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野還在抓狂，到最後甚至又變成了聲聲威脅。
虞顏將手機關機，認真的盯着他看。
封北霆挑眉，伸出指尖在她的睫毛上撫了撫，“怎麼了？”
“你以前也送過其他女人星星？”
“沒有。”
“陪其他人看過日出？”
“你是第一個。”
“那你......”
你有未婚妻嗎？
這話虞顏問不出口，既覺得羞辱難當，又萬分害怕。
“你突然哭什麼？”
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接着便是溫柔的指腹爲她擦拭着眼淚，“你在怕什麼？”
虞顏擡眸，只覺得眼前的他耀眼無比。
她沒法移開目光。
她真是恨毒了自己的懦弱，一旦遇到事情，就恨不得趕緊縮回殼內，一切都不想面對。
“封總，封北霆，你有未婚妻嗎？”
她的聲音好像被海風吹散了，抖得不成樣子。
每一秒的沉默都在澆滅她心裏名爲希冀的火種。
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甚至想趕緊起身離開。
藏起來就好了，就當這場炫目的日出不存在，就當一切都不存在。
她狼狽的起身要走，手腕卻被人拉住。
封北霆坐着，擡頭看她，突然氣得笑了起來，“我若是一直不開口，你又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覺得我在騙你，玩弄你？”
“怎麼顧辰野想要哄你，就那麼簡單呢，一塊破爛的電子手錶，你就能懷着感激保存多年。”
虞顏沒說話，但是眼眶逐漸紅了。
封北霆抓住她的指尖，小手指輕輕勾了勾她的小手指，然後把她的手抓過，放在脣邊親了親。
“虞顏，繼續吻我。”
不是命令的語氣，倒像是天山上成精的男狐狸精在她的耳邊蠱惑着開口。
虞顏只覺得胸腔開了朵花，枝葉舒展，澀然，隱祕的歡喜和嚮往。
“你有勇氣抓住我，我就是你的。”
她聽到男狐狸精這麼說，只覺得耳邊炸開了，腦海裏也放起了煙花。
脣齒磕碰間，把他的脣瓣咬得全是血跡。
林昭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默默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後面是晨光萬丈，溫柔美好，虞顏突然鼓起的勇氣讓她的骨骼都渡了一層金光。
她抓着男人的衣領，男人微微揚頭，嘴角流血，眼底滿是情絲。
美好又黑暗，濃烈的糾葛和看不到盡頭的未來，這一切都像是毒藥。
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藥。
*
回去的路上，虞顏睡不着。
封北霆卻異常的困，靠在她的肩上又睡了過去。
到了星月灣的地下停車場，她下車後，看到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眉宇之間帶着一股子慵懶的風情，脣瓣上的血跡未乾，看着就像是被人蹂躪過似的。
虞顏心頭狠狠一跳，不禁生出了一種疑惑，他真的是那位總裁麼？
雲之巔的總裁，手段狠辣，但凡商業上的對手，他從來不留餘地，站到那個位置，必然比常人更冷血，更無情。
可她卻從未覺得他有無情的時刻，就好像猛獸收斂了爪牙。
她看了一分鐘，直到封北霆擡頭，“捨不得？”
她沒說話，安靜了十幾秒，才關上了車門，自己坐電梯上樓。
汽車內，封北霆拿過林昭遞來的文件，“她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林昭瞄了他一眼，想着還不是總裁你慣出來的，讓一個女人壓身上親，還親得嘴脣都是口子，這要放別的男人身上能忍？
封北霆看着文件，眉宇間殘留的溫度被侵蝕得乾淨，“已經找到泄露消息的人了？”
“嗯，人被抓到了，等總裁你過去處理。”
若不是他這邊的人泄密，顧堂不會知道封北霆的信息，顧辰野自然也就不會知道。
剛剛那一幕，也不會發生。
背叛，這兩個字眼還真是難看。
“處理了。”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一隻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撫着脣瓣，“處理乾淨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