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可憐的杜鵑花,泥巴命中註定的癡心愛人,在受苦受辱時,泥巴,他竟然亳無感應,他還在爲非作歹,肆意狂情。
泥巴像一隻餓狼,在煙市不擇手段撈錢,在聲色場所縱情浪欲,他像一艘在大海中迷失航向的帆船,任憑風吹浪涌,不知行駛航向。
他時而浪跡昆明,時而出沒玉溪,煙市圈裏的朋友們,似乎很敬重他,很信任他,緊俏貨,先給他,賺錢的生意,邀他一起做,隱祕的生意,只放心跟他做。
聲色圈裏的朋友們,更是歡迎他,只要他一出現,狐朋狗友,便歡躍起來,他們不是喝個昏天黑地,就是舞廳,酒樓,夜店裏縱情聲色。
但他,泥巴的內心裏,他的內心裏,是那樣的孤獨,那樣的空虛,他的腦海,時處茫然,他的內心,空空落落。總之,他好像缺了點什麼,少了點什麼。
其實,是他的靈魂無依,在漂浮游蕩,在迷離中恍惚。
現在,泥巴的生活,這表面的光鮮,這煙市的作爲,以及與弟兄們拼力逐金的鬧戲,像一盤久玩,而使人玩膩,而使人生厭的遊戲。
其實,這一切,並不是他內心所希望!也不是他的初衷?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追求!
泥巴生長在六七十年代的鄉村,他從小接受的是從善,正直的教育,他的內心,對老一代**家充滿崇敬,對英雄,勞模,積極上進的人充滿敬仰,對正直而走正道的人更是心中羨慕,敬佩而仰慕。他想,雖然現在是狼,邪惡而醜陋,但總有一天,他想做這樣的人,總有一天,他要做這樣的人——做一個正直有爲的人。
曾經,他懷着美好的心願刻苦求學,懷着憧憬美好生活的夙願奔向工廠,奔進城市,他立志,做一個正直,做一個真誠的人,做一名有爲的青年,做一番有益社會,陽光而燦爛的事業……
但是,一場挫折,改變了他的命運,改變了他的初心。
他們——那班小官說:“既使你,有造黑武器的本領,也不會用你!”
泥巴聽後,心灰意冷,絕望之極。他輕呼一聲:“哦,天哪,我泥巴命運如此!”他嘴裏不停地哈着冷氣,心在流血。
迂腐的官僚,使他對前途絕望,他心目中美好的工人叔叔,也不能接納他,幫助他。他們也說:“唉,泥巴,認命吧,你完了,這就是你的命運:心比天高,命比紙溥呀!”
更可悲,身邊許多人對他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甚至,泥巴來到故鄉的田野,他也找不到奮起的所在,找不到他人生的光明之路。
泥巴,他的希望,他的希翼,一個個破滅,一個個化爲泡影;他的理想,一個個暗淡,煙滅;他的一腔熱情,滿滿的熱望與自信,被現實一片一片地撕碎,揉碎。
社會,再次把他推向暗淡角落,他,他不得不在泥坑裏繼續滾爬。他一身腥臭,雙眼冒火。
他,只有在煙市拋灑他的激情,施展他的才華。雖然,他在煙市如魚得水,他的內心依然不甘,依然充滿渴望一一美好人生的渴望。他的內心深處,仍渴望有燦爛的人生!
