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布莊,由燕家創辦,歷史悠久,五年前在燕君珂手中,達到鼎峯,近五年來,一直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

    但這皇商,卻依舊是在於他們之手。

    今日天氣不錯,來的客人也是很多,他們看着燕家的半絳輕紗,滿意地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原主對於商業也是拿捏的極好。

    這半絳輕紗,面料柔軟,色調多樣,款式新穎,穿在身上,冰冰涼涼,舒服的很,特別是女性方面的宣傳做的極其不錯。

    且價格親民,並不是說只有富家子弟才能買。

    左手邊,是色調偏深一點的半絳輕紗,右手邊,是淺顏色的。

    這布莊擺件也是極其規矩,左右各具備試衣間,珠簾配飾,還有各種銅鏡擺放。

    “厲害厲害。”

    燕君珂看的都不禁讚歎了一句。

    “老祖宗在誇我嗎?”燕槳南屁顛跟上來,笑容燦爛地問到。

    “不是,我在誇自己。”

    “……”

    走到二樓,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二樓的韻味更偏向於溫婉賢淑,顏色也是統一的淺色系,淡雅卻不失風度。

    看了一圈,掌櫃的也立刻走了上來,見到燕君珂不由瞪大了雙眼。

    站在原地看了半晌,這才戰戰兢兢地拱手。

    “東家。”

    “金掌櫃。”燕槳南介紹到。

    燕君珂略微揚頭,目光再次掃了一圈。

    不知爲何,客人一二樓雖說都是幾十個,但疏疏散散,看習慣了25世紀的國際商城內的繁榮,燕君珂總覺得,人還是少了點。

    “東家感覺如何?”金掌櫃恭恭敬敬,低聲看着她問到。

    “人太少了。”

    燕君珂搖搖頭。

    金掌櫃笑容一滯,疑惑地轉頭看了看這裏的客人,不少啊,挺多的。

    應該說比之前好太多了。

    “東家……這……”

    金掌櫃是三年前來的,並不瞭解燕君珂,但她這個名諱,還是聽說過的。

    結合這幾天的傳聞,他也能夠猜到這人是誰。

    他本以爲是如何厲害的人物,但通過她剛剛所說,感覺站在他擔任三年掌櫃的經驗來看,總感覺還是個丫頭片子。

    “沒事,我來想辦法,不過這地兒……還可以再寬闊一點,這些,這些雜物都拿開,漿南,你來負責這一塊……”

    燕君珂指着周圍多餘的東西,開始認真的指揮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

    燕槳南更加淚目了,他怎麼感覺老祖宗在墓裏修行五年,竟然更厲害了。

    “好!”

    金掌櫃站在一旁,神色古怪地盯着這兩個人。

    雖說這燕氏布莊是他們家的,但金掌櫃早就把布莊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現在自己的兒子被這麼改變,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過他卻不能說什麼,只能站在臺前,時不時地瞥一眼他們的動作。

    待置傍晚,燕君珂也只是將燕氏布莊,以及東邊的其他鋪子店內整改了一圈。

    至於她今日所說的客人太少,還需要入消費者之中,才能瞭解個大概。

    活動了一下筋骨,燕君珂拒絕了燕槳南準備的轎子,自己在路上走了起來。

    傍晚涼風蕭瑟,輕撫臉龐,竟是引得心中涌起別樣思緒。

    不過她接下來的日子,好像更忙了。

    這半絳輕紗,多數爲女子購買,她在想,倒不如看看男子,對於這半絳輕紗,又是何等說法?

    一個商品的口碑好壞,還是要潛入消費者中調查纔是。

    不過她一個女子應該怎麼去呢?

    摸了摸自己身上穿的淺紫半絳輕紗衫,燕君珂眼眸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回了布莊,拿了五匹半絳輕紗外加一套衣裳,腳步急促地回家去了。

    翌日清早:

    “老……老祖宗,要不你還是自己去吧?”

    燕槳南腳雖然已經踏出了門檻,但心思還在極力抗拒,面露爲難之色,接連擺手。

    “都是男子,你爲何還羞澀起來了?”

    “……”

    燕槳南一陣沒話說,他認命地跟了上去,好歹他也是燕家半個東家,老祖宗這未免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心有不滿,但門口忽然出現的馬車,還是讓燕君珂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略微挑眉,意思明顯。

    “還是你靠譜。”

    “那必須的,老祖宗請!”

    燕槳南笑容款款,諂媚地扶着她上去,不大的眼睛笑成月牙。

    他自己則坐在車伕的位置,十分悠閒地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燕君珂本想叫他進來,但見他閉上了眼睛,也沒有說什麼了。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北司門口。

    北司左右,是兩座貔貅石像,威猛凶煞,光看這石像,燕君珂就直接想到了鶴千炤那張臉。

    燕槳南上去,扣響了門。

    速度很快,裏面有人打開門。

    燕君珂他們本想進去,但卻發現北司似乎有什麼事情,需要大規模地出去。

    十幾個帶刀侍衛涌了出來,緊接着是帶刀的宦官,面容冷峻的很,毫無表情,目不斜視。

    最後出來的,是鶴千炤。

    北司錦衣加身,墨發高束,中間白玉簪相配,還有那腰間除卻長劍的玉佩,很是顯眼。

    見到他,燕君珂暗地裏罵了一句,隨即變了臉色,笑容滿面地抱着半絳輕紗走上去。

    “九千歲,您昨日要的半絳輕紗,我們可送到您府上了。”

    鶴千炤面容冷峻,那輪廓分明地下顎,明顯的上揚了一下,隨即又迴歸原位,目光冷冷瞥了燕君珂一眼。

    “嗯。”

    喉間哼出一個音,隨即將擦完手的錦帕丟給了最近的帶刀侍衛,什麼話也沒說,走過去就上了馬背,揚長而去。

    其他侍衛宦官相繼跟了上去。

    燕君珂直接被冷落在原地,燕槳南跟在旁邊大氣不敢出一個。

    “……”

    燕君珂抱着半絳輕紗,慢慢地回頭,看着鶴千炤他們離去的身影,學着他的模樣,喉間哼出一個音來。

    “呵!”

    狗男人!

    什麼態度,她纔不屑他看上呢!

    昨日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一個點子,就因爲這種情況直接被扼殺了,燕君珂不禁肉疼。

    她走回馬車,將半絳輕紗丟上去,正準備上的時候,卻耳尖聽到了從旁邊傳來細微的牆角聲音。

    “要我說,九千歲這又是破案去了。”

    “那肯定的,張家的案子可是這麼多人看着呢。”

    “不知道誰是兇手,這北司也是安靜的很,不說一點事情出來,全靠我們自己猜啊。”

    “……”

    燕君珂站在原地,聽着聽着便直接摩挲起下巴來了。

    隨即轉身上了馬車,目光堅定,“漿南,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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