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病的不輕 >第120章 翻臉
    紀紹棠久久難以入眠。

    心裏有個地方總覺得不舒服,不適應。

    手腕上的鐲子在暖色牀頭燈下散發着溫柔的光輝,還有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存在感很強,一時有些不適。

    就這樣被人套上了戒指,隨意的就好像你今天吃了什麼,一點都不正式。

    儀式感什麼的,賀顏深腦子裏大概沒有這個概念。

    她不想要這戒指,也不想要手鐲。

    這兩樣東西,只要要了就好像束縛住自己,將自己賣給了賀顏深。

    紀紹棠五指伸開,右手捏着鑽戒想要取下來,可是怎麼動它都沒反應,剛剛好的卡在那裏,絲毫沒反應。

    戒指拽不下來她又去取手鐲。

    紀紹棠手骨本來就笑,將手縮起來,用力拽一下手鐲就將這價值連城的手鐲取下來。

    她將手鐲放在掌心,很認真的看着。

    很漂亮,有淡淡的光。

    這居然是賀顏深姥姥給他媽媽的,她媽媽又給了賀顏深。

    不知道這手鐲有多少年的歷史,但是肯定不會便宜。

    賀顏深今天奇怪的不行,假扮聖誕老人還送了她一堆小禮物,戒指,手鐲,項鍊手鍊,後來她又看了一下,兩條手鍊中有一條稍微大些,估計是腳鏈。

    送這些東西是想要將她捆起來麼?

    要在條條框框裏束縛住,然後再次被他PUA?

    到底是誰有病啊?

    紀紹棠翻了個身,抱着那手鐲進入夢想。

    愛咋咋地吧。

    第二天起牀的時候,賀顏深已經在院子裏了。

    他在陪Joy和Ean玩,兩個小朋友笑得前仰後合,似乎很開心。

    房間的窗戶正對着院子,紀紹棠站到窗前就能看到賀顏深和兩個小朋友。

    她的眸子一沉,終於明白自己的不適是來自哪裏了。

    這輩子她都無法原諒他。

    紀紹棠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打溼左手,然後拿着香皂一下一下地搓自己的手指,企圖將戒指摘下來。

    奇了怪了,怎麼他能戴上去,她就摘不下來呢。

    心裏吃不了熱豆腐,她越着急反而越犯錯。手都被搓紅了,戒指卻紋絲不動。

    姜悅過來敲門,紀紹棠關了水龍頭,去給她開門。

    “小紀起了沒,要喫飯啦。”

    紀紹棠靠着門看着她,臉上的不慍還沒有消散。

    姜悅動作遲疑地退後一步,問:“咋啦?”

    紀紹棠搖搖頭:“沒事。”

    姜悅:“那個,你要是,收拾好了就來早餐。”

    紀紹棠點點頭,轉身再次走進衛生間。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眉頭微微擰着,看起來不高興,明晃晃的不高興。

    怪不得嚇到了姜悅。

    洗了把臉,又刷了牙,紀紹棠動作遲緩地走出房間。

    她很生氣,氣自己,氣賀顏深。

    大概就是犯賤才會被他一些花言巧語和肢體動作矇蔽。

    她怎麼可以忘記呢

    ?

    賀顏深看到她出來,屁顛屁顛地過來:“老婆,早安。”

    紀紹棠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餐桌。

    賀顏深疑惑,又怎麼了?

    他挨着她坐,在她耳邊小聲問:“寶貝兒,怎麼了?”

    賀顏深很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紀紹棠猛地轉身將他推開:“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姜悅一激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賀顏深。

    賀顏深表情僵了一下,然後又委委屈屈地哼了一聲,像一隻在嗚咽的大型犬。

    紀紹棠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聲音,她往左邊挪了一下,扭過頭拒絕視線看到他。

    賀顏深也很委屈,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就過了一夜又怎麼了嗎?

    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紀紹棠的心思太難猜了,賀顏深表示,算了吧算了吧,生氣就生氣,他哄好了。

    聖誕節放了一天假,不用去學校。

    紀紹棠和姜悅在房間裏討論導師留下的作業,兩個人被實驗課上的內容搞得有些神經兮兮的。

    姜悅:“這種手術我以前做過一例。心包穿刺確實容易造成內出血死亡,但是在外力作用下,除非他胸骨折了或者被人用利刃故意襲擊會造成心包穿刺之外,其他是很難達到的。”

    紀紹棠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導師應該不會讓我們做實驗來看看幾成力度能將一個成年人的胸骨壓斷吧。”

    姜悅沉默了一陣,這實驗有些不合倫理了。

    “還有一個辦法。”紀紹棠忽然道。

    姜悅擡起頭看着她:“什麼?”

    “你知道復甦安妮麼?”她問。

    姜悅:“當然知道。急救培訓裏心肺復甦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

    紀紹棠:“對,復甦安妮。有一個心肺復甦導致死亡的例子,當時按壓深度在15CM左右,成年人十五釐米導致心包穿刺,那麼可以假設當按壓力度超過胸腔15CM的時候導致患者內出血,然後我們可以做實驗來驗證。”

    姜悅吸吸鼻子,並不認同她的假設:“儘管這樣,我們任然要用實驗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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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紹棠:“對啊。可是現在也並不需要活體,能代替骨頭韌度的東西有很多。”

    姜悅一拍手:“好!”

    實驗到一半的時候,紀紹棠忽然停下了動作,有點懷疑:“導師給我們的實驗話題是什麼來着?”

    姜悅正忙的不亦說乎呢,聞言頭也不擡地道:“心包積液穿刺啊。”

    紀紹棠嘆了口氣:“錯了。”

    姜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麼錯了?”

    “方向錯了。導師讓我們心包積液穿刺,不是讓我們探討到哪種程度會造成患者死亡。心包穿刺手術用現在的技術來說已經算是成熟了,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手術過度的情況。”

    “我們想的太難了?”

    紀紹棠點點頭,摘了口罩,說:“對。導師在我們心裏的位置影響了我們的判斷。他只是佈置了一個很簡單的實驗作業,但是因爲導師是個很厲害的人,這讓我們直接忽略了淺層意思而去在意根本不存在的一個角度。

    一個人有很多身份,在佈置作業的時候,導師僅僅是導師,他不是享譽國外的外科大牛。”

    就好像,此刻有兩個人站在你面前,一個年輕漂亮,穿着時尚,另一個看着樸素,長相平庸。

    有人告訴你她們兩個人,一個學歷很高,一個高中畢業,但是沒有明確說誰是那種特徵。

    然後,又告訴你,這兩個人有一個準備去開一家小喫店,讓你猜是誰。

    大多數人會選擇那個長相平庸看着樸素的那個。

    然而結果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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