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蟲族之攻無不克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景淵聽到時敘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怕自己誤會了時敘的意思,所以遲疑地問道:“您要帶我去時家?您是說,您會娶我?”

    “對啊,”時敘看着面帶驚訝的景淵,雖然他早已知道景淵的答案,但還是笑着問他,“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我,”景淵眼底滿是歡喜,他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我夢寐以求。”

    景淵的眼裏控制不住地聚集起霧氣,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了幾下,這才慢慢將流淚的慾望壓了下去。這麼多年,他終於在今天得償所願,長期以來,對時敘的愛意與執念,終於在今天,在這個他以爲希望渺茫的時刻,找到了一個歸屬地。

    景淵覺得自己此時的笑容一定怪異又扭曲,可他忍不住,他伸手去握時敘的右手。景淵的身體已經漸漸回暖,但時敘的手比他的更熱。

    “您知道我膝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景淵的聲音有些澀意。

    時敘先前抱着景淵時,便已發現景淵的膝蓋傷得最重。時敘緊蹙雙眉,問道:“怎麼來的?”

    “我不肯跪下,”景淵露出些微鄙夷的神色,“我怎麼可能向寧豫下跪?”

    景淵話鋒一轉,聲音也變得堅決而懇切:“但是,我心甘情願終身俯首跪於您腳邊,我將永遠敬愛您,守護您,唯有死亡能讓我離開。”

    景淵這一番話說得好像軍人宣誓般蕩氣迴腸。時敘握緊景淵的手,卻說不出與景淵對等的誓言。時敘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不跪寧豫,那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打斷了我的腿,可惜雌蟲的復原能力太強,四五天我就好得差不多了。然後,他逼我一直跪在釘板上,這樣傷就沒法好了。”提到寧豫,景淵的臉上全是輕蔑。

    時敘眯起眼睛,表情難看,他很後悔走之前沒給寧豫補上一槍。時敘用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冷冷地說:“我本來應該在寧豫的另一條胳膊上打一槍的。”

    景淵並不在意地說:“我的傷用不了幾天就能好,您不要擔心。更何況,槍傷遲早都會好,對雄蟲來說,無非是好得慢些,也沒什麼意思。”

    “誰說會好?”時敘看了景淵一眼,“寧豫中槍的胳膊肯定保不住了,他很快就會成爲蟲族中唯一的獨臂雄蟲。”

    “可他只是中了一槍啊……”景淵不明白時敘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儘管雄蟲嬌弱是事實,但蟲族的基因放在那裏,就算雄蟲受了嚴重的槍傷,他們的傷口也僅僅是癒合速度慢些,絕對不至於沒得治。

    時敘摸摸自己的槍,對景淵說:“我的子彈是特製的,寧豫除了截肢,沒有其他辦法。”

    “您不應該這樣做!”景淵立刻緊張起來,“寧家不會罷休的!”

    時敘搖着頭道:“他們沒有證據。說不定是因爲他們家的醫生無能,才讓寧豫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呢。”

    “但是,子彈在哪裏?”景淵回想了一下,時敘當時射穿了寧豫的手臂,那麼,子彈一定還留在宴會廳裏,“如果寧家找到了您的子彈,他們就有證據了。”

    時敘眉毛一揚,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巾團,他緩緩將紙巾展開,出現在景淵眼前的是一顆沾着血污的子彈。

    “我既然要做,就不會犯低級錯誤。”時敘說,“我會把它處理掉的,你放心好了。”

    景淵還是有點不安,他擔心地說:“寧家能猜到是您。”

    “那又怎樣?”時敘的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寧家沒你想得那麼厲害,這個苦果他們只能自己硬生生嚥下去。寧豫可不冤枉,他罪有應得。”

    “您沒有事就好。”景淵見時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跟着放下心來,他知道時敘不是那種不考慮後果,一味逞強的雄蟲。

    飛艇降落在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前面,白色的牆壁,藍色的屋頂,一看就知道,這是每個雄蟲成年後都會得到的分配住房。

    時敘關掉飛艇的所有運行系統,按住企圖自己站起來的景淵,說:“乖乖坐着,我抱你出來。”

    時敘走到景淵這邊,拿出一張黑色的磁卡遞給景淵,那是開房門要刷的。時敘抱起景淵,景淵順勢摟住時敘的脖子,他嗅着時敘身上好聞的味道,覺得安全又滿足。

    “你要洗個澡,處理下傷口,換件衣服。”時敘一邊說,一邊將景淵抱進浴室,“你冷嗎?要不要把空調的溫度打高一點?”

    “不用了,這樣就行。”

    時敘在牆上按了幾個按鈕,浴室的牆上便自動打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從裏面伸出了一張十分簡易的椅子。時敘讓景淵坐在上面,然後開始解景淵的襯衣釦子。

    景淵這才意識到時敘準備幫他清洗傷口,他趕緊拒絕:“不,您不用做這些,您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沒關係。”時敘說。他以前確實沒有做過這些事,但他並不介意爲景淵做一下。

    時敘已經把釦子全部解開了,他看着景淵胸前的鞭痕,有些心疼。景淵的腰側還有一塊燙傷,是三角烙鐵的形狀,凝固的血粘住了薄薄的襯衣。

    景淵看見時敘盯着他的傷口皺眉,便乾脆伸手一把將衣服與粘住的地方扯開,他不希望時敘爲他擔心,所以對時敘笑:“這只是看着嚇人,其實都是皮肉傷,明天就好了。”

    時敘卻沒有景淵那麼灑脫。這些的確是皮肉傷,以雌蟲的癒合能力來說,大概兩天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然而,景淵身上的傷有多少是好了又被打,好了又被打出來的呢?這些格外新鮮的傷口不斷地提醒着時敘,這幾天來,景淵承受了多少次重複的傷害。

    時敘幫景淵把襯衣脫下來,再把那件襯衣直接扔進了垃圾處理口。他又俯下身子,修長的五指靈活地解開景淵的皮帶。

    這個姿勢,景淵可以清晰地看見時敘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胸膛。景淵的身體微微發熱,他嚥了咽口水,不動聲色地坐直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長到時敘的衣服裏去。

    時敘緩慢地把景淵的長褲往下拉,到達膝蓋位置的時候,果然遇到了阻力。時敘一狠心,手上用力,一鼓作氣地將景淵的褲子脫了下來。景淵的膝蓋傷得厲害,因爲時敘的動作,傷口又滲出血來。

    景淵已沉醉在時敘衣領裏的好風光中了,但是,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將他拉回到現實之中。

    “沒事了,都脫完了。”時敘擡手順着景淵的肩膀撫摸下來,拉住景淵的手,安撫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