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闖出彩虹谷的刀客 >第三十七章 你六吧
    天楓閣,冷靜肅殺。

    這裏,沒有陽光,空氣裏也沒有生氣。

    陸鶴年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可看樣子他一點也覺不舒服。

    他的臉色很難看,也一直沒有說話,眼睛裏全是憤怒的火花。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不想見又不得不見的人。

    “丁爺到……”有人吆喝。

    陸鶴年眉頭一動,丁吉慶終於來了。

    伴着粗獷的笑聲,丁吉慶進了天楓閣。

    他那古銅色的肌膚,堅硬如鐵,雙眼看人時,先眯成一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針突然刺了下,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陸兄。”丁吉慶笑道。

    “丁兄。”陸鶴年也寒暄道。

    其實他們兩個人不是朋友,而是死敵,因爲丁吉慶正覬覦陸鶴年的生意碼頭,龍門渡。

    坐定後,丁吉慶乾笑一聲,道:“不知陸兄今日招小弟有何要事?”

    陸鶴年面一沉,揚聲道:“‘招‘字不敢當,今天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丁兄,你的人進我的碼頭是什麼意思?”

    丁吉慶聞聲,彈了彈衣上的塵土,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有錢就應該大家賺嘛。”

    陸鶴年頭一搖,道:“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基業,你憑什麼插上一腳。”

    丁吉慶微微一笑,道:“這龍門渡一帶就你我兄弟還可以,你總不能眼看着兄弟我沒飯喫吧。”

    陸鶴年冷聲道:“我不管那麼多,希望你的人儘快撤出我的地方。”

    丁吉慶細細地呷了口香茶,嘿嘿一笑,道:“恐怕沒那麼容易?”

    陸鶴年臉色一變,道:“你到底想怎樣?”

    丁吉慶眯了眯眼睛,一字字地道:“平分。”

    陸鶴年勃然大怒,道:“辦不到。”

    丁吉慶搖了搖頭,道:“別那麼大火氣,事在人爲嘛。”

    陸鶴年沉聲道:“休想。”

    丁吉慶慢慢地站了起來,道:“既然陸兄如此不通情理,那我們就只有碼頭見了。”話一說完,一拱手,轉身就笑着走了出去。

    陸鶴年聞言,更怒,道:“我不通情理。你搞清楚,這碼頭到底是誰的。”

    龍門渡,這個渡口並不大,但卻是南北水上交通的要塞。

    當然,也是個生財之地,而且財源廣進。

    靠山喫山,靠水喫水。

    陸鶴年的祖上很有眼光,老早就爲陸家的子孫打下了這片基業。

    傳到陸鶴年這一代,渡口的生意更火熱。

    當然,眼紅的人也就更多了。

    丁吉慶就很眼紅,他也是龍門渡一帶惟一可與陸家相抗衡的一股勢力。

    一山難容二虎,很顯然,這兩家火拼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河上,早已冰消水溫。

    這個時候,也是很繁忙的一段日子,但現在碼頭卻很寧靜,遠沒了往日的嘈雜,喧鬧。

    空氣不僅沒有往日清新,還讓人感到壓抑,因爲這裏有很多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涼風習習,卻似秋風般落寞。

    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冰冷,還有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靜寂。

    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還是沉默!!

    “丁吉慶,帶着你的人退出碼頭。”陸鶴年終於開了口。

    丁吉慶嘿地一笑,道:“沒那麼容易。”

    陸鶴年冷聲道:“那你是逼我動手了。”

    丁吉慶慢聲道:“是你在逼我。”,一頓,又道:“我還是那句話,有錢大家賺。”

    從陸鶴年背後閃出一人,怒喝:“丁吉慶,小爺我宰了你。”

    丁吉慶聞言,眉一跳,道:“朗少爺,你要小心說話。”

    陸朗渾然不懼,挺身喝道:“少爺我不怕你。”

    丁吉慶眼神一冷,不屑地勾了勾手指頭:“來呀。”

    “慢!”有人聲遠遠傳來。

    瞬息,馬已奔到近處,蹄聲一定,從馬背上飄落一位亮衣公子。

    “蕭然。”陸鶴年一驚。

    來的正是夏無味的五弟子,“春江花月夜”之末的夜龍斬蕭然。

    蕭然溫聲笑問:“陸前輩,不知何事如此動怒。”

    陸鶴年道:“這丁吉慶欺人太甚,想要奪我陸家產業。”

    丁吉慶冷聲道:“陸鶴年,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只是想要渡口的一半而已。”

    蕭然笑道:“大家同爲武林一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這樣吧,陸老前輩就容晚輩做個和事老,如何?”

    陸鶴年見蕭然對自己很客氣,暗想:大明宮的人應該不會偏袒丁吉慶吧。

    再說,大明宮的面子也不能不給。

    於是,他也只好心懷忐忑,溫聲回道:“那就由蕭少俠做主了。”

    蕭然凝神想了想,才緩緩說道:“龍門渡一帶,誰都知道你們二位勢力最大,若動起手來,恐怕都會死傷無數。”

    一頓,似乎有了決定,他又繼續說道:“不如你們各自退讓一步,陸前輩你就給丁前輩一口飯喫,生意你六他四,大家看這個辦法怎麼樣?”

    陸鶴年臉色有點難看,心裏有火不敢發,暗想:這不還是我們喫虧嗎。

    他是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大明宮不能惹。

    而陸朗卻忍不住了,眉毛一揚,脫口說道:“不行。你這算哪門子道理,這是我們陸家的祖業,憑什麼要分出去。”

    丁吉慶冷笑不語。

    蕭然笑道:“陸兄何必如此固執,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陸朗揚聲冷笑:“虛情假意。”

    陸鶴年暗叫要糟,想要制止已然不及。

    果然,蕭然聞言色變,一晃,就到了陸朗面前,其身法當真是快若閃電,令衆人不由變色。

    蕭然目光銳利如刀,緊緊地盯着陸朗,冷冷地道:“你剛纔說什麼?”

    陸朗臨危不懼,一挺腰,憤然道:“虛情假意。”

    陸鶴年知道這蕭然性情古怪,狂傲自負,喜怒無常,連忙道謙:“蕭少俠,小孩子不懂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至於這裏的事情,要不還是由我們自己解決吧。”

    丁吉慶聞言,嗤笑了一聲,道:“你這是不給蕭少俠面子了。”

    “有種,你就自己來拿。”陸朗怒氣衝衝,直接頂了回去。

    蕭然退在一邊,聞言眼角跳了一跳。

    丁吉慶聳然失色,叱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夫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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