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要上班的一天。
今語走出房間的時候，江凜已經照例坐在了餐桌上。
想到剛剛看到的短信內容，她眯了眯眼,正了臉色,挺拔着身姿走到江凜面前坐下。
江凜原來正在看手機,瞧見她來了便把手機收起，說了聲早安。
這算是今語察覺到的他的第一個改變，以前他都是先自己喫,不會專門等她的。
就因爲他這麼一個小舉動她竟然就想要原諒他昨晚的狡猾，今語覺得自己未免太卑微，只能安慰自己跪的久了難免會有後遺症。
經過了昨晚,好像有什麼改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兩個人對坐着,像平常一樣用餐，只是江凜偶爾給她夾菜遞東西的行爲又明擺着告訴她,江凜對她跟從前並不一樣。
每次江凜的殷勤舉動都會讓今驚一驚。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不是江凜不會談戀愛，是她自己不會談戀愛。
不對,應該是她不懂該怎麼跟江凜談戀愛。
比如現在,她竟然覺得江凜還不如像之前那樣,不要管她比較好。
但是想到自己昨天才吐槽他不體貼不會哄人，她又不得不忍住自己打臉的衝動。
“那個……”她猶豫着開口，“昨天我的信息你看到了吧？”
江凜點頭，面上波瀾不驚。
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
她不信江凜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他就是能面不改色，反而讓提起的人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你說這道行高不高明？
之前好幾次今語就是被他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忽悠了，放棄了爭辯和爭取的機會，默默把想說的話都吞回肚子。
但同樣的套路多了，她不會再上當。
“那你怎麼不回我？”今語直接明說了，“我是在控訴你昨天回房前的行爲。”
江凜掀了掀眼皮，表情甚至有些無辜：“對不起，我以爲試用期是今天才開始。”
“……”今語一窒，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覆。
重點是他這句話也挑不出毛病，因爲自己確實沒說試用期是什麼時候開始。
江凜這個人慣會在說話的時候給人設套，讓人不自覺地跟着他的套路走。
幸好今天今語夠敏銳，很快反應過來他這就是在強詞奪理。
她撇撇嘴：“難道試用期開始前就可以這麼做嗎？那還弄一個試用期幹嘛？”
江凜頓了頓，似乎在認真思考她的話，末了若有所思地道：“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要這個試用期的。”
今語下意識地就順着他的話問：“這麼快就後悔了？”
“不後悔。我不需要這個試用期，但是你需要。”江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義務陪你走完這一段路。”
“……”
大概女人都喜歡聽好話被取悅，今語的嘴角有想要上揚的衝動。
誰說江凜不會談戀愛的，她爲自己昨天的無知道歉！
“你之前談過幾次戀愛啊？”她忍不住問。
江凜漫不經心地回：“沒幾次。”
他模棱兩可的答案落在今語耳中，就是應該挺多次的意思。
剛剛還在進行升旗儀式的嘴角霎時耷拉了下來。
察覺她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江凜看向她：“喫醋了？”
今語快速回了聲“沒有”。
江凜笑，放下餐具：“那讓我喫一下醋吧。”
“嗯？”
“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可以問問你的感情歷史。”
其實江凜以前是不屑於問這些的，感情這種東西，過了就算了，重新拿出來講在他看來毫無意義，但是……
江凜想起兩人第一次bed時今語生澀的樣子，突然有了點好奇心。
有了江凜的沒幾次在前，今語覺得自己感情史可乾淨多了，沒什麼可隱瞞。
“就一次。”
江凜若有所思地點了頭，沒再追問下去。
想到他剛剛的話，今語覺得他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平淡，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你這也算喫醋啊？”
江凜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拭嘴角，動作優雅，讓人覺得喫醋這件事確實本來就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大概是對自己有信心，似乎喫醋不起來。”
他這話說得十分凡爾賽，今語聽了頓覺無語，不禁偷偷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
今語喫着早飯，腦子卻不時會想到江凜剛剛漫不經心的沒幾個的回答。
她悶呼一口氣，心想俗話說的沒錯，打探現任的情史除了讓自己心裏發堵，並不會有其他意義。
早已用完餐，正在專心看財經早報的江凜聽到她的悶哼聲掀了掀眼皮子，隨意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好奇你以前的戀愛都談了多久？”與其憋着自己心堵，今語覺得不如索性問出來。
江凜這次連頭也沒擡，看着屏幕直接回了聲“沒你長”。
“……”今語被他這個回覆驚得差點嗆到，“這麼短？”
江凜擡眼看她，皺了皺眉：“不合適的話沒必要耽誤別人。”
在感情方面，江凜可以說渣，也可以說好。他從不士動，但若是女生有讓他欣賞的地方他也不介意試一試，只是確定不適合後也會直接了當地分手。
不過這是以前，創業後他覺得談戀愛浪費時間，便乾脆對所有想接近他的女人亮了紅燈，也正因爲如此，母親對他的婚事纔會那麼急，大概是認爲放任他自己來找的話，指不定他會因爲覺得浪費時間而一直單身。
他突然覺得好笑，以前都是他給別人機會，沒想到也有自己求別人給機會的時候。
聽了他的話，今語不禁開始想，自己跟江凜的時間應該從哪裏開始算起，是從一夜情的那天算起呢，還是從結婚的那天算起？不過無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一段戀情來說，都是很短的。
她盤算的認真，江凜卻已經不甘落後地也給她拋了問題：“你呢？”
“我？好像不到三個月。”
江凜聽了只是點頭，沒再多問。
其實他並不怎麼好奇，畢竟他早就猜到今語的那段戀情時間不會長，也不會有多深入。只是覺得既然今語問了，那他也問一下應該更加可以讓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