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泰笑:“桓公子,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現在沒有,可不代表以後沒有呢。”
姜桓笑得同樣很是優雅禮貌:“顧二公子,你說的對,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所以,你怎知,桓以後就不會有先生的寵愛了呢?”
他繼續道:“何況,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的道理,你不會不知吧?”
顧亭泰:“……”
這句話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姜姮最終還是回到了高臺,高臺之上,見到顧亭泰的臉色不太好,姜姮遂問道。
“亭泰徒弟,你這是怎麼了?”
顧亭泰往姜桓的方向瞥去一眼,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歲月靜好的道。
“先生,弟子無事。”
姜姮看看顧亭泰,又看看姜桓,最後道。
“既然無事,便不要一直苦着臉了,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多笑一笑嘛。”
顧亭泰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裏不對勁。
畢竟他都暗示是姜桓讓自己苦着臉的,怎麼先生卻好似沒看到沒聽懂一般,就走了,走了,了?
顧亭泰怎麼想,都沒有明白。
遠走的姜姮在離開顧亭泰後,才笑了起來。
她哪裏會看不到顧亭泰方纔的眼神,又哪裏會聽不懂顧亭泰話中的深意,不過正是因爲明白了顧亭泰想要做什麼,她纔會故作不懂。
姜桓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兄長,她又還沒有取得姜桓那感動的淚水,自然不想同姜桓對上。
傅銘恩已經在宣佈比賽開始,姜姮坐在那裏,饒有趣味的看着。
在一羣人中,姜姮難得被激發出了一點好勝心,而她有了好勝心的表現就是,如果上場打擂臺的是姜姮的兩人帶頭的隊伍,那麼姜姮就在場上小聲的喊起加油來。
這還是她從雪帝君那裏,學來的。
姜桓輕聲笑道。
“先生,先不說我們的隊伍懂不懂加油是什麼意思,先說你若是就這麼小聲的說,想必我們的隊伍,也聽不見吧?”
姜姮回頭去看姜桓,“那你有什麼好法子?”
“先生,”姜桓的聲音藏滿了戲謔,“你不如用靈力,放大你的聲音,這樣,他們都能聽見你的加油了。”
姜姮:“……”
她看向姜桓,就見姜桓眉眼認真,笑着對自己如此道。
姜桓的法子雖然可行,可是這樣做出來,非常有損她帝師那威武霸氣的形象,而且還非常羞恥加社死。
這麼想着,姜姮不再喊加油了。
不過哪怕姜姮沒有喊加油,她與姜桓下屬帶隊的隊伍,還是贏了顧家的隊伍,守住了擂臺。
最後,整場大比,以姜家守住擂臺告終。
姜家贏了比賽,便是姜姮贏了比賽,因此有很多人,都來恭喜姜姮。
這其中,就有顧亭畫。
“先生,恭喜你贏了這場比賽,你的屬下與桓公子的屬下,可是真的厲害。”
姜姮輕笑着誇讚道,“亭畫徒弟,你今天的妝發,很襯你。”
沒有人不喜歡誇獎自己容貌的人,顧亭畫也是,見姜姮說自己妝發技術好,她無比開心道。
“先生,你頭上那碧綠翡翠簪子,也很襯你。”
顧亭畫走後,一圈又一圈的人,圍上來道喜。
應付完各大家族的家主少主,姜姮身心俱疲。
要不是凝霜扶着她,姜姮甚至都要踉蹌着倒下。
見姜姮如此,傅銘恩開口道。
“先生,天色晚了,不如你就現在皇宮中休息吧,反正皇宮中有你的帝師殿。”
姜姮想了想自己那已經勞累經不起顛簸的身體,最終還是道了一聲好。
姜姮起身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今天是羣英書院放假的第二天,姜姮剛剛出現在寢殿的宮女們面前,凝霜就對她道。
“姑娘,陛下請你過去用早膳。”
姜姮以爲傅銘恩請自己用膳,就單單是自己而已,但是沒想到,傅銘恩的膳房內,還有宋安。
姜姮驚奇:“宋安,你怎麼在這?”
宋安與傅銘恩起身恭敬的向姜姮施禮,才道。
“先生,弟子昨晚,因體質太弱,也不曾歸家。”
姜姮點點頭,“原來是如此。”
姜姮坐下,衆人便開始用膳。
用膳時,傅銘恩與宋安,都用公筷給姜姮夾了不同的菜色。
然後,他們便直直的盯着姜姮,想看姜姮最先喫什麼。
已經習慣端水的姜姮,面不改色的將傅銘恩與宋安夾過來的兩道菜都夾了起來,一道放入口中。
然後看向傅銘恩與宋安,道:“快些喫啊,愣着做什麼。”
傅銘恩:“……”
宋安:“……”
到底是我們大意了。
不能根據先生先喫誰的菜,來分辨先生喜愛誰。
飯後,傅銘恩提議,大家都到御花園走走。
本來三人的步伐,是一致的。
但是走着走着,就變成了姜姮走在最最前面,而宋安與傅銘恩,遠遠落在後方。
宋安與傅銘恩正在交談。
“陛下,這次回宮,你便要回皇宮住着了嗎?”
傅銘恩一直以來,都是住在帝師府的。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皇宮,宋安以爲住在帝師府的人,終於要走了一個。
卻沒想到傅銘恩道:“朕還是要同先生回帝師府的,幽幽深宮,哪裏有帝師府令人舒服呢?”
宋安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終還是道了出來:“可是陛下,住在帝師府有諸多不便……”
傅銘恩笑了起來:“宋二公子,若是你以後想讓朕給你分個離帝師府近一點的宅子,就最好不要亂說話。”
宋安徹底無話,傅銘恩又叮囑道。
“不要對先生說讓我離開帝師府的話,不然,以後,朕讓你離帝師府很遠,很遠,遠上從京城東北角到京城西南角的距離。”
宋安脣邊的笑容有了微微的僵滯,不過他又很快恢復如常。
於是姜姮回頭看到的,便是一臉嚴肅的傅銘恩與一臉笑意的宋安。
見傅銘恩與宋安的臉色,姜姮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問宋安:“宋安徒弟,你們怎麼了?”
宋安輕輕垂眸,淡笑道。
“先生,無事。”
“無事?”姜姮似信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