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傅銘恩高高坐於皇位之上,望着權傾天下的帝師姜姮。
“帝師姜姮賣官鬻爵,結黨營私,謀財害命,奉皇帝命令,賜凌遲三千刀,碎屍後,與陛下寵物分食。”
姜姮飄在上空,親眼目睹帝師被凌遲三千刀,並且碎屍後,讓寵物喫掉的一幕又一幕。
“不要--”看着“自己”如此遭遇,清醒後的姜姮從牀上坐起。
回想那些場景,姜姮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她身爲修仙界第一宗門九華派的老祖,的確見過不少慘烈場面。
她不是不可以承受,只是當她看到被殘忍對待的是自己時,卻再也忍不住了。
姜姮的動靜,很快便被凝霜知曉。
她疾速的跑進來,“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姜姮眼中盡是冷意。
“無事,扶我起來吧,今天,我們還要去上朝。”
站在金鑾殿上,一直不曾跪着的姜姮,望向皇位上的那個人,神色莫測。
姜姮總覺得今天的傅銘恩,與以往的傅銘恩很不一樣。
可是要她說,有什麼不一樣,姜姮又說不出來了。
姜姮皺起眉頭,看向傅銘恩的眸子,盡是冷意。
雖然她知道昨晚的夢,並沒有發生。
傅銘恩和夢中的暴君,並不一樣。
但是現在讓姜姮毫無芥蒂的去親近傅銘恩,姜姮又做不到。
下朝後,姜姮照常等着傅銘恩一同去羣英書院。
只是這次,看着近在眼前的傅銘恩,姜姮總覺得傅銘恩與以前,很是不一樣了。
但是說是哪裏不一樣,姜姮又說不出來。
“先生,”少年聲音低沉鬱緩,很是吸引人,“你怎麼不與弟子親近了,你是不喜弟子了嗎?”
姜姮皺起眉頭來,“爲師沒有不喜你,只是有些事情,朕需要緩緩,這等事情,急不來。”
雖然明白姜姮的話說的無錯,可是傅銘恩還是有些不依不饒。
“先生,你要緩什麼事情,還需要離開朕啊。”
姜姮哪裏會將自己做的夢告訴傅銘恩,就在她準備換一話題將此事糊弄過去的時候,凝霜來了。
“先生,桓公子與風蕭然公子起了爭執,蕭然公子一時不慎,將桓公子推進了水裏。”
“什麼?”姜姮眼瞳放大,“桓公子,他無事吧?”
凝霜搖了搖頭,“先生,桓公子,受傷很重,已經起了風寒。”
這風寒起的好,起的妙啊。
姜姮原本就不想同傅銘恩待在一起,如今聽凝霜這麼說,就知道自己有了藉口離開傅銘恩身邊了。
“桓公子他感了很嚴重的風寒?”在古代風寒的確不是小事,一嚴重,會要人命的,“那爲師可是要去看看了。”
“先生,桓公子對你來說,那麼重要嗎?”眼見姜姮要走,傅銘恩還想再爭取爭取。
只是傅銘恩並沒有爭取到什麼,聽到姜桓感染了風寒的姜姮,一心怕姜桓有什麼不慎。
急匆匆的就要往帝師府走。
見姜姮真的要離開,傅銘恩連忙伸手拉住姜姮的衣袖。
姜姮回頭去看,就見傅銘恩可憐兮兮的盯着自己,像極了還沒長大就要被主人拋棄的幼崽。
凝霜看了看傅銘恩,望向姜姮的目光裏滿是徵詢。
“罷了,既然銘恩徒弟你想去,那爲師便帶你過去好了。
反正你成績好,又用功努力,哪怕幾節課不聽,想必也不會耽誤什麼。”
“是的,先生,弟子不會耽誤課業,還請先生放心。”
姜姮帶着傅銘恩與凝霜,到了帝師府。
帝師府內,並沒有因爲姜桓的出事而亂成亂糟糟的一團。
她被凝霜領着往姜桓那裏去,到了姜桓的寢院,姜姮與傅銘恩,一同邁步進去。
進了姜桓寢院的姜姮,並沒有停下。
直接就邁步向着姜桓寢屋裏去。
姜姮本來想進去探望,但是走到一半,她就被攔住了。
“先生,桓公子如今的情況,不宜現於人前,所以先生,你不能進去。”
“風莛之,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本帝師便不進去了。”
本來姜桓的病,該是由風蕭然來治療的。
只是風蕭然有涉嫌將姜桓推落水的嫌疑,所以爲姜桓治病的人,便從風蕭然,變成風莛之。
她往四周轉了一圈,終於見到了在角落旁看着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風蕭然。
走近,出聲問道。
“蕭然徒弟,你真的將桓公子推下水了?”
風蕭然冷笑道:“先生,你覺得呢?”
風蕭然的語氣並不算好,但是姜姮的語氣卻很好。
“蕭然徒弟,既然你說,你沒有推桓公子下水,那爲師,自然是信你的。”
風蕭然的笑容,終於顯得真心實意起來。
“先生,你相信弟子?”
“你可是爲師的徒弟,爲師自然是相信你的。”
“可是,桓公子,同樣是你的徒弟。”風蕭然好以整暇道。
“桓公子,他又說過是你推他下水嗎?”
風蕭然一愣,隨即道。
“我與桓公子一向不和,難道桓公子他真的不會說是我推他下水嗎?”
姜姮堅定道:“蕭然徒弟,你這是不信任爲師嗎?還是你不信任桓公子?”
風蕭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先生,弟子不是不相信你,弟子只是……”
姜姮哪裏不知道風蕭然這是不相信姜桓。
見自己說多少都無用,姜姮便知道這件事情,只能等姜桓醒來再說了。
她同風蕭然說起話來。
“蕭然公子,你與桓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蕭然緩緩道。
“我與桓公子,關於科舉改革一事,有了爭執。
我覺得科舉應該重詩賦輕策論,桓公子覺得科改應該輕詩賦重策論。
所以我們就有了爭執,因爲我們在水榭旁邊。
所以當時我們起了爭執的時候,桓公子就從水榭邊,落了下去。”
姜姮皺起眉頭,她可以聽出風蕭然語氣中的認真,風蕭然沒有騙她。
“蕭然徒弟,爲師相信你,爲師相信你這一切都是如你所說。”
“先生,你不是最寵愛桓公子的嗎?如今怎麼只聽我的一面之詞,不聽桓公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