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讓司機送她和季酥酥去裴家。

    裴家大宅距離趙家不算遠。

    一會兒就到了。

    趙老太太氣勢洶洶。

    有一股大殺十方的狠勁兒。

    年輕的時候。

    她陪着趙老爺子創業。

    那是出了名的鐵娘子。

    現在欺負到她的寶貝兒外孫女頭上了。

    這筆賬。

    得好好算算。

    傭人帶着季酥酥和趙老太太進了裴家大宅的門。

    裴星耀正坐在沙發上。

    哭得死去活來。

    裴星耀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在安慰她。

    裴星耀眼睛都哭腫了。

    裴老爺子看到趙老太太和季酥酥進門。

    以爲她們是來道歉。

    冷哼一聲:“你看看你外孫女,把我孫女脖子掐成什麼樣子了,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心狠手辣,要道歉就趕快道,道完歉就趕緊走,我們裴家不歡迎你們趙家的人。”

    趙老太太怒喝:“道歉?門兒都沒有!你以爲我想來你們裴家,明明就是你們裴家不做人,還惡人先告狀,要道歉,也是你們裴家道歉,教出的什麼孩子,沒素質沒修養。”

    趙老太太的話惹怒了裴家的衆人。

    一個個憤恨的瞪着她。

    裴老爺子氣得跳腳:“你血口噴人,還好當年沒有和你這種不講理的人成爲親家,你們趙家的孩子纔沒素質,沒修養!”

    趙老太太喊了一聲:“阿倫,播視頻。”

    阿倫立刻打開手機。

    他的手機有外接的微型投影儀。

    視頻可以清晰的投影到牆上。

    “你在笑什麼?你覺得我彈得不好嗎?”

    “沒有,沒有,你彈得很好。”

    “那你爲什麼笑?”

    “我不可以笑嗎?”

    “你在嘲笑我。”

    “你那麼厲害,上去彈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彈出來!”

    “星耀,你就別爲難季酥酥了,她連學都沒上過,怎麼可能會彈鋼琴。”

    “對啊,星耀,你彈得很好,只是鋼琴這種高雅藝術,不是每個人都會欣賞,消消氣。”

    “星耀,酥酥不是在嘲笑你,你不要這麼敏感。”

    “她就是在嘲笑我!”

    “一個山溝溝里長大的泥腿子,也配嘲笑我,不要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媽不知檢點,當年跟野男人私奔,才生下你這個野種!”

    視頻中的裴星耀。

    一直在咄咄逼人。

    態度也很不好。

    而季酥酥語氣溫和,就算被奚落也沒有生氣。

    只是最後,被裴星耀徹底激怒。

    纔會衝動出手。

    孰是孰非,一清二楚。

    裴老爺子看完視頻。

    氣勢瞬間軟了下去。

    “星耀就是心直口快,又沒有惡意,你們就是小題大做,掐脖子那是要出人命的!”

    裴星耀的父親裴君安一直沉默不語。

    他看着季酥酥。

    神情有幾分恍惚。

    季酥酥看了他一眼。

    在心裏默默的稱讚自己的母親眼光好。

    她爸爸可比裴君安帥氣多了。

    而且她爸爸很疼她媽媽。

    媽媽是個幸福的女人。

    趙老太太冷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把視頻發到網上,讓大家看看,你們裴家教出來的好女兒,到底是怎麼欺負人的!”

    “不準髮網上!”

    裴老爺子氣得臉都青了。

    “不髮網上也可以,讓你孫女給我家酥酥道歉,不然,今天這事兒,沒完!”

    趙老太太態度強硬。

    如果是季酥酥的錯。

    她不會包庇。

    但欺負了酥酥的人。

    她也不會放過。

    裴星耀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

    “有沒有搞錯,誰給你這麼大的臉,我家星耀脖子都掐青了,還要給你們道歉?”

    裴家的老太太也跳了起來。

    “不道歉就算了,我現在就把視頻髮網上。”

    趙老太太知道。

    裴家正在給裴星耀物色門當戶對的男朋友。

    如果這事傳出去。

    對裴星耀的名聲有損。

    誰家也不想找這麼粗俗的兒媳婦。

    “別發別發!”

