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嫺鼻子一酸,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傻瓜,你爲什麼不早些和我說,說不定,我能找人……”
溫嫺說到這兒,已經有些泣不成聲。
太醫很自覺的跟着李母出去了。
李母拿着手裏爲數不多的銀子遞給太醫:“您拿着吧,麻煩您了。”
“夫人言重了,公子這模樣,怕是隻餘三月多的光景了。”,太醫推拒了李母的銀子。
溫小姐來時已經給過銀子了,他哪裏還能再要?
李母嘆了口氣,到底是沒強塞給太醫,李母想着不若留着給李郡抓藥。
屋子裏,李郡擡手抹去溫嫺臉上的淚水,輕聲道:“阿嫺,你哭起來最不好看了。”
溫嫺抓着李郡的手,抽泣道:“我知道,我不哭了。”
李郡壓住喉嚨裏的癢意,撐起身子靠在牀頭:“阿嫺我想喝水。”
溫嫺拿帕子拭去淚水,轉身出去倒水。
看着溫嫺出去,李郡到底是沒忍住咳了起來。
溫嫺倒了杯水站在門口聽着李郡的咳嗽聲,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屋子裏的咳嗽聲堪堪停下,溫嫺抹去眼角的淚珠,揚起一個笑容推門進去:“阿郡,來,喝口水。”
李郡笑着接過溫嫺手裏的水:“阿嫺,天有些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溫嫺沒說什麼,只是盯着李郡看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哽咽道:“好。”
等溫嫺回信告訴姜玉茗李郡的事情的時候,姜玉茗有些驚訝。
癆病,就是肺結核,在古代確實是藥石無醫。
說句不好聽的,只能等死了。
只是可憐了阿嫺,聽說李郡明年春就要參加春闈了。
若是能金榜題名,與阿嫺倒也算是一樁美事。
可惜……
“小主,太后娘娘傳您過去用膳。”,繪蘭道。
姜玉茗小心把信收在一個檀木小盒子裏,盒子裏都是和溫嫺來往的信件。
換了身妥帖的衣裳姜玉茗就起身過去了。
到了太后這裏才發現柳淑妃也在這兒。
“太后娘娘金安,淑妃娘娘金安。”
姜玉茗福身行禮,柳淑妃擡了擡眼,隨口應了聲。
“玉茗來了,快坐快坐,哀家今兒新得了一道菜,喜歡的緊,就喊你們過來嚐嚐了。”
太后笑的格外溫柔,柳淑妃有些喫味的瞪了一眼姜玉茗。
姜玉茗面不改色的坐下,桌上擺着一盤餛飩,不過餛飩皮是透明的,襯得裏面的餡格外的鮮美。
姜玉茗大概知道了這道菜,燕皮餛飩。
聽說那餛飩皮是肉做的,拿豬肉和麪粉敲打而成,形狀酷似燕子,故而得名燕皮餛飩。
沒想到這邊也有燕皮餛飩。
姜玉茗毫不客氣的吃了兩碗,期間太后和淑妃說了些什麼,姜玉茗沒聽太清。
只聽到太后誇了一句溫家大小姐人倒是格外的不錯。
姜玉茗擡頭應和了聲:“臣妾也覺得溫小姐人格外的好。”
柳淑妃沒有說話,只是瞪了一眼姜玉茗。
姜玉茗不明所以的繼續幹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