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姜桓。
說着天色晚了,其實現在的時間,距離天黑才過了半個時辰。
見幾人都在,石凳上放不開,姜姮自然就開始讓白霜幫忙,幫忙在這滄浪亭上,多安上幾張桌子。
安上桌子後,有美景良辰以及佳人相伴的衆人,不免得都想要喝酒。
姜姮雖然也在剋制着自己,但是不免多喝了幾杯。
最後,姜姮實在是困了,她最先告退道。
“諸位徒弟,爲師實在困了,就先不奉陪了。”
衆人看了姜姮一眼,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是傅銘恩起身對姜姮行了一禮。
“先生,你既然乏了,那便先去休息吧。”
姜姮走了。
傅銘恩等人繼續喝酒的喝酒,賞月的賞月。
因爲有了一次前車之鑑,所以姜姮特意將凝霜以及暗衛留下在滄浪亭看着。
不過看着看看着,到底還是出了事。
次日清早,姜姮剛起,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姑娘,陛下連同幾位公子,昨晚都宿在了滄浪亭。”
姜姮震驚,“凝霜,本帝師不是早就讓你看着了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等事情?”
凝霜也很是無奈,“姑娘,陛下連同幾位公子,根本就不願別人碰他們,暗衛們又怕他們掉下滄浪亭,所以只好看着他們,在滄浪亭睡了一晚。”
姜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問。
“凝霜,爲師不是讓你看着他們,不準讓他們醉酒嗎?”
“先生,你走後,陛下便提出要拼酒,幾位公子都沒有異議,所以便都應下了。
後來,幾位公子看着都很是正常,請先生你寬恕屬下,屬下實在看不出來。
哪位公子醉了哪位公子沒醉,畢竟他們醉酒與不醉酒,都一個模樣。”
姜姮:“……”
姜姮皺起眉頭,“陛下等人,起了嗎?”
凝霜道:“方纔屬下去的時候,只要桓公子清醒了,他還向廚房要了幾杯醒酒湯。”
姜姮輕笑道:“走,凝霜,我們過去看看。”
姜姮走在去滄浪亭的路上,她問凝霜。
“凝霜,你說昨晚陛下帶着幾位公子拼酒了,那麼最後,是拼贏了呢?”
凝霜:“……”
“先生,這個屬下不知,不過屬下知道,陛下他是最後一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
“所以,這拼酒拼贏的人,是傅銘恩嘍?”
姜姮聲音很是冷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到了滄浪亭,亭下的姜桓見了姜姮,垂下眸子恭恭敬敬的朝姜姮見禮。
姜姮點點頭,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姜桓便閉上了嘴。
姜姮冷着臉豎着眼,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滄浪亭上。
她在熟睡的傅銘恩面前站定,靜靜等着傅銘恩悠悠轉醒。
“先生?”傅銘恩終於醒了,他睜開眼,眼珠子往上一擡,就見到了一襲玄衣絕色傾城的姜姮。
傅銘恩起先其實早就醒了,他裝睡了好久,在這期間,他一直都在想自己該怎麼面對姜姮。
“你怎麼來了?”
姜姮輕笑道:“爲師要是不來,怎麼能知道你們如此大膽,連滄浪亭,都可以在其上睡覺呢?”
“先生,弟子不會再如此了,弟子向你認錯。”
姜姮原本就不想責罰傅銘恩,如今又見傅銘恩態度誠懇,當即便道。
“銘恩徒弟,你既然認錯了,那麼可要記得,下次不可如此了。”
傅銘恩與姜姮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傅銘恩起身的動靜不小。
所以宋安風蕭然便都清醒了。
“先生,蕭然有錯,蕭然知錯了。”
宋安跟着風蕭然道歉,“先生,弟子同樣有錯,你罰弟子吧。”
姜姮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風蕭然與傅銘恩以及姜桓喝酒也就罷了。
宋安你看起來就是一乖乖少年,居然也跟着他們學壞了。
姜姮這麼想着,看向傅銘恩與風蕭然。
“快到入書院的時間了,你們去進學吧。”
風蕭然與傅銘恩走了,於是整個滄浪亭上,便只有姜姮與宋安以及在外面守着的凝霜了。
“先生,你獨獨將我留下,是何用意?”
姜姮的面部表情很是嚴肅:“宋安徒弟,爲師看你不像是與人胡鬧的性子,姜桓幾人不懂事,你怎麼也不懂事呢?”
宋安一聽這話,就知道姜姮這是對自己太過器重而引起的失望。
“先生,”宋安緩緩道,“弟子是人,不是神。”
人孰能無錯?
完美的,從來都是神,不是人。
宋安這話一出,姜姮接下來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宋安徒弟,你說得很對,接下來,你好好準備準備,等着參加瓊林宴吧。”
瓊林宴很快便到來了。
這天,宋安姜桓早早進宮參加皇帝去了,所以就留下了姜姮與風蕭然。
“蕭然徒弟,我們一起過去吧?”
姜姮坐在帝師府馬車上,掀開車簾看向站在帝師府門口的風蕭然。
“好啊,先生,弟子樂意至極。”
姜姮與風蕭然之間,有一種默契。
風蕭然剛到馬車上,姜姮便開口了。
“先生,你知道弟子這次去瓊林宴,是要作何嗎?”
姜姮當然知道,“你是替你妹妹,擇一佳婿的。”
她繼續道。
“蕭然公子,雖然但是,如果秋然徒弟不喜歡你爲她選擇的佳婿,那麼你不可逼她。”
姜姮很是護着風秋然,“蕭然徒弟,如果你硬是讓秋然徒弟接受她不喜的人,你就別怪爲師讓銘恩徒弟給你指婚了。”
聽姜姮這麼說,風蕭然一點別的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他可不要讓皇帝給他指婚,哪怕娶不到先生,他也不願意與自己不愛的人,共度一生。
“先生,弟子知道了,你且放心就是,弟子會尊重妹妹意願的。
何況妹妹纔是家主,她不想嫁的人,哪怕是我想逼她,也逼不了啊。”
“這就好。”姜姮徹底放下心來。
到了瓊林宴上,姜姮與風蕭然坐在了一起,姜姮同風蕭然,認真的爲風蕭然挑選着夫婿。
“蕭然徒弟,你看左邊第六個,那人如何?”
風蕭然滿是嫌棄,“喫飯還吧唧嘴,先生難道不覺得粗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