    裴老爺子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氣。

    衝裴星耀喝道:“快去道歉,以後說話不要不經過大腦,什麼話都亂說。”

    裴星耀不情願。

    被裴老爺子推到季酥酥面前。

    “爺爺……”

    “不道歉,取消信用卡。”

    裴星耀想死的心都有了。

    攥緊拳頭。

    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今天這事就算了,以後再欺負我們家酥酥,就沒那麼輕鬆了。”

    趙老太太替季酥酥出了頭。

    拉着季酥酥的手,扭頭就走。

    “酥酥,我們走,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裏,晦氣!”

    裴家人的臉。

    一個比一個難看。

    ……

    回家的路上。

    趙老太太一直在安慰季酥酥。

    就怕她心裏難受。

    到了家。

    季酥酥回房間卸妝,洗頭洗澡,換上睡衣躺牀玩手機。

    楚漠霆聽送水果的傭人說季酥酥回來了。

    牌也不打了。

    屁顛屁顛的跑上樓。

    “媳婦兒。”

    他打開季酥酥臥室的門。

    看到季酥酥躺在牀上。

    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季酥酥淡淡的瞥他一眼:“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楚漠霆進了房間。

    關上門。

    大步走到牀邊。

    季酥酥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

    秀眉一蹙:“抽菸了?”

    “沒有,你大哥二哥抽的!”

    楚漠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

    煙味兒確實挺重。

    爲了不被媳婦兒嫌棄。

    連忙把西裝外套脫下來。

    連褲子也脫了。

    丟沙發上

    然後爬上牀。

    “你再聞聞,絕對沒有味道。”

    楚漠霆湊到季酥酥跟前。

    指了指自己的嘴。

    季酥酥放下手機,看着楚漠霆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十點。”

    米國那邊事情多。

    楚漠霆也不能回來太久。

    還得趕回去。

    “噢,好好工作,不要沒事跑回來。”

    季酥酥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等我忙完,就去米國找你。”

    “真的?”

    楚漠霆瞪大眼睛。

    喜出望外。

    這還是季酥酥第一次主動說要去找他。

    她終於正視自己的內心了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嗯。”

    季酥酥看到楚漠霆笑得像個傻子。

    捏了捏他的臉:“你還是不笑好看,笑起來好傻。”

    “你才傻。”

    楚漠霆握住季酥酥的手。

    就像餓狼撲食一般。

    撲向她。

    兩人糾纏了好久。

    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季酥酥抿了抿自己紅腫的嘴巴。

    對楚漠霆說:“你在米國小心點兒,江毅晟現在在米國,我怕他對你不利。”

    白柏林派了人盯着江毅晟和江藝姝。

    江毅晟把江藝姝從暗黑組織救了出來。

    現在不能回國。

    只能隱瞞身份,藏匿在米國。

    聞言。

    楚漠霆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

    “現在江家倒了,江毅晟和江藝姝成了喪家之犬,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

    這段時間江毅晟買了不少槍。

    和軍火商還搭上了線。

    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而江藝姝因爲被暗黑組織抓去做了實驗。

    身體垮了。

    整天躺在牀上。

    非常虛弱。

    江藝姝雖然可憐。

    但她咎由自取。

    怨不得別人。

    季酥酥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江毅晟那個人太陰狠。

    而楚漠霆太正直。

    心機手段,恐怕不是江毅晟的對手。

    楚漠霆摸了摸季酥酥的頭:“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嗯。”

    季酥酥想起五年前。

    楚漠霆一個人對抗上百名叛軍的慘烈。

    心頭一陣惡寒。

    下意識將他緊緊抱住。

    她不想他再遇到危險。

    那樣的生死攸關,一次就足夠了。

    閉上眼。

    聽着楚漠霆強有力的心跳。

    季酥酥的不安才慢慢被撫平。

    楚漠霆低頭吻了吻她如瀑的秀髮。

    慎重其事的說:“酥酥,放心吧,我會長命百歲,照顧你和寶寶。”

    “……”

    寶寶?

    她又沒懷孕。

    什麼寶寶啊?

    是不是想太多了?

    季酥酥嬌嗔的在楚漠霆的胸口擰了一把:“誰要給你生寶寶,我纔不要生,要生你自己生。”

    “好好好,我自己生。”

    楚漠霆抓着季酥酥的小手。

    在掌心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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