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鶴千炤臉忽的驟紅,肉眼可見的速度,那一抹豔紅抵達了他的耳尖,不過這一幕,燕君珂忽然覺得,之前那個男人,好像又回來了。

    不然憑藉他剛剛的臉皮程度,只覺得不會這麼輕易臉紅。

    “說笑說笑,那既然如此,就先謝謝大人了,不知是哪日出發?”

    縱使燕君珂迴旋,鶴千炤耳尖卻依舊豔紅,眼神微微躲閃,這不自信的模樣,讓燕君珂心裏愈發覺得他古怪的很。

    有種心事被挑的感覺。

    “咳,三日後。”

    輕咳一聲,鶴千炤又恢復了當初的冷峻模樣,除了留存在耳尖的那抹豔紅。

    擡眸間目光不經意停留在燕君珂的臉上,卻又匆忙移開了。

    眼神有些躲閃不停,好像在思索着什麼,卻又不太確定。

    果然還是冷漠的鶴千炤聽的舒服,燕君珂立刻笑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個禮。

    “那就多謝九千歲了。”

    一副小狐狸得逞的模樣,那一瞬間鶴千炤又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又有些不太像了。

    聽到了他的提議,燕君珂心裏思忖着,帶些他們燕家特質的半絳輕紗衫去西江,西江富饒闊碩,國土文化差異,恐怕還沒見過這半絳輕紗。

    他們姑且只聽過東方家的東西,卻恐怕並沒有聽說過燕家的。

    這次,應該是她的機會。

    下次評比昭國皇商,這恐怕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東方家的人已經將布匹賣到了鄰國,既如此,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她也可以適當學習。

    兩人各懷心事,分開回去。

    三日後定直接在盛京城門口見面了,這雙方帶着的人,實則也就幾個。

    燕君珂帶着燕槳南,而鶴千炤則帶着溫旎和少許北司侍衛,並未發覺溫庭的身影。

    燕君珂與溫旎,算算時日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今日見到立刻就笑容滿面地跑過去,敘敘舊起來。

    “燕燕~”

    “溫旎~”

    這肉麻的暱稱,燕君珂不可否認地哆嗦了一下身體,未免也太社死了,不過好在這古代人倒只是稱讚他們的感情好。

    “好了,走吧。”

    鶴千炤難得看着她們笑,轉身上了馬車。

    一共就兩輛馬車,燕君珂和溫旎直接有說有笑去了另一輛馬車。

    燕槳南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

    隨即慢悠悠些許不情願地朝着鶴千炤所在的那一輛馬車走過去,尋望四周,也沒有多餘的馬兒了。

    看來殊死一搏,他也只能去那裏了。

    掀開簾子,便直接瞥見鶴千炤眼皮擡起,略微驚意的眸子,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暗了下去。

    燕槳南心裏一個咯噔,彎着腰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幹什麼?”某人聲音冷淡地提醒一句。

    “啊?哦!”

    燕槳南迴神,匆忙地跑到了旁邊坐下,隨即整個人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個。

    手指頭攪個不停,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擡眼小心瞥見鶴千炤早已經閉目養神,他也就抿脣噤聲,沒有說話。

    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纔會自己走到這一輛馬車來。

    現在想想,如果可以下去……

    他還是走路吧。

    西江路途遙遠,一天時間並不可能會抵達。

    馬車已經走了半天,車伕聽到鶴千炤的指揮,停在了一處偏遠的客棧面前,將馬兒餵了點食物。

    他們自己,也在客棧歇腳。

    這掌櫃是個年長的,他站在櫃前瞥見了來人的陣仗,發覺他們只是想小歇一下,便立刻走了出來。

    眼皮耷拉,卻笑的慈眉善目。

    “公子你們可是要繼續往前走?”

    聽到他的聲音,鶴千炤側身斜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掌櫃驟然噤聲,尷尬地笑了笑,隨即繼續說了起來,“公子勿怪,在下沒有惡意,只是今日乃已到了霧中時節,我們這裏古怪的很,若是晚時還去,會遇見濃厚的霧氣,屆時恐怕會出事。”

    “霧氣有何可怕?”

    旁邊的北司侍衛無所謂地聳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掌櫃聽罷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這裏的霧氣可不比尋常的霧氣,霧氣中還帶着迷煙,不知是何等情況,往年來這麼多人都沒有從中穿透過去。”

    “公子……這?”侍衛聽着略微遲疑了一下,看向了鶴千炤。

    鶴千炤眉目微順,擡眸看向了剛下馬車的燕君珂和溫旎兩人。

    輕嘆了口氣,“那今日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出發。”

    “是!”

    侍衛聽令,立刻下去安排起來,不過讓他疑惑的是,若是往日遇到這種情況,大人定然會好好的查看一番,闖一闖,怎的今日……

    不過大人的心思他也猜不透,少說多做,保命要緊。

    “今日暫且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出發。”

    鶴千炤走過去,和燕君珂解釋到。

    燕君珂四處看了看,這地方較爲偏僻,想來鶴千炤也是爲了他們安全着想,況且她也是被他邀過來的,還是不要多說什麼纔好。

    “好!”

    轉身與溫旎攜手進入客棧,兩人依舊有說有笑。

    瞥見她們的背影,鶴千炤倒是有些疑惑了,怎麼這麼多的話可以說?

    與掌櫃擦肩而過,燕君珂多看了一眼,因爲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傳來異樣的目光。

    疑惑地瞥了一眼,掌櫃立刻對她恭敬拱手,動作令人疑惑,臉上依舊是那慈眉善目地笑容。

    留了個心眼,燕君珂也沒有過多猜忌,跟着他們安排的房間走了進去。

    房間還算整潔,一牀一窗一門一桌四凳。

    和他們平日裏見到的客棧都差不多。

    “溫旎,今日晚間睡淺一點。”

    “怎麼了?”

    察覺燕君珂語氣的壓低,溫旎秒懂地也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眉微蹙,看了看四周。

    “客棧有些不對勁。”

    燕君珂深吸一口氣,忽然說出了這句話,眼眸警惕地看向四周。

    除卻之前的那些東西,她們還看見,在門口地方,有一個小小衣櫃,中間打開了一條小縫,裏面緩緩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嘭——”

    門猛然被推開,一夥帶刀侍衛直接就衝了進來,將兩個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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