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似乎沒人。
正準備走。
一個高大但頹廢的男人迎面而來。
那個男人穿着髒兮兮還有點兒破的羽絨服。
頭髮凌亂。
鬍子拉碴,不修邊幅。
看起來和流浪漢沒有太大的區別。
手裏還抱着一個裝麪包的紙包。
紙包裏是最便宜的麪包。
察覺到季酥酥的視線。
江毅晟擡起頭。
看向她。
似乎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
冷冷的勾脣:“你是來看我有多落魄,多倒黴嗎?季酥酥,我真是小看你了。”
“輕敵是兵家大忌,你當兵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季酥酥根本不懼怕江毅晟的敵意。
氣勢凜冽的開口:“你有今天,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藝姝不過是借用你的身份,你就下這麼狠的手,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江毅晟咬牙切齒:“如果你今天是來看我笑話,那就請回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以爲我想見到你嗎?”
季酥酥瞥了一眼躲在窗簾後面的人影。
繼續說:“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當年楚漠霆在非洲被叛軍圍攻,你在哪裏?他被叛軍圍攻,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
“你和楚漠霆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比你優秀,你嫉妒他,想讓他死,呵,幹掉第一,你就是第一,對嗎?”
江毅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胡說八道,我和漠霆親如兄弟……我不會……”
“得了吧,當年李世民殺了自己的親兄弟才當上皇帝,親兄弟尚且能下手,更何況你們只是親如兄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把我當傻子糊弄。”
“……”
“我今天來,不是來看你笑話,只是想警告你,安安分分在米國待着,我可以放過你們,別做無畏的掙扎,否則……後果你可能承受不起!”
撂下狠話。
季酥酥瀟灑的扭頭就走。
江毅晟氣得捏碎了懷中的麪包。
季酥酥回到車上。
臉上依然帶着肅殺之氣。
阿倫看到這樣的季酥酥,也不由得心裏發毛。
還好他和季酥酥是站在同一條戰線。
不然。
有季酥酥這樣的敵人。
他恐怕寢食難安。
太可怕了!
季酥酥正要發動車。
突然覺得不對勁兒。
大喊一聲:“阿倫,跳車!”
她猛地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阿倫畢竟受過專業訓練。
季酥酥一喊。
他就跟着跳了出去。
兩人還沒站穩。
車就爆炸了!
洶涌的氣浪將兩人掀翻。
火光沖天。
季酥酥從地上爬起來。
看着快燒成廢鐵的車。
眸色比冰還冷。
熱浪滾滾。
撲在她的臉上。
聞着味兒。
季酥酥就知道是C4炸藥。
威力極強。
如果跑慢一點兒。
這會兒。
她和阿倫都已經被燒成渣了。
阿倫噓了一口氣。
“好險!”
季酥酥給白柏林打了電話。
讓他派人過來把燒燬的車拖去檢驗。
聽到季酥酥說車爆了。
白柏林心急如焚:“酥酥,你沒事吧?”
“沒事,白叔,您放心,阿倫也沒事。”
白柏林嘴裏罵罵咧咧:“哪個殺千刀的想害我家酥酥,等我查出來,一定讓他狗日的斷子絕孫。”
“你和我還客氣什麼,我再多派幾個人保護你!”
“不用了,白叔,人太多目標大,有阿倫就夠了。”
“那好,你小心點兒,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
季酥酥掛斷電話。
帶着阿倫打車回酒店。
他們離開之後。
楚驚雷就一直坐立不安。
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終於看到他們回來了。
他便打開門。
站在房門口迎接他們。
沒過多久。
季酥酥和阿倫走出電梯。
楚驚雷急急的問:“怎麼樣,見到江毅晟了嗎?”
“嗯,見到了。”
季酥酥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
白叔的人一直盯着江毅晟。
他除了打零工,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
江毅晟現在一無所有。
但季酥酥還是不放心。
她不認爲他是一個甘心認輸的人。
有野心的人。
會用盡一切辦法。
絕地反擊。
哪怕他現在窮困潦倒。
白柏林的人不能撤。
必須一直盯着江毅晟。
楚驚雷又問:“他現在怎麼樣?”
兩家畢竟是世交。
他也算跟在江毅晟屁股後面長大的。
對江毅晟。
有種很複雜的感情。
“不怎麼樣。”
季酥酥並沒有說太多。
刷卡開門。
倒是阿倫忍不住對楚驚雷說:“我和酥酥坐的車爆炸了,還好酥酥及時發現,不然你就見不到我們了。”
“啊?”
楚驚雷又驚又怕,瞪大了眼睛:“車怎麼會爆炸,自燃嗎?”
“不是,被人安裝了炸彈。”
阿倫後怕的吁了口氣。
沒想到來米國救楚漠霆這麼兇險。
原本以爲兇險的人是楚漠霆。
結果。
他們也一樣有危險。
“炸彈?”楚驚雷急了:“什麼炸彈?”
“C4!”
阿倫也聞出了味兒。
楚驚雷看到季酥酥和阿倫毫髮未傷。
依然神經緊繃。
叮囑道:“以後出門得小心再小心。”
“嗯。”阿倫點點頭:“今天是我大意了。”
季酥酥站在房門口回過頭:“放炸彈的人並不是真的想殺我。”
回酒店的路上。
季酥酥將炸彈的啓動裝置和爆炸時間分析了一遍。
測算出對方不是想要她的命。
如果真的想要她的命。
就應該用壓力啓動裝置。
她一上車。
坐在汽車的坐墊上就爆炸。
而不是等她發動車再啓動爆炸裝置。
還給了她跳車的時間。
她應該感謝放炸彈的人留她一命。
“那他想幹什麼?”阿倫和楚驚雷異口同聲。
“誰知道呢?”
季酥酥聳了聳肩。
進房間關上門。
經歷了爆炸事件。
季酥酥格外小心。
在房間裏小心仔細的檢查起來。
很快就找出了幾個微型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
季酥酥將找到的竊聽器和攝像頭扔牀上。
這種監視設備信號源不會太遠。
季酥酥走到窗邊。
看到酒店樓下停了一輛商務車比較可疑。
她拿着竊聽器和攝像頭下了樓。
然後敲了敲那輛商務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