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捏在手裏,硬硬的手感,讓她心裏突然有了猜測,滿心期待的打開,果然是用烏木雕刻的她的肖像。

    烏木被摩的光滑,雕刻的紋理細膩,眉眼精緻,嘴角微微上翹帶着一絲羞怯。

    許卿不得不感嘆,周晉南太厲害了,小到髮絲都處理的很精緻,那雙眉眼更是像是會說話一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額前還有厚厚的劉海,雖然處理的髮絲紋理精緻,可是卻不適合她。

    她從重生回來後,就沒有再留過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會讓她的雙眼更有神采。

    只是,周晉南看見她時,她已經沒有劉海了啊?

    難道是周晉南喜歡有劉海的姑娘?

    斜眼狐疑的看着的瞪着他:“這個劉海是怎麼回事?你看我沒有啊?”

    說着還摸了摸白皙光潔的額頭:“你是不是把心裏別的姑娘當成我了?”

    周晉南這才發現失誤,他之前一直是按照自己心裏許卿的模樣在雕刻,眼睛好了時,頭髮部分已經完成。

    就覺得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結果還是被許卿一眼看出來。

    看着許卿投來危險的目光,求生欲突然變強:“我以前見過你,所以在沒復明之前,我就是按着之前的模樣雕刻的,我記得你那時候是有劉海的。”

    許卿更驚訝:“你以前見過我?什麼時候?”

    周晉南伸手撫住許卿的臉頰,拇指在她細嫩的臉蛋上摩挲着:“四年前的春天。”

    許卿努力想,四年前她還不到十六歲,剛上高一,那年春天學校組織去最艱苦的地方體驗生活,他們是去了隴西的一個小山村裏,要幫當地的生產隊勞動,還要自給自足的做飯。

    她怎麼不記得她見過周晉南?

    周晉南點了點她的鼻子:“那你記不記得你用一碗攪團救了一個人?”

    許卿又開始用力去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因爲沒有白麪喫,苞米麪給的也有限。

    他們小組十個人是許卿負責做飯。

    因爲經常在家做飯,所以很會算計那些糧食土豆怎麼喫纔會夠,不幹活的時候,就做土豆攪團或者玉米麪糊糊裏面煮土豆。

    幹活的時候,會做些鍋貼和野菜糰子。

    春天別的不多,野菜很多。

    許卿去山溝裏挖野菜時,無意間看見有個男人渾身髒兮兮的躺在泥溝裏,腿上還有傷。

    看着體型有些高大,心裏膽怯,想轉身逃跑又不忍心他躺在泥溝裏。

    最後一番思想鬥爭後,還是過去拽着男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把他拖進附近一個乾燥的山洞裏,想了想又把竹籃裏一碗準備當午飯的攪團放在男人身邊。

    還跑着去河邊把水壺灌滿放在男人身邊,然後不等男人醒了就跑着離開。

    主要是怕男人醒來是個壞人怎麼辦?

    許卿就抱着這麼矛盾的心理扔下東西跑了,到了晚上同學們下工回來,跟幾人說了這事,大家都挺好奇,一起又去看看。

    結果人已經離開,只剩下洗乾淨的碗筷,和空了的水壺。

    許卿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所以這件事沒放在心上,現在周晉南說,驚訝的瞪圓眼睛:“你就是那個髒兮兮的男人?”

    周晉南點頭:“是,如果沒有你,我已經死在那個臭水溝裏。”

    許卿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你那時候頭髮很長,臉上很髒還有傷疤。”

    周晉南笑着:“那是我在執行一次祕密任務,和稀有礦有關,所以臉上經過化妝和易容,臥底兩年被內部人員出賣,讓對方圍困在山裏,跑出來後因爲體力不支摔進了臭水溝。”

    他說的平淡,許卿卻聽的揪心,能猜到當時的各種兇險和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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