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瓊說完那些話，疑惑的盯着宋靖西。
“你能帶我去見虞淞嗎？”
宋靖西聽到這個名字，幾乎是習慣性的反胃。
他起身，看向虞顏。
虞顏跟着他出了病房，宋靖西總算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她很嚴重？”
虞顏點頭。
宋靖西想到宋春曉臉頰上的曬斑，還有手指上的道道口子，心頭略過一絲不舒服。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吧？”
虞顏的鼻子瞬間一酸，幾乎是狼狽的移開視線。
“她換了名字，叫宋瓊，因爲被窮怕了，所以一直很在意錢，她沒學歷，又不肯去正規的場所工作，所以就和男人做交易，身體也染了病，愛喝酒。”
原來改了名字。
宋靖西拿出一根菸，明知道醫院禁止吸菸，可此時忍不住。
唯有煙霧在肺裏過一圈兒，才能帶走其他思緒。
他點燃，眼眶紅紅的抽了一口。
“我找了她很多年，養父母去世的前幾天，總跟我說要去找她，宋春曉太單純，害怕她被男人騙，還告誡我，若是我找到了她，不要責怪她，要將她哄回去。錢沒了可以再掙，感情沒了也可以再有，人要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他緩緩吐出一個菸圈，並不熟練。
“這些年，養父母跳樓的場景總是在我夢裏一遍遍播放，我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宋春曉，明明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卻要爲了一個男人放棄，我覺得她不知好歹，我甚至恨她。”
宋靖西的嗓子越來越沙啞，到最後，煙都燒到了指尖。
他緩緩蹲下，說這世上女人萬千，說厭惡宋春曉拋下一切不辭而別，厭惡她爲人傻缺不檢點。
他掐滅了手中的煙，吐出最後一個菸圈。
虞顏隱約聽到他哽咽說出，還想回到那個被撿回去的冬天。
造化弄人。
宋靖西離開後，虞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看到她之後，顧靖像是見了鬼似的，狠狠將門關上。
可見封北霆在他心裏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但是今天封北霆出差了，她就是滿腹疑問，也不可能當面問清楚。
虞顏想要走進電梯，結果迎面撞見的居然是虞恆和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虞恆的瞳孔瞬間一縮，腫着的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還真是冤家路窄，媽，你不用讓人去查了，昨晚打我的，就是這個女人。”
江文思的身後站着兩個保鏢，這是她一貫的排場。
她看向虞顏，幾乎是氣不打一出來，“就是你？”
她的語氣充滿輕蔑，又怕認錯了人，向虞恆確認道：“你確定是她，看着沒什麼特別的。”
昨晚確實調取了監控，但是那個地段的監控很遠，拍不到清晰的圖片。
結果今天居然能在醫院碰個正着。
虞恆冷笑，目光朝着周圍看了看，沒看到昨天的那個小白臉。
“我很確定就是她，只不過昨天那個小白臉不在。”
江文思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緩緩走出了電梯。
江文思是選擇故意來這個醫院的，因爲她知道宋春曉在這個醫院，而且她讓人拍過宋春曉的照片，蒼老的宛如環衛工人。
這個時候的宋春曉，還有什麼資格跟她爭？
江文思很是得意，朝着自己的保鏢揚了揚下巴，兩個保鏢瞬間將虞顏左右圍了起來。
江文思不會像陳夢娟那樣進行口頭侮辱，何況她以爲虞顏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被顧家掃地出門的黃臉婆，她何必忌憚什麼。
“你們把人拖去地下停車場，好好教訓一頓。”
虞顏還未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的眼前頓時有些暈眩。
她聽到江文思在安慰虞恆，“小丑而已，不值得你惦記，她打你一巴掌，我就會讓人百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