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看着宋靖西上車，扭頭髮現剛剛被扇過巴掌的虞恆就在一樹之隔的小道上站着，正在打電話。
他說話時，疼得抽泣，一直罵罵咧咧的。
“對，就是那個宋靖西，都多少年了，還他媽跟我過不去！爸，你想個辦法，我要這個人永遠消失！”
“我不管！他還說我們虞家就是快破產的皮包公司，媽的！這人真是頑強，當初你們那麼對付他，他都沒死！”
“爸你也真是的，沒事兒去招惹那個宋春曉做什麼，連帶着我們家這麼多年都不安寧，我看只有宋靖西死了，宋家的事情纔會過去！”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虞家纔是受害者。
虞顏聽着這些話，眉心都皺緊了。
封北霆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彎了彎，“很生氣？”
虞顏點頭，豈止是生氣，想到宋瓊這些年的遭遇，想到宋靖西可能面臨的危險，她就渾身發涼。
還有沒見過面的外公外婆，他們雙雙跳樓時，又帶着多大的悔恨。
“虞顏，你是喜歡我的吧？”
他突然問了這麼摸不着邊際的一個問題，讓虞顏都詫異的看着他。
怕喜歡太明顯，把他越推越遠，又怕喜歡不明顯，讓他覺得她不喜歡他。
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嗯。”
“既然喜歡我，那爲什麼不求我幫你？”
他的語氣帶着蠱惑，偏頭看着她，眼底是極盡穠麗之色。
“只要你願意求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虞顏沒說話，就那麼安靜的看着還在打電話的虞恆。
虞恆不知道說了什麼，開始狠狠踢着一旁的垃圾桶泄憤。
男人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
“什麼事都可以，出格的，不出格的，收斂的，放肆的，任何時候，只要你肯求我。”
虞顏其實明白，太輕易就到嘴邊的東西，不是毒藥就是誘餌。
可不管是毒藥還是誘餌，都包裝成了她最喜歡的樣子，她忍不住要張嘴吞下去。
“封北霆，我們回家吧。”
封北霆輕笑，“好。”
他們回的是星月灣，封北霆剛跨進去，虞顏的吻就湊了過來。
房間裏沒有開燈，接吻的水聲清晰可聞。
等虞顏被壓到了沙發上，封北霆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虞顏已經擡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指尖抓過他的手機，想要丟在一旁。
可封北霆吻住她的力道猛地加大，好似要把她的魂魄都給吸走。
她的身子一軟，指尖的手機也就滑了下去。
等回過神來時，封北霆已經拿着手機去了陽臺。
虞顏沒有跟着去，只是擡頭看着天花板。
等他進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他的神色不太好，但還是將她壓着，纏纏綿綿的吻了幾分鐘。
“你明天好好去上班，我有點兒事要出國。”
虞顏突然想起，上次封北霆說這樣的話時，遭到了車禍，手還受傷了。
封北霆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捧着她的臉。
“虞恆的事情我會交給林昭，你有不能解決的，就和他聯繫。”
虞顏沒說話，張嘴想問什麼，最後卻只是抿脣。
封北霆已經站了起來，面上有些隱忍的焦躁。
他離開後，虞顏蜷縮在沙發上。
天氣開始變冷了，星月灣太大，一個人總是睡不安穩。
可是沒有遇到封北霆之前，她不也是一個人睡的麼？
所以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習慣了有他在，他要走了，就感覺把自己的一部分也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