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過來洗手,正好聽見高湛要寫申請,心裏突然又悶了起來,情緒很低落的去做飯。

    周晉南很有眼色的跟着許卿去廚房,去幫她砸土豆泥。

    許卿心裏憋不住事:“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周晉南見許卿繃着小臉,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原來是爲這個不開心,搖頭:“沒有,我暫時還不走。”

    許卿心情瞬間就好了,鬆了一口氣:“我以爲你和高大哥都一起離開呢。”

    雖然早晚都會走,還是能晚一天是一天。

    依舊是酸辣美味的土豆攪團,偶爾喫是美味,經常喫就感覺不到有什麼好喫的。

    比如高湛,小時候喫的太多,有些喫傷,現在都沒覺得有多好喫。

    看着周晉南一臉滿足的端着粗瓷大碗,有些奇怪:“你說那麼多好喫的你不喜歡,怎麼就偏偏喜歡喫這個?小時候沒喫夠?”

    許卿也覺得挺奇怪,後來是精細糧食喫多了,這些都變成了小喫,就變得格外的好喫。

    更像是一種回憶。

    可是現在真沒覺得特別好喫,特別是前幾年,糧食不夠喫的時候,土豆就是主食。很多人喫的胃裏冒酸水。

    感覺一輩子不喫都不想。

    周晉南看了眼許卿,眸色溫暖:“就是喜歡這個味道。”

    高湛低聲罵了個操,“你現在是真的很噁心。”

    許卿笑着:“喜歡以後經常喫,只要你不嫌膩了。”

    周晉南低頭不吱聲,許卿大概已經忘了,當年他渾身是傷,餓的奄奄一息時,是她的一碗土豆攪團救了他的命。

    還有她彎眼一笑,眼裏像是揉進了萬千星光,成了他心裏的光。

    三人邊喫邊聊時,白狼突然暴躁起來,吭哧吭哧刨着地上的土,突然瘋狂的朝着大門外狂奔而去……

    白狼突發異常讓許卿嚇一跳,周晉南和高湛已經非常迅速的跟上去。

    許卿出去時,已經不見白狼和周晉南的蹤影,只有高湛站在門口看着已經黑透的街道。

    “出什麼事了?”

    高湛搖頭:“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讓白狼很生氣的事情。”

    他追出來,周晉南卻讓他留下保許卿,讓許卿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

    許卿仔細回憶了剛纔,也沒聽見什麼聲音:“白狼是怎麼發現的呢?”

    高湛解釋:“白狼的聽力和嗅覺都非常的好,所以咱們沒有察覺到的危險,白狼可能會提前發現。”

    許卿覺得真是神了,和高湛回院裏等着。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周晉南帶着白狼回來。

    白狼垂着腦袋跟在周晉南身邊,看着有些可憐和沮喪。

    “白狼怎麼了?”

    許卿邊問邊走了過去,在看清白狼的模樣時,差點兒沒樂出聲。

    白狼的眼睛和嘴腫起來好高,原本凌厲的糉子臉現在變成了包子臉,眼皮腫着,眼中的狼光瞬間變得呆萌起來。

    高湛也跟了過來,看見白狼的模樣撲哧樂出聲:“這是怎麼弄的?成個狗熊了。”

    白狼眼神哀怨的看了高湛一眼,吱嚀一聲蹭着周晉南的腿,像是在撒嬌。

    周晉南擰着眉:“被蠍子咬的,在院裏已經被蠍子咬了,疼的跑出去又被兩個蠍子咬了眼睛和鼻子。”

    許卿嚇一跳:“咱們院裏有蠍子?”

    她怎麼就沒發現呢?

    他們這裏偏乾旱,如果有蠍子毒性也很大,看着腫成豬頭一樣的白狼有些擔心:“會不會有毒?看着挺嚴重的。”

    周晉南搖頭:“已經給徐遠東打過電話,他很快過來。”

    許卿蹲下看着白狼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本來剃了毛後就醜的不行,現在更是慘不忍睹。

    要是讓白狼看見它自己的模樣,恐怕也會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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