一晃,泥巴已近三十歲,他一起長大的夥伴,都已經是一個,二個孩子的父母。他青梅竹馬的鳳妹,已是二個孩子的母親了,她正事業順暢,生活美好。
雖然,泥巴身邊不缺女人,但讓他重燃情愛,並願與之共度未來的女人,泥巴還沒相遇。他只得暫時在紅塵中,尋歡作樂,以慰內心的落寂。
這不,泥巴他,他又陷在似愛非愛的旋渦裏。
現在,泥巴相處着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其實,這位女性,早在她進修研究生的幾年前,泥巴就偶然與她相遇並相識。
她是那種,美貌與智慧相擁的女性。
幾年前,泥巴一身傷痕,一臉疲憊,準備到故鄉休養身心。他到春城客運站購賣車票,泥巴困頓地,排在長龍似的人羣中,難耐地等待着,慢悠悠地售票。
此時,人羣中一下騷亂,售票窗口前面吵了起來,推搡起來。
只聽,前方大叫大吵。只見,幾個後來的大漢上前插隊時,與一位美麗女性爭執起來,暴出粗口,場面一度混亂,卻無人去勸阻。
於是,泥巴不忍幾個大漢對故鄉人的欺負,他健步邁出,用有力的手臂,把大漢拽出。
“請你們按順序排隊,大家都在排隊嘛。”泥巴威嚴的說。大漢瞄眼一臉威嚴的泥巴,不得不乖乖排隊等候。
也許,是上天有意安排,此事,讓泥巴與少女相識。
當時,不僅他們車票買在同一車次,並且,票號聯座在一起。
一路上,他們聊下友誼,種下真情。
這位少女,她生長在美麗的撫仙湖畔,名叫彩霞,是一所大學的教師,剛獲碩土學位回校執教。她雖然,只比泥巴大三歲;但她的氣質,學識,在短短的車上旅途中,就使泥巴心生敬仰,暗暗佩服。
從此,他們互留地址,不斷地通信交流。泥巴到玉溪時去看她,她上昆明來,也去看望泥巴。
一段時間,泥巴的內心裏,感覺似乎愛上她了。但是,那時的他,被情傷甚重的泥巴,他的傷還很重,他的內心很脆弱,他累累傷痕的心,不敢再奢望愛情。
其實,更是泥巴內心的自悲與處境的不堪,使他不敢有奢望。
面對如此優秀的女性,他常常自慚形穢,嗟嘆相見恨晚,相見恨晚!
他怎麼也鼓不起——男子漢的勇氣;他怎麼也澎湃不出,男子漢的豪情,去追求她,去愛戀她。
儘管,彩霞多次給他暗示與鼓勵;但他,始終像她的學生,對她只是敬佩與崇敬。
有一次,泥巴在腦海裏,浮現她一幕幕的美麗,心海掀起激盪的渴望,愛戀的情波,他急速地找到她。
看到泥巴異常激動的表情,感受他強烈的愛情,她微笑着說:“泥巴,我剛想你會來,你就來了。”
隨即,她伸出美麗的手,拉平泥巴零亂的衣領。當她看到泥巴內衣的領子被汗溼,她笑盈盈地要求泥巴換下襯衣,快速給他清洗。她,她卻沒有迅速回應泥巴內心的熱望,給他燃燒的愛情火焰加油……
她是那麼冷靜,那麼理智,對待愛情,也像對她的課題。
泥巴感到她的關心,看到她的練達,深感:她只是一個數學家,只是他的摯友,只是他的人生的朋友。
泥巴狂熱的心,漸漸平靜,一腔激情,化作溫暖的友情。
他們,相聊總是愉快,她總能猜透泥巴的心思,她總能捕捉到泥巴的感知,心思。
泥巴深感,這女人,她怎的這麼聰明,這麼理智,彷彿,她永遠站在雲端,高你一級,讓他只能昂視。
記得,泥巴與她盪舟撫仙湖的情:
彩霞,她生長在撫仙湖畔,她用撫仙湖動人的歷史傳說,抒發着詩情畫意。她對故鄉的情思,一下感染並打動泥巴。
熱血激盪的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她也熱情相擁。
當泥巴奮力吻她,在接近她嘴脣的那一剎,她瞬間清醒,推開泥巴微着說:“泥巴,你太激動了,不要,不要,不要···”
哦!她是這麼理智的女人,在泥巴的心裏,自己離她太遠太遠,彷彿她是月裏的嫦娥,泥巴只能擡頭觀賞,決無力量攀摘。他只能,把她作老師,作朋友。
她是有魅力,有才華的老師啊!
此後,他們不斷通信,既使泥巴身陷囹圄的時期,她也像一個老師,一個姐姐一樣,真摯地啓導他,關心他。
現在,泥巴處在人生的迷惘中,當他厭煩了燈紅酒綠,就與彩霞泡杯老樹茶,一邊品着紅酒,一邊輕歌慢舞。
在泥巴心裏,只能把彩霞作師,作姐,作知音。
他感慨說:“彩霞姐,我這輩子,可能不會再愛女人,不再相信愛情了。想愛的得不到,得到的愛不起來。
可是近來,我的母親,欲死欲活的,一直催我結婚。我是獨子,不忍讓母親傷心。我該怎麼辦呢?”
聽泥巴聲聲問,聲聲嘆,彩霞微笑地望着泥巴,她用美麗的手,撫平他零亂的頭髮,淡淡地說:
“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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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心海掀情濤,思緒綿綿,不見愛中人?