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邊支支吾吾的,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果斷冷笑一聲:“這事你要是不說,我肯定也沒辦法強迫你,只不過說實在的,這個人挺重要,他的信息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難查的事,只是要是我去問葉總,調度起來肯定麻煩的,你說呢?”
“是,是啊……”
我都感覺得得到,他似乎都在擦冷汗。
“再說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如今度假村的事情邪乎的很,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說到這,我又補了一句:“你別忘了,血玉的事情,希望你好之爲之。”
話已至此,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說。
至於曹啓剛願不願意說,就看他自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玉的事情給他了警告,很快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曹啓剛的聲音。
“姜大師,您看您這話說的,我正要說呢,那個包工頭我是知道一些,不過知道的不多,也不太聯繫他,倒是他的聯繫方式我確實有,你等我找找啊……”
這語氣,一開口我就知道是說謊。
不過我沒有點破,微微皺眉,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曹啓剛再次回撥了過來,報給我一個號碼,我讓胖子記下,隨後從曹啓剛的口中得知,這個包工頭,還是申江本地人,而且也姓曹,跟曹啓剛竟然還是遠房親戚,算是曹啓剛的表弟。
我一聽,不由冷笑。
那個包工頭跟他是遠房親戚,想必能拿下度假村民宿這個項目,其中少不了曹啓剛的暗中操作,他們之間不可能沒什麼聯繫,可曹啓剛卻說得如此神隱……
看來,裏面的確有貓膩。
“其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那邊曹啓剛還在解釋。
“但是什麼。”我皺着眉頭,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們不會私下裏面計劃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吧。”
這話一出,就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怎麼會……”
我不等他解釋,說道:“會不會不是你說了就是的,事關重大,如果你們做了是不能做的,你最好趁早說明,給大家心裏留個底兒,說不定事情還能有轉機,你要是這麼吱吱嗚嗚的,到時出了事,可別怪我現在沒提醒你。”
大約是我的語氣真的挺嚴肅,聽我這麼一說完,曹啓剛當即也是停了自己編的謊話:“真的沒什麼,就我也說不好……”
“如果說不好,那就直說,想到什麼說什麼。”我不給他時間。
“這……具體的我也真不清楚,只是前段時間,我表弟突然跟我說,他要發財了,我當時就覺得他最近有些奇怪,也沒多想……”
似乎是怕我不信,曹啓剛又添了一句:“真的,王大師,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你突然問我要他的號碼,冷不丁我就想起上次他說發財的事情,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不知道,我直接打電話給你表弟。”
胖子剛剛記下號碼,正好有客人來買棺材,便去招呼生意,走開了一會兒,不過在我跟曹啓剛打電話的中途就過來了,只是我沒有開免提,此時他似乎也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不明白。
看我掛斷了電話之後,纔開口問:“什麼情況?”
“不知道,裏面肯定有事,不過曹啓剛說他不知道。”我說道。
之前也跟曹啓剛接觸過幾次,雖然對他不是特別瞭解,不過經過血玉那件事之後,估計這傢伙也不敢再亂來。
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誰也不知道一個人爲了金錢利益,會做到哪一步。
眼下能確定的是,度假村那個民宿,恐怕真有問題,指不定動了什麼手腳。
我思索着,片刻之後,覺得似乎有些過於安靜,擡頭去看胖子。
胖子定定看着我,過了一會兒纔開口:“我說姜老弟,這要真出了那些事,你這……打算怎麼做?”
他說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是一些事關人命的事。
我搖頭:“要只是有人從中作梗,謀取利益,事情倒也不算太棘手,怕只怕……”
我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心裏卻在想着怨龍之地和逆鱗的事情。
時間太過巧合了,這洛河前腳出了片逆鱗,後腳葉家這邊就出事了,我總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恐怕有什麼聯繫。
要真是這樣,事情恐怕比我預想的還要複雜。
胖子看了我一眼,最後想了想,還是拍了一把我的肩膀:“那行吧,姜老弟,別的也就不在這多說,反正要真出什麼事兒,你也不用怕,還有胖爺我呢。”
我有些感慨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要說胖子,的確是仗義的。
我嘆了口氣,說打算去那包工頭家裏看看。
我甚至都沒有說自己要做什麼,胖子那邊兒就已經十分主動的收拾好了,顯然是預備跟我一起過去。
甚至,這傢伙比我還積極,拎起揹包就要往外走。
“你也彆着急,我打個電話過去先看看情況。”我拉住他。
說着話,掏出手機,讓胖子將剛纔記下的號碼報給我,撥了過去。
本來,我是準備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的,不過胖子卻不贊成,說是這樣容易打草驚蛇,隨後直接將我的手機給奪了過去。
電話那頭嘟了好幾聲,才被人接通。
“你好,哪位?”
“喂,是曹總吧,是我啊,是這麼回事,你看兄弟們跟着你也有這麼長時間了,現在度假村出了這事停工,您看是不是先把前面的活錢接一下啊?”
“我們這生意不做了,這大家也都沒錢賺,你們那工程款可就不能給了啊。”胖子一本正經的說着。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之後,也不知道想到了誰,開口道:“你是老周是吧?”
胖子一聽這話,忙應着:“對,是我是我,我是老周。”
胖子掐這些人的死穴,那倒是一掐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