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岸手叉着腰,一下一下吸氣呼氣,平穩着呼吸:“我的舞臺表現力怎麼樣,進步大嗎?”
江放斂了一下眼,不耐一閃而過。他想起陳千岸在樓道分享的那一段經歷,語氣罕見的溫和了點:“動作流暢自然,表情很打動人。”
陳千岸沒指望江放嘴裏能說出他什麼好話,突然間聽到了,稍微有那麼點不適。彷彿蒲公英落在掌心,綿綿的沒有重量,泛起輕微的癢意。
“你的意思是我表現的不錯?”
“如果整體表演時你也是這個狀態的話,效果差不了。”江放身長腿長,肩膀挺直,看起來非常板正,自帶凜然的氣質讓他獨立於人羣中。配有淺淺的笑容,另有幾分特別的魅力。
陳千岸有一瞬江放變溫柔的錯覺,記起找他的原因,心裏醞釀了會先發制人:“那瓶洗髮露是你送過來的吧?”
江放點了點頭,輕輕閉着嘴“嗯”了一聲。
“你爲什麼要給我洗髮露啊?”陳千岸開了個口,詢問漸入佳境,毫不猶豫地說。
江放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下次洗澡別忘了帶洗髮露。”
澡堂的尷尬事歷歷在目。
陳千岸想到那天的囧樣,神色不自然起來,他急切地反駁:“我平時都帶的,那天是失誤!”
藍衣少年臉頰帶着紅,烏黑的眼眸明亮異常,嘴巴一張一合強行辯解。
江放不置可否。
陳千岸望着他,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繼續問道:“我給你的那袋零食你怎麼一樣沒動,原封不動給我送了回來?”
江放簡短地說:“你留着喫吧,你東西不是被沒收了嗎?”
陳千岸納悶地低語:“怎麼你屋裏的零食就沒被搜出來?”
少年眸光浸透着不解,表情略帶一些委屈。
江放眉眼淡淡地站在哪裏,脣角的弧度又上移了一分。
江放一回來,池小米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你們沒打起來吧?”
“沒。”江放笑了笑。
池小米看到他這一笑,大喫一驚:“老大,你笑了啊!”
江放愣了下,他笑了嗎?他失神了片刻。上一次笑在什麼時候,忘記了。
江放不是冷血動物,自然有人的喜樂憂愁。但是近幾年,能讓他產生喜悅的事情屈指可數。
聽到他們沒打起來,池小米還是沒改變對陳千岸的看法:“陳千岸就是粉絲基礎好,第一名早晚是老大你的。”
江放搖着頭,語氣有點重:“我從不覺得第一名必須是我的,他配的上這個位置。”他話語裏對陳千岸進行了維護。
“老大,你太謙虛了。”池小米替他打抱不平:“那小子可是覺得他比所有人強,你是沒見過他採訪時臭屁那樣。”
江放聲調悠悠:“多點自信是件好事。”
池小米被他噎了一下,開始懷疑江放是不是陳千岸的粉絲,濾鏡開的這麼大。
“你對他是有什麼誤解吧!明明是找打。”池小米感慨。
明明沒說過幾句話,他們就像認識了好久,他對他了解的很深。不過陳千岸一點都不難猜,大概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優渥,保持着單純和乾淨。
轉眼到了公演這天,一千人的場地,節目組給了各家後援會一些分票,餘票粉絲各憑本事搞。
線下是最容易鑑人氣的一種方式,粉絲誰多誰少一目瞭然。線上請無數水軍營造的繁榮現象,線下原形畢露,露出水貨的面貌。
節目沒開始前,網友們津津樂道的就是線下人氣和應援。
陳千岸粉絲執行力強,線下人頭最多,應援更是一騎絕塵,周邊精美又好看。商場、地鐵站這些人流量多的地方隨處可見他的大屏投放,易拉寶環繞場館周圍。
陪伴一個童星長大這種感情無異於養成,像家人,像朋友,像摯友,一起度過他每一個重要時刻。
無法到現場的粉絲粉絲以其它方式慶祝陳千岸的第一次公演,比如提前和學校點歌臺預訂在今天放他唱的歌,宿舍樓陽臺掛着紅色橫幅傳達心中的祝福。
【粉絲們真的盡力了】
【別家和他一比,真的有草根班子那味】
【原來他活粉這麼多】
【我開始以爲他走美麗廢物人設(沒有說他美麗的意思,沒想到初舞臺還行】
【劇荒了,我什麼時候能看到他演戲啊!】
【沒追今年的團,陳千岸C位是穩了嗎】
—【按吸粉數上說,江放初舞臺吸粉比他多,但是他有路人盤,說不準吧】
—【看後續剪輯吧,只能說很大希望】
—【我始終覺得他solo會比成團發展的會好,有代表作有演技,喜歡唱歌的話把ost的活也包了】
開播前,官博更新了學員們的造型圖,立刻引來不少關注度,開始了比誰好看的投票。
愛豆的舞臺妝和平時上的狀不一樣,有很強的修飾效果,眼妝和脣妝都化得較濃。有的是完全和本人平時兩張臉的程度。
後臺一片驚訝聲,學員們也非常震驚,印象裏那些踩着拖鞋蓬頭垢面的人,換了髮型和衣服面貌煥然一新,變成了大帥哥。
大屏幕實時直播舞臺的場景,發起人正在念投票規則。
本次公演由導師們決定哪二首歌進行PK,投票權掌握在觀衆手中,
贏的一組有票數獎勵,每組內獲得票數最多的學員也會有票數獎勵。
“你們最期待哪一位學員的上場,大聲喊出他的名字。”
發起人的話筒對上觀衆席,粉絲們肺活量十足,扯着嗓子叫的特別大聲,收進去一片混亂的聲音。
“好,我已經感受到你們的熱情了。導師們,你們決定好了嗎?哪兩組的學員先上場?”
四位導師起身二位,走到抽籤箱面前隨機抽取。
兩張紙條交到發起人手中,他打開紙條滿足衆人的好奇心:“《懸掛》、《Letyou》,有請這兩組學員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