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臉迷惑,就連陳元都豎起了耳朵,將目光看向老闆。
老闆深吸了一口氣:“看字面意思就能看出來吧,皇窯,代表着以前在封建朝代的時候,專屬於皇家的瓷窯。”
“皇窯匯聚了全天下幾乎最頂尖的一批瓷器大師,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爲皇家制造瓷器,因此,皇窯兩個字,本身就代表着瓷器的最高規格。”
“至於御製,就是在皇窯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代表着這個瓷器是在皇帝的御令下特意打造的,精緻程度會更高。”
“從這個胭脂盒的造型來判斷,應該是皇帝爲了自己的妃子特地命令皇窯的工匠打造的一套化妝用具,原本的話,還應該包含有整整一套瓷器。”
聽完了老闆解釋,陳元問道:“那這麼說,這個小盒子,是皇家流傳下來的寶貝?”
老闆點頭篤定道:“沒錯,所以我才說這個胭脂盒價值不菲,就算只有單獨一個,那道世面上去,也能掀起整個古董市場的風雨。”
那對小情侶這下子徹底說不出話了,他們看着陳元的背影,後悔之餘,甚至有些害怕。
畢竟能拿出這種東西上這來賣,陳元的背景來歷有多大,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象。
感到害怕的小情侶立刻轉身溜走,不過陳元根本沒有在意他們。
現在的陳元已經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胭脂盒上,沒想到,真的只是偶然的一次試探,自己就能獲得這麼大的機遇。
那時候決定停船下河,還真是正確的抉擇。
陳元的沉思被老闆打斷,老闆已經對着陳元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容。
“年輕人,你這個胭脂盒真的決定要賣是吧?這樣,我也不跟你含糊了,這寶貝我老胡要是拿不下,估計到入土都閉不上眼睛。”
胡老闆拈着鬍子,思索了整整十多秒之後,才直接伸出了四根手指。
“我出四百萬!怎麼樣?”
四百萬,放在古董市場上已經是絕對的成交天價,除非辦拍賣會。
不然,鮮有單個的可交易古董能賣出這種價格。
胡老闆捨得如此大出血的原因很簡單:他是真的想要拿下這個胭脂盒,無論是作爲古董老闆的趨利本性,還是作爲收藏家的情操都是如此。
陳元捏着下巴,剛剛聽胡老闆說了一通,他自然清楚這個胭脂盒的價格不可估量。
如果陳元有心的話,暫時將這個胭脂盒留下來,以後也許還能派的上更大的用場。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並不是古董行業的行內人,段時間內估計也沒有精力去涉入這一行業。
加上陳元現在手頭確實缺錢,不管是新村計劃,還是其他項目,都像是吸金巨獸一般。
因此,在手頭留下一些備用資金,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估計更爲有利。
“胡老闆,四百萬的價格,會不會太低了?”
“四百萬的價格拿下這麼一個文化上的瑰寶,你不覺得有點便宜嗎?”
陳元已經朝着胭脂盒伸出了手,而胡老闆則頓時表情一變,連忙接話:
“那就四百五十萬!年輕人,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話虧得就是我了。”
“你想想看,如今單個的小件拿到古董市場上去很難達到這麼高的成交額的,除非你辦拍賣會,但是一場拍賣會需要的組織和營銷費用都不止這麼多錢。”
多了五十萬,雖然還是比陳元預期的偏低,但已經夠用了。
隨後,陳元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好吧,那就四百五十萬,胡老闆,我這算是第一次來這,算是給你賣個人情,以後再有類似的活,也麻煩你幫我多鑑定鑑定了。”
胡老闆幾乎是拍着胸脯保證:“沒問題,你出去打聽打聽我老胡在這塊的名聲,保管你不會喫虧!”
之後,陳元算是知道了這些深巷裏的古董老闆一個個確實深藏不露,雖然冷窯屋看上去就這麼點規格,感覺跟個十幾年前的陳舊門店一樣。
但是胡老闆還真的拿出了四百五十萬的現金,直接轉給了陳元。
看着陳元有些驚訝的眼神,胡老闆狡黠的笑道:“財不外露,算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畢竟,沒啥人會盯上這麼一個破落的小店,更不會猜到,這個小店裏的東西其實價值百萬。”
總之,陳元收到了轉賬,算是爲自己的財政狀況回了口血,並且還通過這次的淘金街之旅,學到了一些新的知識。
結束了這趟行程,陳元打算直接回家,但是剛剛開到隴峽縣城郊附近,就接到了段珠的電話。
“喂,小元,你現在人在哪?”
“我人就在縣城邊上呢,咋了段姐?”
“那正好,我也在縣城,正準備去挑選種子呢,你也過來一起吧,幫着看看什麼合適。”
總算是要開始花圃的種子挑選工作,陳元自然當仁不讓,馬上開車趕赴段珠的位置,載上她,直奔花卉大市場。
將車停好之後,陳元跟隨着段珠在花卉大市場街道上閒逛,看向兩邊,幾乎全都是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
段珠今天打扮的很是清涼,一身露肩短裙加上涼鞋,搭配着遮陽帽,整個人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大學生的氣質。
她對這裏相當熟悉,走到後面甚至主動拉起了陳元的手,來到了一家她熟悉的花坊。
“我以前就是在這裏挑選花卉種子的,價格實惠,質量也有保障,保證讓你滿意。”
不過陳元現在關心的已經不是花坊了,而是透過花坊的後窗看見的景色。
在窗外,一片看不到邊際的花田正在陽光下微微搖曳,散發出沁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