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們正在房間裏面試直播員。
顧青，趙明月和幾位舞蹈，聲樂老師坐在了長桌後面，而面前則是一張空蕩蕩的凳子。
趙明月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就把要搞虛擬偶像的事通知了下去。
東海娛樂公司大概有五十多名正在培養的女藝人，基本上沒什麼名氣，都在等待着拍戲的機會，但現在是影視業的寒冬期，她們有很多已經不抱希望了。
今天，顧青居然要把這些人全都叫過來面試虛擬偶像的項目。
“要挑就挑最好的。”顧青解釋道：“最好是有特長的，能讓人記住，留下印象。”
他打算在公司招幾個藝人，然後在社招幾個人員。
趙明月點點頭，喝了杯咖啡，“也是，咱們公司也該裁些藝人了，對了，企劃的名字你想好了沒？總不能叫b-soul吧？”
“就叫Moon怎麼樣？”顧青看了看手錶，面試的時間快要到了，他也有點緊張。
“月亮，這也太俗了。”趙明月翻了個白眼，然後突然想起自己就叫趙明月。
“俗，就容易被人記住。”顧青拍了拍手，示意工作人員開始面試。
第一位走進來的姑娘叫董婭，曾經演過顧青的一個劇本，顧青倒也還記得她，對她打了個招呼。
這是個恬靜的姑娘，有點像是高中時坐第一排的女孩，做事情也認真，演戲的時候沒少向顧青請教角色。
董婭今天穿着一件淡綠色的連衣裙，黑色長髮簡單的束起，顯得十分淡雅。
她皮膚白皙，脖子修長，生就一副天生的美人臉蛋，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男人的心絃，但是顧青很少見她笑。
此刻，董婭那雙如水的眸子正緊盯着顧青，長長睫毛微微顫抖，嘴脣也微微抿起，似乎非常緊張的樣子。
“董婭，你知道虛擬主播嗎？”顧青頭也沒擡地喝了口水，問了第一個問題。
“知道，我事先做過功課。”董婭幾乎是背課文一樣把百科上的東西背了下來。“虛擬主播是指使用虛擬形象在視頻網站上進行投稿活動的主播。”
顧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特長？唱歌？跳舞？”
“我小時候學過芭蕾，還有些其他的舞種。”董婭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扣着自己的包包。“唱歌倒是不太在行，但有老師說過我音色很好。”
“跳一段看看吧。”顧青這次可不是一個人來當面試官的，身旁還坐着他們公司的幾位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他們會幫助顧青做出判斷。
董婭連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儀表後開始跳了起來。
她穿的是平底鞋，不用換房間裏準備好的舞鞋。
顧青雖然不懂舞蹈，但也能感覺到一種協調的美感，加上董婭的身段的確不錯，竟讓他有些入迷。
她跳了一段簡單的芭蕾。
“您覺得怎麼樣？張蓉老師？”顧青問向身旁的舞蹈老師。
張蓉以前是國家劇院的，因爲腰傷退了下來，如今三十多歲了，被趙明月請到了東海娛樂公司，也算是他們公司的一寶。
“看得出有些生疏，但有些基礎，而且她的體感很好。”張蓉點了點頭，“勤練幾個月還是能上臺的。”
“哈哈，張蓉老師，您的眼光可真高。”顧青笑了起來。
董婭聽到了這話，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白皙的臉頰上也微微透出一些可愛的粉色。
“董婭，那你會英語嗎？能用英語交流嗎？”顧青接着問道。
“會，我英語不錯的。”董婭連忙點了點頭。
“在談戀愛嗎？”
“當然沒有。”董婭連忙擺手說道：“我們公司有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的。”
“爲什麼要當虛擬主播？”顧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因爲現在沒戲拍。”董婭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看着顧青的眼睛如實回答了。
的確，藝人可比虛擬主播要風光多了，虛擬主播基本上是網絡上口碑最差的一批人之一，很多不理解的人都會張口就來一句皮套狗。
如果不是沒得選，他估計今天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裏。
“好，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顧青微笑着把她請了出去。
“你這是選她還是沒選她。”趙明月疑惑地看着董婭的背影問道。
“不知道，總得做個對比吧。”顧青等待着第二個面試者進場。“更好的總在下一個。”
虛擬主播這行業，門檻低得嚇人，隨便幾千塊就能買個live2d出道。
但真正能做好做長的，很少有這些個人勢力，大都是有公司的。
但現在不比虛擬主播剛進入國內的時候了，觀衆的品味多多少少都有點提升。
以前的各種二皮臉低能櫻花妹，可是能隨便收租的。
所謂收租的意思，就是每個月的直播時長都很少，或者直播的時候擺爛，但舔狗們還是源源不斷地送錢。
顧青對這些舔狗的思維實在無法理解，以前他在字幕組的時候也只是個二線人員，遠沒有這麼狂熱。
其實，大多數舔狗觀衆根本不懂日語，也聽不懂櫻花妹在說什麼。
只是有了這層語言的隔閡和那套可愛的二次元皮，觀衆就會不自覺地把直播員當成女神，自動化身舔狗模式。
其實如果大多數櫻花妹能夠說中文的話，給人的觀感就是日本初中輟學的太妹，甚至更糟。
顧青對這種營業模式已經厭煩了，低能的虛擬主播，培養了一羣低能的舔狗粉絲，能賺錢嗎？當然，舔狗的錢是最好賺的。
可他要的是真正的虛擬主播，有才藝，有熱愛，能帶給人共鳴和快樂，而不是隻把自己的觀衆當成賺錢工具的混蛋。
其實，櫻花妹中也有不少好的直播員，比如已經退役的鈴原露露，但這些勤奮的人，也被到國內圈錢的那羣櫻花妹帶壞了口碑。
顧青要選的就是這樣勤奮，又有才能的人。
好在，他們公司除了培養演員，也會培養些歌舞藝人，顧青打算選一個舞力在線的，一個歌力在線的，再選一個綜合能力強的。
這三個人就是Moon的硬實力。
現在的虛擬直播不比以前，打打遊戲，賣賣萌就行。
asoul，星瞳，和已經涼了的戰鬥吧歌姬，都是歌舞實力在線的。
如果沒有硬實力打底，恐怕Moon剛出道就會被噴的半死。
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海子姐一樣有盾的，她可是被直播之神眷顧的女人。
“各位老師好，我叫顧玲瓏！”正當顧青思索着Moon的前景時，一個超大聲的自我介紹把顧青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