨晚柒掰他的手指,感覺指骨都要掰碎了,疼是疼,不過手指還好好的。
“阿七,快點下來,有客人喔!”
“就來了!”阿七大聲應了一聲,胡亂地呼嚕兩把頭髮,將半長不短的頭髮紮起。光潔的額頭和黑白分明的眼睛都露了出來,顯得精神一點。
店裏來了一個女孩子,阿七露出非常專業的微笑,剪刀在手上轉了一圈,“靚女,要剪個什麼髮型?”
女孩子掃視了一遍店裏,“之前那個帥哥呢?”
“帥哥?不就在這裏嗎?”阿七咧起嘴角,露出一排像是拍廣告般整齊的大白牙。
第一次見那麼厚臉皮的自誇,女孩子捂着嘴,有點好笑地搖搖頭,“不是啦,是那個帥帥的,有點冷的。”
阿七倏地一怔,撓了撓臉,被手遮擋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
*
“柒是不是走了?”一整天都沒有看見柒,雞大保也猜出一些端倪。
“是啊,”昨晚沒有睡,阿七蹲在大保J門前,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昨晚走的。”
“我都說了,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走了就走了,不要去想。”雞大保一隻翅膀拿着雪茄,一隻翅膀拍了拍阿七的後背,“不是有人追殺他嗎?肯定是因爲這個才走的。”
大概這樣纔是對的,他和柒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何況,柒想走的話,又有誰能攔得了他?
“大保,我要變強!給我接點有難度的任務!”
“阿七,你別開玩笑了。連個阿婆都打不過,你要玩死你自己啊?”
“大保,我是說真的。”眉毛下壓,阿七的表情很認真。
“我欣賞你的無知!那就這個吧,是刺客聯盟通緝榜上的,懸賞三十萬,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人。”雞大保扶了扶墨鏡,遞給阿七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着斗篷,臉被遮得嚴嚴實實。阿七擺弄了一下照片,換幾個角度,仔細研究了一番,“這個怎麼殺,都看不到臉的!還有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雞大保很敷衍地說:“大概是大衆臉。”
“……”臉都看不到,什麼鬼大衆臉?不管了,作爲一個專業的刺客,當然要迎難而上,何況這個時候就打退堂鼓也太丟臉了!
阿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備,一件(不具備任何防禦能力的)白色連帽衛衣,一條(不具備任何防禦能力的)短褲,一雙(沒有屬性加成的)黑布鞋,一把(據說什麼鬼都能剪斷的)剪刀……感覺自己涼涼。
阿七忽然想到柒的那把刀,自己不是也有一把嗎?雖然自己不會用,還破破爛爛的,有也比沒有好啊!
於是阿七對雞大保說:“對了,大保,我的刀?”
雞大保愣了一下,開始裝傻,“什麼刀?”
“就是那把破刀啊!”
“咳咳,”雞大保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心虛,“阿七,我說個事,你別生氣。其實呢,那刀被那個女刺客拿走了。”
“女刺客?梅小姐?被她拿走了?大保你爲什麼讓她拿走啊!”
“沒白拿,她給了我三百塊。”
被賣了三百塊的千刃表示,我有一句MMP,一定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