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這話,可說的上是驚世駭俗了。
畢竟虎毒尚不食子,衆人都想不到風家主居然會放任他人傷害自己的女兒。
風夫人到底是後母,想傷害原配的女兒可以理解,但是風家主如此做,就很歹毒了。
衆人並沒有懷疑布衣男子的話,誰讓布衣男子說話時太過坦誠,且衆人都不信,僅僅只有風夫人這一人,會將事情策劃得這般好。
要不是有帝師在場,派人捉住了快要被風夫人風家主滅口的布衣男子,誰會發現這麼精巧的一個毀人計劃呢?
風家發生了這等事情,風家主的生日宴是辦不下去了。
連親生女兒都敢於傷害的人,誰敢動他府上的食物?
萬一被害死了,他們找誰說理去?
姜姮將布衣男子同風秋然一同帶走了。
畢竟今日這出,她算是真正的風家撕破臉了。
不過姜姮並不害怕,她可是手握朝廷大權的人,區區風家,有什麼需要怕的呢?
在馬車上,風秋然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她直接抱着姜姮,將自己埋在姜姮懷裏感受姜姮溫暖的懷抱,“嗚嗚嗚,先生,我的母親走的早,父親又想要害我,從今往後,我就只有你和蕭然,可以依靠了……”
“嗚嗚嗚,先生我錯了,我以前不該因爲聽說你那些事蹟就阻攔你不讓你去見陛下,我錯了……”
在姜姮懷裏的風秋然,留下了悔恨又真誠的淚水。
於是姜姮便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沒幾天,收穫到了一顆星石。
姜姮將風秋然安置在了帝師府,至於那差點傷了風秋然的布衣男子。
姜姮笑了。
她轉身看向凝霜,凝霜此刻很是驚訝,望向姜姮的目光中,全是欽佩。
“主子,你是怎麼讓那個已經死了的布衣男子,開口說話的?”
“你想知道?”她當然是用靈力讓那位已經死了的布衣男子說話的。
“嗯,屬下想知道。”凝霜是個話多且活潑的人,不過在姜姮這裏,她會盡量將事情說的簡潔有力。
“你既然想知道,那告訴你也無妨。”
凝霜到底是自家的屬下,讓自己屬下更上一層樓,這對自己來說,也是個保障。
這麼想着,姜姮將自己爲風秋然準備的靈力修習手冊給了凝霜。
希望凝霜能夠參悟她寫的東西,並且有上好的修煉天賦了。
畢竟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
姜姮並不悠閒,正在批閱奏摺的她並沒有將權利交還給傅銘恩的念頭。
如今的傅銘恩對原主恨之入骨,如果她將權利還給他,自己指不定過幾天就成了屍體。
不過傅銘恩到底是名義上的皇帝,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需要這個皇帝的。
於是在一個萬里無雲的晴天,姜姮帶着凝霜搜來的資料,驅車前往了皇宮。
不出意外,她的馬車剛到皇宮門口,就被一襲紅衣看着就邪肆無比的江適,給攔了下來。
姜姮輕聲嘆了一口氣,起身下了馬車。
她還沒有站直呢,江適那無所顧忌的嘲諷就已經落了下來。
“帝師,你不待在府裏同自己的義兄賞花問月,來皇宮作何?”
江適冷笑了一聲,“怎麼會?姜帝師,你覺得陛下樂意見你麼?”
姜姮微笑,四兩撥千斤一般的輕聲道。
“江副統領,本帝師此次進宮,是有一個官位,需要同陛下商量。”
姜姮刻意咬重了“商量”二字,然而正在進行友好交流的江適與姜姮都知道。
姜姮進宮見傅銘恩可不是商量一個人的官位,而是命令一個人的官位。
所以姜姮這話一出,江適的臉色就變得極其不好。
可是江適的臉色再不好,他也沒有不讓姜姮進宮的權力,想到這,江適的臉色更差了。
贏了同江適的交鋒,姜姮心情很是愉悅。
她帶着凝霜,眼神驕傲又嘲諷的看了江適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皇宮。
皇宮內,傅銘恩今天的貼身太監又換了一個,不過這位太監,對姜姮依然是禮貌又疏離。
“帝師大人,我家主子剛用完早膳,正在御花園內釣魚,你要去看看他麼?”
姜姮是從皇宮正門,也就是前朝到了皇帝寢宮的。
傅銘恩一直都住在前朝的寢宮,畢竟傅銘恩的後宮,一直無人。
而御花園在後宮,從皇帝寢宮到御花園的距離不小,傅銘恩到底是皇帝,可以乘坐龍輦過去。
只是姜姮卻不是皇帝,要想過去,可只能自己走過去。
姜姮知道太監此話,是不想傅銘恩見自己的委婉措辭。
但是,今天姜姮也是抱着一定要見到傅銘恩的心思過來的,她又怎會輕易離開?
這麼想着,她找了一個涼亭,在其凳子上悠悠然的坐下。
“你家主子不是在御花園嗎?那你就着人去通稟你家主子,說本帝師就在這裏等着他,讓他看着辦。”
貼身太監頓時面露難色,不過姜姮的話,他也不敢反駁。
於是他又招來一小太監,派他去告訴自家陛下。
至於告訴他家陛下什麼,那當然不可能按照姜姮的話說,貼身太監對小太監啊道。
“你就去御花園找陛下,告訴陛下帝師來了,想要見他。”
“可是,可是……”可是陛下根本就不在御花園啊。
貼身太監纔不管小太監又什麼可是,他直接踢了小太監一腳,督促着道。
“還不快去!”
姜姮望着貼身太監和那小太監,似笑非笑,像是什麼都沒看懂,又像是什麼都明白了。
姜姮在涼亭內扇着風,賞着花,品着茶,好不快活的等着傅銘恩。
一刻鐘後,傅銘恩站在了她身前。
“弟子見過先生。”
姜姮將身邊伺候她的宮女太監都揮走,然後才擡眸看了氣質依然陰鬱的傅銘恩一眼。
慢悠悠道。
“坐。”
傅銘恩已經坐下,四周又無人,姜姮自然開始同傅銘恩開門見山的談正事了。
“皇帝,若是有官員知法犯法貪污千萬兩錢財,待如何懲辦?”
傅銘恩道。
“自然是該依法論處。”
姜姮對傅銘恩如此上道很是滿意,“那如果,行此事的人,是世家家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