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的一句話頓時讓會議室炸開了鍋。
一時間反對和支持的聲音各執一詞，羣情鼎沸。
“不行！絕對不行！”小羅衝向前，一把抓住了顧青的領口，嘶吼着說道：“顧哥，你忘了虛擬感了嗎？”
顧青茫然地看着他，“現在說這些，有點……”
“我非常喜歡V，我喜歡V的什麼呢，喜歡的就是她們的虛擬感！”小羅打斷了他的話，慷慨激昂地跳到了桌子上，“就是一個現實生活中接觸不到的虛擬！”
顧青的心跳停滯了一下。
“她們僅在直播時展現所有的美！在沒有直播時又有不可逾越的距離感，因此，我覺得回不回私信根本無所謂，或者說根本就不該回！”小羅看着顧青的眼睛繼續說道，那模樣，彷彿在問，你忘了嗎？
“聯合投稿，我也很清楚肯定是運營先看看質量和意義。只要本人不是特別討厭就可以放出來，所以每次聯合，我也大概能隱約猜到會不會過，這就是我對V的期許！”
“顯然asoul就是這樣的，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是對aosul這個企劃擁有絕對的信心！”
小羅期待地看着顧青，祈求似的問道：“顧哥，如果爲了炒作，爲暴露Moon的成員，咱們的虛擬感不就支離破碎了嗎？”
“asoul都代言歐萊雅了，你跟我這個？”顧青無奈地看着他，“時代變了，小羅。”
“時代沒變，是你變了！”小羅惱怒地看着他，“你爲了數據，什麼都可以犧牲！你爲了收入，什麼都可以不要！你根本不配做Moon的經紀人！你給我下來吧你！”
此言一出，會議室瞬間寂靜了下來。
只能聽見小羅粗重的呼吸聲。
“你真是這麼想的？”顧青低下了頭，解開了自己被抓亂的領帶，嘆了口氣。
“顧哥，小羅他只是激動了點。”鞠智導連忙和起了稀泥，“你別跟他一般計較，你也是爲了Moon的發展，咱們肯定是要求變的。”
“我覺得他說得很對。”顧青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這幾天，我的確太急功近利了，Moon的事，你們兩人先管着吧，我放幾天假休息休息，感冒還沒好利索呢，太累了。”
市場很重要，可他原本的目標，要做是一個虛擬偶像，而不是斂財的工具。
要是有無限的資金可以供他去揮霍，他肯定不會在意什麼前期數據。
眼下求變雖然是必需的，找B站合資是個好路子，但是直接展示中之人的確太愚蠢了。
顧青心煩意亂地脫下了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然後呆在門口站了兩分鐘。
怎麼一個勸他回來的也沒有？
“嗡嗡。”手機在他的口袋裏震動起來。
來了。
顧青輕輕吐了一口氣，運營組還是有識相的人的，知道他們離不開自己。
這就是他的欲擒故縱，如果正面和小羅辯經，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拉到和他一個層面，以後威信盡失。
如果直接動用權力，把他踢出運營組，其他的運營心中定然會不滿。
所以，他才故意以退爲進，示敵以弱。
“喂，是顧青嗎？”電話那頭是個熟悉的聲音，但他還沒想起是誰。
“是我，你是？”顧青疑惑地皺起了眉。
“我小泉啊，喬櫻的未婚夫。”對面爽朗地笑了起來。
上次顧青請他喝果汁時，他要了顧青的號碼。
“哦。”顧青面如死灰地靠在了牆壁上，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運營組果真如此無情？小泉還沒和喬櫻分手？
兩個巨大的打擊同時襲來，讓他覺得心力交瘁。
“那個，週末我和喬櫻就結婚了，但是我們朋友不多，你要來嗎？記得帶個女伴，我喜歡熱鬧點。”小泉笑着說道。
“行，我會過去。”顧青麻木地看着天花板說道。“對了，我能當你的伴郎嗎？女伴也能不能帶多點？”
“當然可以了。”小泉開心地在那頭笑了起來。“我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份子錢不用太多，500就行。”
“別，一千吧。”顧青笑道：“就是，喬櫻能不能再加個伴娘啊？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當伴娘。”
“可以啊，喬櫻就一個伴娘，正好湊個雙數，吉利！謝謝你啊，顧兄弟。”
“咱們都是哥們，誰帶伴娘不是帶，謝什麼啊。”顧青掛掉了電話。
小泉，我會讓你後悔的。不對，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看着通訊錄上一個個女演員的名字，顧青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可惜週末Moon要準備團播，她們七個不能出場。
但這個婚禮還是會讓你很難忘的。
首先是東海的頭牌，曲竹雨。
“顧編劇，怎麼有心思來電話了？我正拍戲呢。”對面的聲音很雜亂，如同鬧市一般。
“週末有時間嗎？”顧青笑着問道：“有個朋友結婚，我缺個女伴。”
“我看看啊，小李，這週末沒活動吧？下集殺青了是吧？行。顧編劇，你怎麼想起我來了？稀奇啊？”
“就拉你過去撐撐場面，大明星。”顧青看了看時間，“正好，我去片場看看去，晚上順便喫個飯，咱們詳細聊聊。”
“行，那我先掛了，顧編劇。”曲竹雨笑着掛了電話。
顧青又給其他的女演員羣發了條消息，讓她們週末的時候做好準備。
喬櫻啊，你不過長得清新了一點，和這些正規人員怎麼比？
到時候也給什麼小泉開開眼，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讓他明白和自己度過餘生的女子是多麼地平平無奇。
自己到時也要打扮得精神點，讓喬櫻看看自己的眼光是多麼的愚蠢。
顧青坐起身，在洗手間整理好了衣物，然後向着停車場走去。
曲竹雨是他這部戲的女主角，和他合作過很多次了。
不過顧青的劇本一般很少改動，他也不怎麼去片場，兩人雖然認識的時間很久，但也沒什麼深入交往。
這次畢竟要麻煩她，請她喫頓飯還是必要的。
而且，她還要當伴娘，還要幫她挑件合適的衣服，最好能豔壓羣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