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般的傅銘恩,姜姮很難抵抗,她退讓道。
“那銘恩徒弟,你來吧。”
不就是餵飯嗎?
她的手的確不太方便,而且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用完晚膳後,並不想休息的姜姮正準備繼續批閱摺子,奏摺就被傅銘恩一伸手給拿走了。
“先生,奏摺有什麼好看的,宮裏最近新排演了一折子戲,先生不妨聽聽如何?”
姜姮輕輕一笑,她哪裏不知傅銘恩之所以讓自己看摺子戲是爲了拿走自己的奏摺,不過她故作不知,開口道。
“好啊,那讓人上來演戲吧。”
傅銘恩拍了拍手,很快摺子戲便在她眼前上演。
姜姮總覺得傅銘恩有些熟悉,而現在,看着正在批閱奏摺的傅銘恩,姜姮的目光,漸漸染上了些許懷念。
她在九華派當老祖,然而老祖並不是只做坐鎮九華派纔行,她還要批閱一些各山峯呈上來的公文。
那時的姜姮並不是什麼耐得住性子的人,她便捉了自己的徒孫傅銘恩,來給自己批閱公文。
那時的傅銘恩認真的眉眼,嚴肅的氣質,與在修仙界時一般無二。
傅銘恩到底沒有在姜姮的寢殿待多久。
哪怕想要親近姜姮,他還是需要守禮的。
這天,姜姮上朝,爲姜桓洗清了冤屈。
下朝後,姜姮與姜桓走到了一起。
“先生,多謝你的幫忙,若不是因爲你,單單憑弟子一人,恐怕無法爲父母洗清冤屈。”
姜姮輕笑道:“桓公子,爲師幫你父母洗清冤屈,也是希望你能夠學會放下,不要執着於復仇。”
姜桓輕輕笑道:“先生,你且放心便是,弟子不會執着於復仇了,爲了復仇矇蔽自己的雙眼,更是不值得的。”
姜姮總算是送了一口氣,見她如此,姜桓不由自主的出言問道。
“先生,你鬆了一口氣,是因爲擔心我,還是擔心陛下呢?”
姜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直跟在姜姮姜桓身後不曾出聲的傅銘恩便道。
“桓公子,先生自然是擔心我的,不然,你以爲先生爲何會替你洗清冤屈?”
姜桓脣邊的笑意淡了些許,他看向姜姮,詢問道。
“先生,陛下說得對嗎?”
姜姮輕笑道:“陛下說的,有一些道理,但是爲師也是希望你好的。”
姜桓沮喪的低下頭去,“先生,弟子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弟子打擾你了。”
姜桓說完這句話,對姜姮作了一揖,然後便直起身,轉頭並且不曾回頭的離開了。
姜姮想跟着姜桓離開,但是被傅銘恩攔住了。
姜姮望着攔住自己的傅銘恩,輕輕笑道。
“怎麼?銘恩徒弟,現在出了羣英書院,你膽子也大了,想要拘禁師父了,對嗎?”
傅銘恩輕輕垂眸,遮住眼底的瘋狂,他復又擡眸,“先生,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希望你能在皇宮好好養傷。”
姜姮似笑非笑的瞥了傅銘恩一眼,“銘恩徒弟,你與以前,很不一樣了。”
傅銘恩輕輕笑道:“先生,人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就像你也有性情大變的一天一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銘恩徒弟,你說得對,你便去忙公務吧,爲師先回爲師的寢宮了。”
“嗯,好。”傅銘恩應了幾聲。
姜姮回了自己的寢宮,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寢宮中,果然是隻能進不能出後,她輕輕勾脣笑了笑。
不過這也沒關係,姜姮早就料到了自己會有翻車的一天,所以她很久之前就在自己的寢宮中,安下了自己的人。
她將自己最是信任的宮女叫來,“碧清,你拿着這枚玉佩,去攝政王府找風秋然,就說,本帝師需要他的幫助,離開皇宮。”
碧清到底是她很是信任的宮女,她沒有辜負姜姮對她的信任。
她回來時,還帶着清風派最高的高手,那位高手顯然是個走地道兼發現地道的好手,他很快便帶領姜姮與碧清,通過走地道的方式,離開了京城,並且來到了郊外。
有了清風派的幫助,姜姮成功上了京郊的馬車,她在馬車上,見到了姜桓。
“桓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姜桓輕笑道:“先生,桓有武功,且武功不低,桓是來保護你的。”
姜姮厲色道:“快從馬車上下去,爲師會連累你的。”
姜桓輕笑道:“先生,之前一直都是你爲桓做事,桓很少爲你做事,如今,你便讓桓爲你,做一件事吧。”
見姜姮面容有鬆動的痕跡,姜桓又道:“而且,先生,我背靠清風派,如今的清風派可是能夠同無憂門並肩,哪怕無憂門是朝廷的,我們也不怕。”
姜桓都這麼說了,姜姮再拒絕,未免就顯得太過於不知好歹。
這麼想着,她道。
“如此,桓公子,你坐吧。”
姜桓輕輕一笑,坐在了姜姮身側,馬車緩緩開動了。
“先生,你要去哪裏?”
“去參加武林大會。”
“那先生,你難道不怕在武林大會上,與陛下對上嗎?”
姜姮輕笑:“那桓公子,你怕與陛下對上嗎?”
姜桓搖頭,“能與先生在一起,桓自然不會懼怕。”
姜姮開口讓姜桓放心,“桓公子,你且放心便是,清風派如今是可以同無憂門一較高下的幫派,有了清風派的支持,又有本帝師手握的三十萬大軍,陛下他,不會輕易同我們對上。”
姜桓很是欣喜,“所以先生,這麼說來,哪怕陛下真的出現在了武林大會上,你也並不懼怕,是嗎?”
“這是當然。”傅銘恩再厲害,年紀到底是比她輕,她對這一天的到來,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哪裏能夠是傅銘恩說囚禁,便囚禁的呢?
到了武林大會的那一天,姜姮與姜桓果然見到了坐在無憂門正前方的傅銘恩。
不過他們不僅看見了傅銘恩,還看見了坐在清風派正前方的風蕭然。
見到風蕭然,姜姮輕輕笑道。
“蕭然徒弟,你也來參加武林大會了?”
風蕭然點頭,“先生,這可是武林大會,弟子怎會不參加?”
十多天沒見姜姮,傅銘恩的心情十分不好,不過當見到姜姮的時候,他脣邊還是蓄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