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然說:“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兩個能跑出去一個,就很不錯了,你快走。”
兩人說話的時候。
匪徒已經扣動了扳機。
子彈飛向季酥酥和楚博然。
兩人飛身躲在了歐式涼亭後面。
“砰砰……”
子彈打在大理石製成的涼亭上。
火花四濺。
季酥酥鎮定自若。
屏住呼吸。
匍匐在地上。
子彈穿過涼亭,打中了一名匪徒。
楚博然這才發現。
季酥酥的槍法不輸他。
看來。
他對她的調查。
還不夠詳細。
若季酥酥是華國派來殺他的人。
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季酥酥和楚博然兩人配合默契。
很快就幹掉了一半的歹徒。
但手裏的槍沒子彈了。
“掩護我!”
季酥酥扔掉槍。
一個翻滾。
撿起地上被她擊斃的匪徒的槍。
又是一陣瘋狂掃射。
季酥酥身手敏捷。
槍法神準。
還有楚博然掩護她。
兩人很快就把匪徒全部幹掉。
季酥酥擦了擦額上的汗。
長長的呼了口氣。
花園裏。
血流成河。
她的雙腳被血浸透。
季酥酥聽到身後有動靜。
“小心!”楚博然大吼一聲。
季酥酥一個迴旋踢。
踢掉了身負重傷,還想回擊的匪徒手中的槍。
她又補了一槍。
匪徒應聲倒下。
季酥酥檢查匪徒的屍首。
楚博然走到她身旁。
拍了拍她的肩:“丫頭,是我小看你了,真有兩下子。”
“謝謝。”
季酥酥面無表情。
俯身撿起一把槍丟給楚博然。
“這槍是不是你賣出去的?”
楚博然拿着槍。
擦去上面的血跡。
眉頭緊蹙。
看了片刻才點頭:“是!”
季酥酥嘲諷的笑着問:“差點兒被自己賣出去的槍殺死,不知道楚先生作何感想?”
“……”
楚博然沒說話。
只是直直的盯着手中的槍。
這些槍都是蔣其南的手下在使用。
難道想殺他的人是蔣其南?
他最好的朋友!
楚博然敏銳的發現樹林裏有狙擊手。
而狙擊手的目標是季酥酥。
季酥酥正在給一名身受重傷,但還沒死的匪徒檢查傷情。
匪徒的腹部中了彈。
正在吐血。
季酥酥手邊沒有工具。
只能割開匪徒的衣服。
用衣服按壓住傷口。
狙擊手扣動扳機,子彈飛出!
楚博然來不及多想。
本能的奔過去。
將季酥酥撲倒在地。
季酥酥和楚博然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嗤……”
在倒地的瞬間。
季酥酥射出手中的刀。
刀正中狙擊手的頭。
一擊斃命!
她推開壓着她的楚博然。
卻推了滿手的血。
季酥酥眉頭一蹙。
把楚博然翻過去。
藉着月光。
看到他身上的白襯衫被血染紅。
子彈沒入胸膛。
季酥酥心頭一驚。
連忙給楚博然急救。
“沒用了……酥酥……你救不了我……”
楚博然一張嘴。
血洶涌的往外流。
“你別說話,我一定要救你!”
季酥酥捂住楚博然的胸口。
逼迫自己鎮定。
找到止血的穴位重重的按下去。
楚博然卻看着努力救他的季酥酥笑了:“酥酥……你可以再叫我……叫我一聲……爸爸嗎……我想聽你……叫我爸爸……”
叫他爸爸。
而是叮囑他:“你不要說話。”
季酥酥越是讓楚博然不要說話。
楚博然越是想說話。
他怕現在不說。
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酥酥……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我的自私……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想去哪裏……去哪裏……”
“你不會死……”
季酥酥沒忍住。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墜。
看到季酥酥爲自己哭。
楚博然很高興。
伸出手。
輕柔的摸了摸季酥酥臉上的淚。
手上的血。
弄在了季酥酥的臉上。
“別哭……酥酥……你媽媽來接我了……我早就該死了,我終於要去見你媽媽了……你好好活着……活着……你媽媽纔不會怪我……酥酥……我好想好想你媽媽……寧寧……寧寧……”
楚博然一邊說話。
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血。
“你不會死,不會死……”
季酥酥哭喊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救不了楚博然。
子彈打中了楚博然的心臟。
不能馬上手術。
他只有死。
“咳咳。”楚博然被血嗆到了,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酥酥,可不可以……再叫我一聲爸爸……我想聽你叫我爸爸……”
“爸爸……”
季酥酥終於還是如了楚博然的願。
這一聲“爸爸”。
喊得楚博然再無遺憾。
他笑咧了嘴。
血就從他的嘴角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酥酥……我的乖……女……”
“兒”字就卡在了喉嚨裏。
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瞪大了眼睛。
緊緊抓着季酥酥的手。
張了張嘴。
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斷了呼吸。
季酥酥淚流滿面。
仰起頭,撕心裂肺的大喊:“啊……”
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
季酥酥掰開楚博然牢牢抓着她的手。
她這才發現。
楚博然把一張儲存卡塞到了她的手中。
儲存卡在她的掌心壓出了一個印。
她握緊儲存卡。
轉身奔入密林之中。
一場傾盆大雨傾瀉而下。
淋在季酥酥的身上。
將她滿身的血污沖刷乾淨。
季酥酥跑到大路上。
突然出現一輛黑色的轎車。
“酥酥,上車!”
開車的人是白柏林。
季酥酥連忙打開車門上了車。
坐在車上。
季酥酥才慢慢平復了心情。
腦子裏。
滿滿都是楚博然的音容笑貌。
彷彿又聽到他在呼喚自己:“酥酥……酥酥,我的乖女兒……”
白柏林看到季酥酥這麼狼狽。
安慰道:“楚博然戒備心極重,不容易接近,沒完成任務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楚博然死了!”
季酥酥喉嚨有些哽咽。
卻還是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個讓她痛心的事實。
“死了?”
白柏林愣了一下。
然後拍手稱快:“死得好,死得好,楚博然是罪有應得,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他早就該死了,只可惜,沒有查到和他勾結,把軍火賣到我們國家的幕後黑手。”
“……”
季酥酥頭靠着車窗。
楚博然雖然滿手血腥。
但對她還算不錯。
季酥酥緩緩擡起手。
亮出掌心的儲存卡:“這是楚博然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