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爲中毒,不治身亡。
太后崩逝,原本就是應該籠罩了悲傷的皇宮,此時卻亂作一團。
因爲太后是中毒死的,所以到底太后中的是什麼毒,誰下的毒,就必須查清楚。
朝中百官上書,要蕭祁川徹查此事。
而沈萱就有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因爲他太后中毒昏迷後一直都是沈萱在旁邊伺候。
而沈萱這才被關進冷宮裏一日的功夫,太后就過世了,而且太后宮裏的一個小宮女還招供了,說她見着沈萱將一包藥粉交給了紀嬤嬤。
而且也真的在紀嬤嬤的屋子裏找到了剩下一半的藥粉。
御醫看過了,正是五石散。
一時之間,皇后真的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后。
而這個還不是最致命的,最爲致命的卻是毓慈宮裏的,天伺候沈萱的宮女娟秀,她也站了出來,說一直以來,皇后壓根就沒有跟蕭祁川圓房,一直到現在,沈萱的身上還留着那個守宮砂。
而蕭祁川就被沈萱玩弄在股掌之間,而沈萱真心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蕭祁川。
聽到這些的沈萱還坐在冷宮的廊下曬太陽,這陣子,她似乎是迷上了這件事。
她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這事情發展的,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而且蕭祁川怎麼就能這麼“無能”?
在他們的眼裏,蕭祁川就真的如同傀儡一般了?還是他們都忘了,當年蕭祁川還是一個少年時,就能護住大晉,不受外敵侵犯。
星芒在旁邊有些着急,“娘娘是奴婢的疏忽,看錯了娟秀……”
沈萱搖了搖頭,打斷星芒的話,“你無須自責,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沈萱的話也沒有說清楚,星芒低頭看着這個樣子的沈萱,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沈萱有些事情確實沒有告訴身邊的人,除了蕭祁川,她還沒有辦法全部的信任一個人。
晚間的時候,蕭祁川又熟門熟路的進到了冷宮裏。
“炎毅回來了。”
一進去,蕭祁川先對沈萱說道。
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撒的網差不多能收了。
不過蕭祁川的言語裏卻是沒有太多的輕鬆,他總覺得,事情有些太過順利了。
“查的如何?”沈萱仰起臉來問他。
蕭祁川低頭看了她一眼,興許是有了身孕的緣故,她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太好。
“再過些時日就知道了,你這喜愛操心的性子,到底何事能收收。”
“應是收不住了,若是沒個事做,倒真能把我悶死。”
沈萱翻了個身,湊的蕭祁川近了一些,“這兩日我都在憂心一事,你說我在冷宮裏的樣子也不曾避人,這日日好喫好喝的,你說他們怎就沒有起疑?”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起疑,那般他們就不敢輕易的過來傷害你了。”
蕭祁川的手指插進她的發,感受着指尖的順滑。
沈萱心裏溫暖,貼緊了他,沒多會的功夫就睡了過去。
因爲有了身孕的緣故,沈萱格外嗜睡,自從進了冷宮,每天夜裏跟蕭祁川說不上幾句話,就能睡過去。
他小心都抽出被沈萱壓着的手,起身替她掖好被子後,輕手輕腳的到了外頭。
蕭祁川一出去,一個人影閃出來,對着蕭祁川恭敬的低着頭。
“如陛下猜測,確實是動了……”那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蕭祁川低頭不語,皺眉思考着。
“暫時不用管,只留心着他的動向,快到了的時候再跟朕講。
恩康殿那邊呢?朕走了之後,那邊可有什麼異常?”
恩康殿是太后停靈的地方,依照規矩,太后死後,朝中百官都是要進宮給太后守靈的。
“宋老太師因爲年事已高,人昏厥了過去,讓他的兒子宋清源過來代替了。”
蕭祁川眼睛微眯,“派人悄悄跟着,另外,通知沈惟,悄悄集結沈家軍。”
蕭祁川吩咐完,回頭朝着關了燈的殿中看了一眼,然後腳下用力,人輕飄飄的越過了冷宮的院牆,不見了蹤跡。
太后死,是要在宮裏至少停靈一個月的。
但太后臨死前留下了話,要儘快歸葬皇陵,所以也就決定停二十一天,就要下葬。
皇后被關在冷宮,即便是太后離世也沒有出來,這太后的葬禮也就無人操辦。
宮裏沒有其他的女人,而蕭祁川的兄弟也多凋零,女眷這邊就沒有了領頭的。
藉着這個機會,許多的能數得上號的官家女子都願意出這個頭。
在她們看來,若是這個時候出面,把太后的葬禮辦的漂亮了,那代替沈萱成爲皇后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在衆多自告奮勇的人裏,蕭祁川還是選了王韻華。
一來王韻華已經成婚,傳不出許多的閒言碎語。
二來,她是毅王妃,主持王府中饋,做起事來也有經驗。
再一個也是,太后生前對她頗多寵愛,由她來主持,也是合情合理。
太后的死因爲衆人都懷疑死沈萱做的,所以在替太后守靈的時候,還是沒有忘了上奏蕭祁川,要他查清楚真相,處置了妖后。
而這次,蕭祁川也沒有同以前一樣,極力的維護沈萱,沒有同意也沒有否認。
好在這陣子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旁的事情,這二十天也算是相安無事的過完了。
在冷宮裏待了這許久的沈萱已經開始孕吐了,反應十分厲害,整個人看起來厭厭的,人更是瘦了一圈。
這會兒她躺在臥榻上,剛喫的東西又全部的吐了出來,這會正是最難受的時候。
明日太后就要下葬了,所以今日文武百官都進了宮。
沈萱聽着遠遠傳過來的哀樂聲,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突然外頭的院子裏就有了些動靜,星芒出去查看,卻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沈萱立馬翻身坐起,披了件衣裳就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驚訝的停住了腳步。
眼前的人居然是白君陌,他沒有翩翩儒雅的親切模樣,一身銀白的盔甲,手裏提着劍就朝這邊快速的走來。
而原本守在冷宮外頭的士兵則倒了一地。
“白……白先生。”沈萱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