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那邊暫時壓了下來,受害者那邊也都派人過去進行調訪和賠償的事宜了。但以現在的情況,畢竟使用人數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出來。”
“藥監局那邊我們也已經派人過去跟進了。”
宋弈南想了想,臉色都跟着陰沉下去:“具體致死原因什麼時候出結果?”
“最快也得3天。”
“過世的家屬按最高標準賠償他們。”
“是。”
“還有宋總,公司內部安全系統今早開始突然遭受攻擊,不排除惡意報復的可能。”
宋弈南眉頭一皺,“或者,有人想借此機會盜取公司信息。”
沉吟片刻,宋弈南看向祕書:“把大哥叫過來,還有醫藥公司那邊的涉事人員。”
“是。”
宋弈南跨進會議室之前,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身後的鄭巖。
“把這次藥物相關的資料給時……慕北北。”
鄭巖難以置信道:“您真信她啊?”
宋弈南看了一眼手裏的資料,事情比他預計要複雜得多。
雖然不可否認時小綠是天才,包括關於她的記錄裏也寫着她在各個領域的突出表現。
但藥物研發不是兒戲,整個研發團隊都不能一時半會兒就確定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真指望她一個12歲人格的小屁孩?
無非是找點事情讓她做,免得她亂跑罷了。
她要是真能找出來,那麼醫藥公司每年上千萬的人員成本豈不是跟個笑話一樣了?
“照做。”宋弈南擲地有聲道。
鄭巖怔了怔,“我這就安排。”
領命之後,鄭巖抗完資料就回去跟宋弈南繼續開會了。
高特助在會議室裏守着時小綠。
時小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你們公司這個工作效率這麼低的嘛,居然有那麼多要看。”
“這些是醫藥公司那邊提供的,畢竟是在配方那出了問題。”
“唉,能研發上市的配方哪裏那麼容易出問題的啊。”時小綠隨意撥了撥,“不是說死人了嗎?有死者的資料嗎?”
“有。”
“唉,你們這樣一個月都找不出原因所在。”
時小綠無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在這堆文件裏翻了翻,找到了死者的資料,然後又抽出了其中一份最不起眼的文件。
拿了張紙走到桌子前寫寫畫畫,不時還哼兩句歌曲,雖然沒有一句是在調上的。
但她卻依然哼得不亦說乎。
十多分鐘後,時小綠喊了一聲。
“咦?”
高特助本來被她的魔音吵得都要崩潰了,聽到她喊自己,立馬站了起來:“怎麼了?”
“你們這個氰C24不對啊。”時小綠指着面前的實驗室報告說道。
高特助看了看,沒看懂:“哪裏不對了?”
“你們內部能查一下這氰C24的替換記錄嗎?”
“可以。”
高特助猶豫了一下。
面前的女孩,嘴裏含着棒棒糖,盤腿坐在椅子裏,高高紮起的兩束揪隨着她的頭晃來晃去的,儼然就是個小孩。
如今,突然被小屁孩似的一個人這麼指揮,高特助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重要的是她這一聽就很專業的口吻,甚至都讓他開始懷疑起公司僱傭的那幫人,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愣着幹什麼,快去啊。”時小綠在旁邊不滿地催促起來。
高特助只好出去拿了一臺電腦進來,登錄了公司後臺調看資料。
時小綠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整個會議室裏一片靜謐,只聽得到不時鍵盤上發出來的微弱的敲擊聲。
高特助看着她緊皺的眉眼,心想果然……
他就知道她不行的。
專業人士都歇菜了,她一個外行更不可能了。
醞釀了一下情緒,高特助剛準備開口讓她別勉強自己,時小綠一拍大腿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們這醫藥那邊也太辣雞了。”
“怎麼說?”高特助走到了她旁邊。
時小綠指着電腦屏幕:“正常這個氰C24的活性值很高,最長也就只能儲存3個月就廢了。之前藥物的氰C24都是3個月就換新了,你看序號都是3個月就更替的,怎麼到了這裏,這後兩批次卻是半年才換的。”
高特助恍然一愣,“……也就是藥效過了?但卻依然投入使用了?”
“對啊。”
“你們這個明擺着是想省錢嘛,簡直就是奸商。爲了錢什麼都不顧了。”
“怎麼說?”
“畢竟生命週期太短的話更新速度太快了,但生產和銷售也不一定能跟得上,爲了降低成本肯定就延期了啊。不過儲藏條件得當的話其實也有能儲存半年的。”
時小綠一邊說還一邊給高特助解釋了一下:“只是這個成功率很小,基本上不會列入考慮範圍的。你們的藥物沒有問題,只是因爲氰C24更像是一箇中和劑,它失去了藥效,其他成分之間互相作用效果就會相應出現問題,畢竟應用到臨牀還是有個體差異的。致死應該是和這個有關。”
“你確定?”
“唉,跟我哥說一聲,你們的醫療組該換人了。這麼簡單的問題搞這麼麻煩,是故意裝不知道拖延時間,還是智商跟不上啊。”
“……”
“反正你讓我哥快一點,晚上我們還要回去喫泡麪呢。”
“……”
高特助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印象中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逆天般的存在。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船上,她不要命的向宋弈南求婚,跳海這種事情說跳就跳。
然後就是她撂倒所有人出現在宋弈南的別墅。他們一羣精英保鏢居然每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再後來,她以一人之力和酒吧那些辣雞混戰……
現在,別人研究好幾天都沒出結果的事情,她居然就看了這麼一會兒就知道了?
除了她這個性格和風格每次都轉變的比較極端以外,他似乎都找不到她還有什麼缺點?
她到底是個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