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說明,如果她能夠幫助顧亭畫獲得自由,那自己便能得到顧亭畫的星石?
姜姮笑着詢問:“如此的話,你覺得家人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都重要,”顧亭畫想了想,對姜姮說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可是我想有家庭的時候,更有自由。”
姜姮望着被束縛在顧家的顧亭畫,問道。
“如果你有了機會,你要去作何呢?”
顧亭畫對姜姮並無保留的道:“如果有了機會,我一定要憑藉着我的武功,暢遊江湖。”
姜姮默默點頭,原來看起來自立自強的顧姑娘,最想要的,竟然是這些?
賞花宴的地點很快便到了。
臨夏的花兒開得熱烈,高貴如牡丹,羞怯如月季,鮮豔如杜鵑。
羣美齊聚,應接不暇。
賞花宴還沒開始,顧亭畫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
姜姮望着花園內着各色衣裙的美人,心中驚歎。
美人美景,若是能有美酒再相伴,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姜姮正這麼想着,就發現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人,正坐在花園的最深處,直接拿着一罈桃花釀在喝。
嘴饞的姜姮見到此人手中的桃花釀,忍不住走到那人身邊。
“這位公子,本帝師看你手中這桃花釀味道極美,不知你可願以五十金的價格,割愛?”
那坐在花園深處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毛筆的少年郎擡起頭來。
少年眼眸清亮,鼻樑高挺,脣色蒼白,面容更是一片病色,讓人望之就心生憐惜。
“桃花釀,你想要?”少年郎的音色也很好聽,是時下最流行的少年音。
姜姮當然想要,她點頭,“若是五十金不夠,我可以出百金。”
少年笑了,“不用百金。”
姜姮疑惑:“那就是五十金?”
少年仍是笑,“也不用五十金。”
這下換作姜姮不解了,“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做我的模子,助我創作。”
“模子(模特)?”
“對,就是模子。”少年看向姜姮的眼神中,透着隱隱的瘋狂。
他已經好久不曾見過如此完美得人體模子了。
“好。”姜姮應了一聲,不就是做模子而已,她完全可以。
見姜姮應下此事,少年郎徹底笑開。
他同姜姮介紹自己:“你好,我是顧亭泰,顧亭畫的弟弟,顧家的二公子。”
見顧亭泰介紹自己,姜姮也有樣學樣的道。
“我是姜姮,王朝帝師,同時也是你姐姐顧亭畫的先生。”
顧亭泰聽說了姜姮的身份也沒有什麼驚訝震驚之色,相反,他依然很是淡然的點頭,隨即指着一個方向,“那姜帝師,麻煩你過去那邊,並且好好站着了。”
姜姮依照顧亭泰的話,過去站着。
姜姮拿着桃花釀,走過去,一邊站着,一邊喝酒。
而顧亭泰竟然像是沒有發現姜姮在動一般,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怨言。
這場合作,無異是非常成功的。
顧亭泰畫出了他最完美得人體畫作,而姜姮,順利如願的得到了她所喜愛的桃花釀。
“姜帝師,你以後,還會來嗎?”
姜姮想了想,顧亭畫的眼淚,極有可能會是星石,她是要同顧亭畫親近的。
所以以後哪怕不來顧家,她也要同顧亭畫多作親近。
至於顧家,讓顧亭畫不喜的地方,她不來也罷。
這麼想着,姜姮正準備說自己不會常來,就聽見了顧亭泰的聲音。
“好了姜帝師,我知道了。”
姜姮驚奇,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
像是能聽見姜姮心裏話一般,顧亭泰道。
“姜帝師,我知道以後你不會常來顧家了。
不過你放心,若是有時間,我會去找你。”
賞花宴還沒開始,姜姮已經想逃離這奇奇怪怪的顧家了。
姜姮到底是很給顧家給顧亭畫面子的在賞花宴上貢獻上了自己的畫作。
姜姮的畫作,是牡丹。
一簇一簇的牡丹聚集在一起,或含苞待放,或豔麗盛開,或低垂着頭,總之,每一朵總是有每一朵的美。
望着姜姮的畫作,衆人是甘拜下風的。
就在衆人互相恭維之際,姜姮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先生,你爲何要畫牡丹呢?”
姜姮的回答滴水不漏,“牡丹是國花,又雍容華貴,明豔大方,爲師畫國花,有什麼錯嗎?”
姜桓輕聲笑了出來,“可是先生,弟子爲何覺得你最喜歡的不是牡丹,而是那轉瞬即逝的曇花呢?”
姜姮眼中的驚訝之色,這會是再也掩藏不住了。
她望着姜桓,眸光冷寒。
“桓公子,此事,你怎麼知道?”
姜桓笑容更深,說出來的話,卻顯得他十分傷心一般。
“先生,你用如此眼神看着弟子,弟子可是會傷心的……”
姜桓語氣纏綿,聲音低沉,說出來的話,別有一番韻味。
可是姜姮顯然不是那等憐香惜玉之人,她直接在這無人之地將姜桓反手扣在了牆上。
聲音冰冷:“姜桓,你到底想要什麼。”
姜桓剛要說話,一鋒利的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頸。
姜姮依然笑意盈盈的,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毫不留情。
“桓公子,你說的話若是不能讓爲師滿意,那爲師一氣之下,手可是會抖起來的呢。”
姜桓此刻竟然還在笑,他輕輕彎脣,“先生,臣,其實是罪臣之後,臣投你門下,便是希望藉助你的力量,爲臣那被冤枉的父母,翻案昭雪。”
姜姮慢慢的收回了那抵着姜桓脖頸的匕首,緩緩道。
“這就是一直不惜成爲我義兄,也一定要待在帝師府的原因?”
“對,跟在你身邊,到底還有替父母昭雪的希望。”姜桓神情自若,鎮定道。
姜姮微笑道:“可惜了,桓公子,你怎知爲師一定願意爲你父母沉冤昭雪呢?”
姜桓冷靜道:“先生,以前的你,或許會真的不願,可是如今的你,一定不會對桓,棄置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