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穿的不是西裝,是一套全黑的私服,像是與黑暗融爲一體。
周身的冷和此時的瘋狂行徑太矛盾,猶如深淵裏綻放的花,神祕,誘得人犯罪。
想要採摘這朵花,就得凝視深淵,就得墜下去。
他開的也不是低調的賓利,而是一輛越野敞篷車。
他的油門踩到底,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街道,如流星一樣刺破了一切。
極高的速度下,連心跳都靜止了,只有刮在臉頰的風,像刀子割似的。
可她覺得暢快,她死死的抿着脣,恨不得大口呼吸灌過來的冷風,連靈魂都被這種速度撞飛了。
他的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淺淺的笑,“虞顏,想不想玩更刺激的?”
虞顏扭頭看他,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一切都被砸碎了,零落在狂風裏。
她聽不清。
但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汽車越過急速的彎道,到了郊外的環山賽車道。
謝堂正慢悠悠的帶着自己新把的妹兜風,冷不防的被一輛車超過,臉上被甩了一臉的尾氣。
“靠!!”
他抹了一下臉,恨恨的咬牙,“坐穩了,敢超我的車,我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副駕駛上的美女嚇得臉色都白了,汽車猛地衝出去,她開始尖叫起來!!
謝堂壓根不管這些,男人!不能被超車!!
封北霆的車猛打了一下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嘴角彎了彎,“虞小姐,有人要追上來了,坐穩。”
汽車又是一陣加速,這下虞顏已經感受不到心跳了,感覺被放置到了另一片空間。
到最後,她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陣加速,她甚至感覺到了失重,或者是超重。
她僅有的兩次任性,放縱,全是這個男人給她的。
一次是醫院,一次是現在。
汽車在山頂停下時,虞顏已經說不出話來。
打開車門,才發現自己雙腿發軟。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丟在了身後,悲痛或是痛苦,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謝堂的車也停下了,副駕駛上的美女一直在哭,哭得他都沒了興趣。
看到封北霆,他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三哥?”
剛剛超車的人是三哥?
三哥都好幾年沒來這裏賽車了,今晚怎麼突然有興致?
等看清了封北霆身邊站着的人,他的眉毛輕輕一挑,笑着走了過去,“三哥,你今晚怎麼有空?”
虞顏還靠在車上輕輕喘氣,雙手往後撐着。
謝堂瞄了一眼她的長相,唔,是三哥第一次心軟的女人,也是宴會上爲她出頭的女人。
一聲三嫂就在嘴邊,但想到她是顧辰野那廝的妻子,又果斷閉嘴。
三哥的路子依舊是最野的那個。
他的眼底滿是佩服,“三哥,那你們玩,反正今晚這裏沒人。”
他說到沒人的時候,眼裏變得笑意盈盈。
他轉身坐回駕駛位,副駕駛上的女人還沒回過神,白着一張臉。
看到他又要踩油門,顫顫巍巍的繫上安全帶,“謝影帝,我求你開慢點兒。”
謝堂笑了笑,擡手爲她整理了一下頭髮,眼尾要勾不勾的看人。
“抱歉啊,看到我三哥突然來這,有些意外,沒被嚇到吧?”
謝堂在女人面前是紳士的,但是這得看他是在滾牀單前還是滾牀單後。
沒喫到嘴的,他向來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